一夜噩梦,何冰暖醒来时身心疲惫。
何冰暖提早出门,所以,路风在固定时间在何冰暖家门口并没有等到何冰暖。何冰暖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路风联系了夏如蓝,夏如蓝回复何冰暖已经到了公司。
覃晴出现在公司,找到何冰暖,给路风带了早餐。
“这是路风最爱吃的早餐,麻烦你转交给他。”
“你可以自己给他的。”覃晴并没有赖在公司,而是送完早餐就走了。何冰暖想起上次楚云接待的那位女士就是覃晴。原来,覃晴早就来公司找过路风了。
何冰暖把早餐交给路风。
“覃晴给你的。”
“暖暖,你不需要把这些给我。”
“你是怪我咯?”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需要理会覃晴。我和她在10几年前就结束了。你听我解释啊。”
“抱歉路总,现在是工作时间。我去工作了。”
“下班后,我来找你,你总该听我解释吧?”
何冰暖转身离开路风办公室。
下班时,路风走去何冰暖办公室,刚叫出“暖暖”两字,被覃晴堵在过道上。何冰暖从路风和覃晴身边擦肩而过,一溜烟消失地无影无踪。
“风,我特地来等你下班的。”
“你不需要来的。”
“以前我们都是这样啊,我等你下班。”
“那是以前。”
“你想吃什么呢?我们现在去吃。还是你想回家,自己做饭呢?”
“覃晴,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我们快走吧。”
“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覃晴仍然跟在路风身后,直到停车场。当路风关上车门时,覃晴的手被车门夹了。路风忙下车,抓着覃晴的手。路风看着覃晴发红的手指。
“没事吧,疼吗?”
“不疼。”
“你为什么不躲开?”
“我只想和你一起吃晚饭。”覃晴用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路风。
“你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
“那上车吧。”
“好。”
整个晚饭过程,覃晴特别安静。
路风送覃晴回家的路上,也是异常安静。
路风发了消息给何冰暖。
“我在你家门口,你出来好吗?”
横亘在路风和何冰暖之间的覃晴,路风的过去,何冰暖心乱如麻,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逃避。
何冰暖出现在路风面前,穿着白色荷叶边睡裙,手足无措,像是犯错的孩子。
“我买了甜品给你。”路风把甜品递给何冰暖。
“谢谢!”
两人找了一把长椅坐下来。
“我帮你。”路风把吸管插好,递给何冰暖。又打开蛋糕的盖子,舀了一勺。
“来吃一口。”
何冰暖张嘴吃了一口。
“好吃吗?”
“嗯。”何冰暖点头。
“你有什么要问我吗?”
何冰暖摇头。
“我和覃晴.....”
“我不想知道。”
“我必须告诉你啊。”
“我不想听,我回去了。”何冰暖站了起来。
“暖暖,我和覃晴早在十几年前就分手了,她离开了我,她出国了.....”
还未等路风说完,何冰暖跑回了家。
“晚上我在街角的甜品店等你,你一定会来,对不对?”何冰暖收到路风的消息。
“不管怎么样,你都应该听路风说完,给他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你的幸福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里。”夏如蓝握着何冰暖的手说道。
“你都知道了?”何冰暖抬头看着夏如蓝。
“我们在一起多少年了?虽然你没有告诉我,但是我会感觉不到吗?只要他能给你幸福,我没有意见。”
“谢谢你,如蓝。”何冰暖抱着夏如蓝。“我也只要你幸福。”
“嗯。”夏如蓝拍拍何冰暖的背。“去吧。”
“再抱一会。”
“嗯,好。一会儿我陪你去。我在外面等你。”
“好。”
两人走在夜色里。
“我们有多久没这样散步了?”
“好久了。我太忙了。”
“你也知道你忙啊?”
“嗯。”
“你好好休息一下啦,总是这么累。”
“嗯,会的。在合适的时机。”
“我在外面等你。”
“好。”
当何冰暖走进甜品店,眼前的一幕是覃晴靠在路风的肩上。路风看到何冰暖。
“暖暖,回头我再跟你解释。”
路风抱起覃晴从何冰暖身边擦肩而过。在外面看到夏如蓝。楚云开着车,打开车后座的门。路风把覃晴抱上车。车扬长而去。
何冰暖怔在原地,路风眼里流露的对覃晴的关心,着急。她感到害怕。
“暖暖。”夏如蓝牵着何冰暖的手。“我们回家吧。”
“嗯。”
“你在这里等一下。”
夏如蓝进店里买了饮料和甜品。
“我给你买了甜品,我们回去吃。”
“嗯。”
“我背你吧。”
“我很重。”
“我可以,上来吧。”
“嗯。”
夏如蓝微微弯下腰,何冰暖趴在夏如蓝背上,依然熟悉的稳稳的安全感。一路上,何冰暖一言不发。
到家后,夏如蓝拿出饮料和甜品。
“吃点甜甜的东西,心情会好一些。”
“好。”
何冰暖吃着东西,仍然一言不发。
胸口很痛,担心的事情终究要来了。
何冰暖极力忍住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滴落了下来。
“我好怕,如蓝。”
“我知道。”
“为什么对我来说那么难了?”
何冰暖走到公司露台的休闲区,听到声音,停住了脚步。
“我听人说何冰暖借老板上位,挤走了老板的老婆,才升职的,你和何冰暖一个部门,在公司时间也这么久了,是不是真的啊?”
“可不是吗?听说老板的老婆是老板的初恋,大学同学。感情很好的。老板的老婆多可怜啊。年纪大了呗。老板的老婆经常来公司。哪个男人能抵挡住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咯。”安心然的声音。
“你也别一棒子打死所有的男人啊,我就是很专一的男人啊。”
“哇,那是很可怜了。她是明知道老板有老婆,也勾引老板的吧。她比你还晚入职,她还升职了。你能力也不比她差。”
“是啊,不然你以为呢?现在老板老婆回来公司了,你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那些人突然看到何冰暖,端着杯子走出了休闲区。
“安心然,我没想到是你。”
沉默了半晌,何冰暖说:“你没有话跟我说吗?”
“既然你都听到了,我无话可说。”
“我以为你是我的朋友。我没想到你在我背后给我捅刀子。”
“你不是我的朋友。你是我的竞争者,你是我的死敌。”
“什么?原来你对我的仇恨那么深。”
“是。我们同年,同一年毕业,我来公司三年了。你才入职。经理离职了,我在公司6年了。你升职了。凭什么?不就是仗着和老板的关系吗?你倒是爱情和事业两得意啊。我就是看不惯你冷漠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我是比你晚入职公司,但是那3年,我工作也是兢兢业业的,经理离职前推荐我的。你可以问经理。升职前我和路总并没开始。我们感情开始的时候他是单身的,我并没有介入别人的感情。更不是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
“我家里条件不好,父母身体不好,全家就靠我一个人。我老家女孩子很多初中都没有读完,就出去打工。我努力学习,就想考上大学改变自己的命运。我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大学,我贷款付了学费,我打几份工。毕业后,我在这里努力地工作,也想过的体面,把父母接过来,让父母过上好日子,给父母长脸。但是我发现无论我怎么努力,表面光鲜亮丽,出入高档写字楼。我的工作,我的收入跟流水线上工人又有什么区别?我不敢买一件好衣服,我辛辛苦苦攒钱,房租,生活费各项开支,每个月能存下多少钱?更不用说在这座城市立足了。我还清了上学时的贷款,借了些钱,付了房子的首付。你以为我不想穿的漂漂亮亮的,有空时去旅行。我男朋友也离开了我。我男朋友说我太好强了。他说他受不了我。经理离职了,我以为我理所当然地升职了,结果你凭什么?你抢走了本该属于我的职位。谁不是柔柔弱弱娇滴滴的女孩子啊,可我有选择吗?你家境优渥,出入有人接送,背的都是名牌包包,你工作只当是体验生活吧你为什么要和我抢呢?工作是我谋生的唯一工具,也是我仅有的可怜的自尊。”
“所以你出卖公司吗?被挖走的那些关键员工是你提供给他们的履历吧,因为公司里只有你我才最清楚。”
“是我。”
“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不怕跟你说了。我本来也打算离职了。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我嫉妒你。还有,覃晴也成功抢回了路总,哈哈哈。”
“你怎么知道覃晴?”
“不然你以为她怎么知道你的情况了,是我告诉她的,因为我也同情她。”
“你和覃晴联手吗?”
“嗯,她只是想抢回路风,让你伤心,我就开心。”
“你......”
“我怎么?”
安心然推了一把何冰暖,何冰暖一个重心不稳,滚下了楼梯。
路风刚好来到休闲区,在外面听到了,跑过去抱起了何冰暖,路风抱着何冰暖冲出公司,楚云紧随其后。
“这是怎么呢?我去开车。”
路风和楚云在急诊室外焦急地等待。
楚云问:“这是怎么回事啊?”
“说来话长。安心然和覃晴......”
医生走了出来,说:“病人没有大碍了,头部受伤,其他都是皮外伤。需要留院观察几天。可以转去病房了。”
“谢谢医生。”路风松了一口气。
“我去办手续了。”楚云说道。
“我替何冰暖向你请几天假了。”
“哪里的话。她就踏实养着伤。你也是,不要太劳累了。那些事情我来处理。”楚云拍了一下路风的肩。
何冰暖的电话响起,看到来电提示是如蓝,路风接起电话,说:“夏如蓝,我是路风。”
“暖暖呢?我打了她好多次电话,都没接。”
“我们在医院。”
“怎么呢?为什么在医院?”
“暖暖受伤了。”
“怎么回事啊?伤到哪呢?严重吗?”
“没有大碍。”
路风挂断电话,何冰暖的手机壁纸是何冰暖和夏如蓝的合影。翻过背面,手机壳也是两人的合影。合影中的何冰暖笑得很甜。路风感觉到打翻的丝丝醋意。何冰暖缓缓醒来,感觉到周身疼痛,睁开双眼。
“暖暖,你终于醒了。”
“我在哪里啊?”何冰暖摸着头。
“这里是医院。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疼。”
“哪里疼?”
“头疼,全身都疼。”
“你摔下了楼梯,受伤了。”
“哦。”
“你怎么在这里?”
“我照顾你。”
“你不是应该去照顾覃晴吗?”
“你还在生我的气吗?那天覃晴晕倒了,我送她去医院。”
“哦。”
不一会儿,夏如蓝提着一些东西出现在病房。把带过来的东西放在床边的柜子上。
“何冰暖,你怎么又让自己受伤了?”
“我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吓死我了。”
“怎么那么不小心啊哪里疼啊?”
“哪哪都疼。”
“医生怎么说啊?”夏如蓝看向路风。
“头部受伤了,额头缝了几针,身上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和内脏。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看看。头疼吗?”
“疼。”
“身上了,我看看。”
“不要看了。”
“饿了吧?我给你买了鸡粥,你爱吃的那家。”
“好饿啊,我没有吃午饭。”
“先喝粥,喝碗粥再吃点水果。”
“好。”
“我喂你。烫吗?我吹吹。”
“我去洗水果。”说完,路风端着水果走出了病房。
“好吃吧?”
“嗯,好吃。给我多一些鸡肉。”
“都是你的,慢慢吃。你看看你,总是让自己受伤,从小到大,总是磕磕碰碰,这受伤,那受伤的。很疼吧。”
“嗯。疼死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摔下楼了?在哪里摔的啊。”
“就中午啊,在公司,我自己不小心就摔下来了。”
路风洗完水果,走进了病房。路风拿着水果刀削苹果。
“我困了,我想睡了。你们都没吃饭吧,你们去吃饭吧。”
“你一个人可以吗?”夏如蓝摸着何冰暖的头。
“嗯。”何冰暖点着头。
“吃点水果再睡。”
路风把切好的水果,喂给何冰暖吃。
“好吃,好甜。你们走吧,我睡了。”
“你好好休息。我回家去给你拿些换洗衣服什么的过来。”
“好。”
“你躺着吧。”
夏如蓝走出病房后,说:“路总应该还没吃饭吧?”
“是。”
“路总,赏脸一起吃个饭吧?”
“行。”
点完菜后,夏如蓝说:“暖暖是我的亲人。暖暖很单纯,没什么心机,而且缺乏生活自理能力。”
“你把她保护地很好。”
“其实,从小到大,暖暖都很照顾我。我听说你前妻回来了。”
“不是前妻,我们没有拿证。也算前妻吧。我们举行了婚礼。我们10几年前就分手了。”
“你最好不要伤害暖暖。”
“我不会伤害她。”
“你前妻呢?她可不简单。暖暖不是她的对手。暖暖从来都不会跟别人争抢,如果有人抢,那么她只会退出。她那么善良,从来不会怨恨别人。把自己关在厚重的壳里面。长时间不说话。那些流言蜚语,让她苦不堪言。”
“我和我的前妻是不可能的,我不会放弃暖暖的。”
“她有和你说过她的小时候吗?”
“没有。”
“她小时候在奶奶家,被弟弟妹妹欺负,被婶婶指责。一个人孤独长大。所以她外表冷漠,很难和人建立亲密关系。是因为她内心缺乏安全感,她总是小心翼翼。生怕别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