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喝了。”余野说。
“余队这是心疼了……”众人起哄。
余野没管那些,扬起酒杯直接喝了,空杯落桌,说:“行了,他今天没少喝,适可而止吧。”
大家又起哄,瞎闹。
虽有余野在挡酒,吴宇州依然没少喝,后半场脑子晕乎乎,余野叫了代驾先开车送他回家,坐车上吴宇州半睡半醒,分不清现实还是幻觉。
车到楼下,余野推了推他,“到家了。”
吴宇州眯缝双眼“嗯”了声,又闭眼继续睡。
余野:“……”
余野架起吴宇州胳膊搭肩上,把人扶起来架回家,吴宇州没彻底断片,还有一些意识,等电梯时对余野说了声“谢谢。”
“想谢我,就来点实际的。”余野说。
吴宇州偏头,染上醉意的沙哑嗓音,萦绕于余野耳边,“什么实际?”他兀自笑了,“以身相许?”
余野:“……”
电梯门开,他扶吴宇州出去,“少拿那些话气我就行了。”
吴宇州这次倒乖了,含糊不清地“嗯”
进门,余野扶他到床边,刚松手人就倒下去,平日整天板着的脸上,染上醉意多了几分亲切感,他闭眼像睡着了。
余野俯下身,先帮他脱掉鞋,抬腿把整个人放床上,又帮他脱外套,盖上薄被准备直腰离开时,床上的人忽然睁眼,勾住余野脖子,二话不说唇直接贴过来,微凉的指肚顺着余野脖子向下摩挲脊骨。
余野睁大眼睛,脊背紧绷,身子没动,唇也没回应,过会儿,吴宇州好似对他的反应不满,停下动作,用虎牙咬住余野下唇,一边咬,一边看他。
余野轻“嘶”了声,忍着痛问:“你知道我是谁?”
吴宇州松开虎牙,头埋进余野颈窝蹭了蹭,“我很想你。”
余野不依不饶,又问一遍,直到听见吴宇州说出他的名字才善罢,抬手摸了摸吴宇州头,“我也很想你,睡吧,粥粥。”
吴宇州不松手,反而用力圈主他脖子,嘴唇沿着喉结向上,又碰到了他想念多年的温度和气息。
余野终是没忍住,扣住吴宇州后脑,俯身亲回去,唇齿纠缠,空气中旎旋数不清的暧昧。
得到回应,吴宇州受了极大鼓舞,吻得更热烈,行为更大胆,等余野稍微恢复一点理智,上衣已经不见,他握住吴宇州手腕,“别乱动。”
吴宇州像个淘气熊孩子,眼睛弯成一道勾,手却不停。
余野喘着粗气,哑嗓子道:“吴宇州,别找死。”
吴宇州不听。
他心里燃着一团火,快把自己烧成灰。
酒精让人迷乱,又让人清醒。
他清楚自己渴望的,想要的,哪怕一场梦也值了。
这梦终没实现,关键时刻,余野猛地起身下去,背对吴宇州,坐床边整理裤子,他捡起T恤往身上穿。
吴宇州从背后一把抢走T恤,又扔地上,双手环住余野劲瘦的腰,脸贴向他脊背。
余野抬手又摸摸吴宇州头,“想做,不是不可以,等你清醒时候,好吗?前几天你刚跟我说过,周祁正已经死了,你是吴宇州,我和吴宇州只是同事关系,这样不清不楚地做了,算什么?”
背后的人没说话,像睡了。
“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不!”很轻的一声,似在撒娇。
“你这样我会犯错,粥粥乖一点。”余野低声哄他。
“留下陪我。”吴宇州手臂环得更紧。
“陪你可以,但明早醒酒了,你以什么身份面对我,想好了吗?”
吴宇州不说话。
“代驾还在外面等着,睡吧,粥粥。”
吴宇州依旧没说话,虎牙咬住余野肩膀,狠狠用力。
余野一声没吭,任他咬着。
吴宇州嘴里有了血腥气,才慢慢松口,这一咬好像用光了他所有力气,身子一软倒床上,“你走吧。”
余野穿好衣服,俯身在吴宇州额头,不带□□地亲了口,“晚安。”
夜深,路上行人散去,车飞驰在空旷的马路上,余野按下车窗,任凉风呼呼往脸上吹。
还说不是周祁正,猴急猴急的,跟周祁正以前一样。
他迎着风笑了,脑中的时光交卷不断倒带,回到十九岁的夏天。
周家出事的前一天是余野生日,生日宴上林杰、梁雨轩都送了礼物,到周祁正这,他神神秘秘说生日礼物只给余野一人看,大家起哄。
吃过、闹过,散场后余野要送周祁正回家,周祁正却带他去了宾馆,地面摆着生日快乐的蜡烛,周祁正牵他走进蜡烛中,抱着他说:“生日快乐。”
余野略带玩味地看周祁正,笑道:“属于我一个人的生日礼物呢?”
周祁正咬住余野一只耳朵,呢喃:“想要我吗?”
十九岁的余野,哪受得了这样的蛊惑,反身把人抱到床上……
第二天晚上周家就出事了,从此天涯各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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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晓璐熬夜看完《奇案》,书□□有五个案子,每起案子的死者,都会丢失一样器官,丢失的血眼后的故事,叫消失的人脸,死者是名年轻男性,夜晚回家的路上遇害,尸体被发现时,面部皮肤被人扒下去。
大晚上看还挺瘆人,程晓璐看完关手机睡觉,刚闭上眼没一会儿,手机铃声响了,R大又出现尸体,她边换衣服边给余野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