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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川:林队起床了。
    林安白:过来亲我口,就起来。
    又名《我有个起床气超大的男朋友》《喊男朋友起床的一百种方法》《季川专治各种起床气》
    第22章
    审讯室等得无聊, 贺云庭便睡了一会,醒来后他舒展双臂,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随后垂眸看眼腕表上的时间, 露出淡淡笑意, 张琦与他身世相仿,如果警方怀疑到他, 必然会怀疑张琦,所以张琦是最好的挡刀人选, 再剪断证据链,这样一来,就算警方发现他是凶手,拿不出证据, 也无可奈何。
    门打开,刘云雯蓝色校服映入眼底,四目相对的一瞬, 贺云庭的脸像被冻住般僵硬, 嘴角隐隐笑意,变成一丝懊恼, “你不在学校上课,来这做什么?”
    刘云雯关上门, 坐下来, 小声说:“你是哥哥?”
    贺云庭对妹妹,倒没像对刘母那般排斥, 他自嘲一笑,“是又怎样?不是又怎么样?这些年你早忘了我的存在。”
    “你走失时,我年纪小, 对你印象模糊,但爸妈还有奶奶都记得你。”
    “呵!”贺云庭讥笑,“你来这就为他们说好话?你走吧,我不是刘家人,和你们也没有任何关系,不要再来打扰我。”
    贺云庭冷漠又讽刺的语言,像根针扎进刘云雯心里,她提高声音喊道:“我不走,无论你说什么,你都是我哥,骨子里流着相同的血脉,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血脉?”贺云庭不屑地哼了声,“他们结了一粒果子,可种子被风吹走,长成路边野草,风吹雨淋任人踩在脚下,野草的死活他们从没想过。”
    刘云雯微微一怔,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知不知道爸妈为你做了多少?还有奶奶,你丢失以后奶奶长期哭泣,患上严重的眼疾,只能看清半米左右的距离,跟盲人没有区别。
    每年你的生日,爸妈都会买蛋糕回来,十几年从未间断过,即便蛋糕无人吃,他们也会买回来放那,家里没有一个人忘记过你,没有一刻不想你。”
    贺云庭耷拉眼皮,摆弄腕上的手表,一个眼神也不给刘云雯,似笑非笑的唇角尽是讥讽, “买蛋糕因为愧疚,他们眼里只有你,你放学回家,他们看你的宠溺眼神,我看见了,墙上的照片,有我的地方全被剪了,还有你们围坐一起,嬉笑吃饭的场景,我也看见了,你走吧,我只相信我的眼睛。”
    刘云雯坐直,咬住下唇,呼吸变得粗重,“你……你……”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继续说:“这些只是你跟踪我时,看见的一点点罢了,一年365天,一天24个小时,你能跟踪我多长时间?只有晚上一会儿,那么短的时间,怎么可能代表十几年的光阴?许多你看不到的片段,我却看见了。
    我看见妈妈拿着你小时候的玩具偷偷流泪。
    看见爸爸看《亲爱的》时,几次落泪,还有奶奶时常喃喃自语,念叨你的名字。
    我没有替任何人说好话,也没替他们辩解,当年你走丢是奶奶一时疏忽,但她也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你刚走丢那段日子,爸妈每天找你,从城南到城西,一条街一条街的找,奶奶因自责,生了场很重的病,住进重症监护室,爸妈花费了所有积蓄才救回她,人活下来,精神状态却远不如从前,经常自言自语念叨你的名字。
    有时候我想如果丢的人是我就好了,那样他们可能会好过一点,可为什么偏偏是你?”刘云雯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擤了擤鼻涕,“你怎么说我都可以过,千万别那么想爸妈。”
    贺云庭缓缓地扬起头,合上眼,过会儿,转头看向另一侧,再转过脸时,眼底有浅浅的红色,“他们的所作所为,因为愧疚而已,如果真想我,十二年为什么不找我?如果走得再远一点就能找到我,可他们没有,他们只在京川市找一段日子便放弃。”
    “如果那时奶奶没生病,我相信爸妈会一直找下去,他们收入不高,积蓄只有那么一点,继续找你便无法医治奶奶,如果是你,你怎么办?选择救病重的母亲,还是去找希望渺茫的孩子?别说咱们国家有多大,京川市所有的县城村落找一遍,耗费的金钱根本不是我们家能承担的。
    爸妈很难,如果不救奶奶,全部积蓄拿出来找你,这个家就散了。”
    “他们难我就不难吗?这十二年年,你想过我过的什么日子吗?”贺云庭双眸愈加发红,像一团火在燃烧,他撸起袖子,露出一条一条疤痕,“这些丑陋的疤,会留我身上一辈子,鞭子抽身上的滋味,你知道吗?”他站起身掀起衣角,露出腹部一块椭圆形的凸起疤痕,“知道这块疤怎么来的吗?因为不听话,肉被刀硬生生的剜出来,像畜生一样的生活,你永远体会不到,所以你没资格在我面前说这些,你们刘家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资格。”
    刘家虽不算富裕,但父母感情不错,又注重教育,良好的家庭氛围,给了刘云雯快乐的成长环境,眼前这些触目惊心的疤,让她不由地捂住嘴巴,说不出话,直到贺云庭放下衣服,重新坐回去,神色平静下来,她才开口,“对不起,对不起哥,真的对不起。”
    这一刻刘云雯忽然发现,世上所有的语言都苍白了,只能不断地重复对不起,父母有错吗?他们也是受害者,哥哥有错吗?他更是受害者,该死的命运,总喜欢挖走平凡人的眼睛,让他们忍受巨大痛苦的同时,又失去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