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书房的工作台是一个多功能辅助平台, 纯修真文明产物,也可以被称为科研型法宝。
工作台通过记录使用者的操作, 进行自我学习与行为分析, 基本上, 只要是谢茂曾经进行过的测试操作, 它都能建立起逻辑自洽的思维模型, 在随后的自我操作设定中一一判断、重复。
谢茂花费将近70分钟, 完成了魂沙和两种喷剂的基础认知框架建立。打好基础之后, 各类分析数据自动录入工作台,谢茂设定好自动测试总类目, 就从案牍辛劳中解脱了出来。
工作台会自动进行测试分析, 完成后向谢茂提交报告。
他低头亲吻坐在门前的衣飞石。
唇齿间熟悉的温度让谢茂一度想撂挑子不干了, 好艰难才能从爱人的刻骨温柔中挣扎起来。
“保持精力,不要太疲惫。”谢茂习惯地摩挲衣飞石脸颊, “我先出去, 过会儿再进来。对了, 把你身上的标准制服脱给我,我有用。”
“是。”衣飞石立刻就把一直穿在里层的内衣脱了下来。
相比起时时刻刻都腻歪的谢茂,衣飞石更审时度势,从不做不合时宜的追问。
谢茂换上标准制服,往门口地垫走了两步, 又回来抱住衣飞石, 很是恋恋不舍。
“外面在下雨。”
“……我给您找件衣裳, 您挡一挡?”衣飞石检查过整间公寓, 这里没有雨伞。
不过,标准制服能随便改变形制,弄个带帽衫不行吗?能挡子弹的标准制服,遮雨肯定也不成问题。衣飞石觉得,谢茂肯定是故意找自己说甜话,这是在撒娇了。
不过,谢茂闭眼撒娇,他也不拆穿。他挺喜欢谢茂对他撒娇。
哪晓得谢茂下一句话急转直下,简直都没什么关联——
“所以不让你出去。”谢茂说。
衣飞石吃的就是眠风卧雪、夙夜禁卫这碗饭,只要天上下的不是刀子,他都得出门。
谢茂这借口找得漫不经心,衣飞石很容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谢茂无非是提前告诉衣飞石,这一路上,他遭遇了一些危险,不过,他并没想着第一时间让衣飞石出去护卫。
究其原因,无非是因为衣飞石出去了没什么助益,反而可能“拖后腿”。
“我知道了。”衣飞石的回答很温驯。
如果谢茂判断他留在随身空间更安全,他完全信任服从谢茂的决定。
人在独处的时候,很容易想明白许多钻牛角尖的问题。衣飞石知道,他和谢茂的实力相差太远,许多谢茂根本不放在眼里的小喽啰都能轻易取走他的性命。
谢茂不在乎小喽啰,却极其在乎他。
他不能让自己成为谢茂的软肋,更不能为了区区藓疥之痒轻易殒命。
衣飞石现在的目标更现实一些。他觉得,他第一步是获取“判断对方究竟是谢茂的藓疥之痒还是心腹大患”的能力。藓疥之痒就算了,真到了对方能威胁谢茂性命时,他才能拼命。
——这就和打斗地主一样,一对王炸四个二才有价值,炸出一对三,简直心肝痛。
至于谢茂是否故意把他关在随身空间里不放出去,衣飞石真不是很在乎。新世界对他来说,意义只在于与谢茂重逢。他更不可能因为自己的无能对谢茂无理取闹——如果他身手比谢茂好,哪怕只到不拖后腿的程度,谢茂都不会把他“保护”起来。
“把珍爱之物层层包裹,仔细存放,是人的本能。”衣飞石说。
衣飞石珍重谢茂,犹如至宝。推己及人,他很能体谅谢茂的心情。
至于把自己当做“珍爱之物”,他说得理直气壮,根本没觉得物化自己是一种自我矮化。
谢茂紧贴着他的身体,感觉到他的呼吸和心跳,这是比眼睛能更体察爱人情绪的方式。衣飞石的情绪很正常,绝不是说怪话要掐架。事实上,二人关系最紧张的时候,衣飞石也从不会讽刺谢茂。
朝夕相处近四十年,谢茂了解衣飞石。他先前就敢不放衣飞石出来,事后又对衣飞石解释得那么漫不经心,正是因为他有把握衣飞石绝不会无理取闹。
比较让谢茂意外的是,衣飞石不止不闹,也没有自我责备钻牛角尖,还那么虔诚地向他表白忠心。
谢茂感动极了。
他感动了,衣飞石就不敢动。——目前情势急迫,还得出去办事呢。
谢茂呻|吟着抱着衣飞石,含住他的耳垂狠狠抿了两口:“吃了你。”
到底还是稍微温存了片刻。
临走时,谢茂又叮嘱:“不要理会书房里的动静,我亲自盯着。”工作台有时候比较吵,衣飞石很可能会去察看是否出了故障,容易发生误伤事件。
衣飞石给他找了一件带风帽的外套,服侍他穿上:“臣不在陛前伺候,陛下万事仔细。”
谢朝的称呼出来了,就代表衣飞石对待这场对话的态度很慎重。谢茂一向尊重他,也没岔开话题去纠正衣飞石的称谓,嗯了一声,郑重答允:“朕知道。”
※
从随身空间出来,谢茂恰好在一片监控死角的阴影中。
他把标准制服套在衣飞石服侍他穿好的外套上,切换成很不起眼的夹克模式,手里夹着公文包,戴着眼镜,匆匆忙忙往外走,像是某位加班晚归的职业男士。
他也没想把自己打扮得很低调。就他在谢朝养出来的气势,怎么藏都与多数人不一样。
他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打了车,改乘地铁,回到了安全屋附近。
安全屋的设置通常有两个地点策划,要么在交通四通八达,出门就能找出二十个逃脱方案的枢纽附近,要么就在远离城市,出门没车基本走不动、有车靠近哪怕十里八里外就能被发现的地方。
梅女士安排的安全屋就在枢纽附近。
谢茂从地铁出来,一路上通过标准制服在阴影处卡视角换装,每次换装再次出现在监控摄像头时,步幅和步率都截然不同,反侦察技术也算一流。
他刚刚走到安全屋门口,一直守着监控屏幕的anthny就打开了门。
谢茂闪身而入。
“老大,顺利吗?”常燕飞狗腿地端来热茶,满眼急切。
anthny与梅女士也都关切着他的回答。
“顺利。”
谢茂到床前查看容舜的情况,一连放了七八个探测法术,心中大致有了方向。
“抱歉,有些私事。”谢茂把anthny和梅女士关在了门外。
“老大?”
“你看看这个。”
谢茂把虾饺交给他的防水文件袋递给常燕飞。
常燕飞满头雾水,拆开文件袋,发现里面是一叠打印稿。
打印稿上的内容却是经过复印的原始手写稿。
有一段故事,两幅画,三张减字谱,四页经文。常燕飞从头翻到尾,说:“故事我没看懂,画也不知道什么玄机,减字谱我能看不能弹,还不知道有没有认错……”
“讲讲经文。”谢茂说。
常燕飞犹豫了一下,说:“不是我藏私。我们都这样的关系了,我也没什么好藏着的。这是《续灵经》中的一部分,《续灵经》是我们常家的嫡传心法,但是,这里记载的四页经文,是《续灵经》中最重要也最不重要的一章。”
“说它重要,因为它讲授的是成无上真仙的修法,字字精妙。说它不重要,是因为传至今日,我们家里已经没有这篇经文的真解,没有真解的经典,就是一张废纸。”常燕飞遗憾地说。
前面说过,传世的典籍通常都有各家不同的密码本,失去了密码本,典籍毫无意义。
常家在岁月更迭中断了《续灵经》中最重要的传承,也就断绝了登天之路,后人看着宛如天书,根本找不到真相。
“我不需要真解。”谢茂知道完整的《续灵经》修法,他要的就是目前这个时代的不正确修法,“你的功法是谁所授?你爷爷,还是……”
“是我爷爷。”常燕飞强调“爷爷”两个字,“不是老祖。”
“行,就是你了。”
常燕飞一头雾水,当然看不懂那段故事和两幅画。
谢茂不一样。
虾饺让他把这东西交给容夫人,他曾想过,这位“容夫人”,是宋老太太?或是谢夫人?打开文件夹浏览过里面的内容,他就明白了,这是交给宿贞的东西。
小故事说,从前,有两个幼儿园的小朋友,他和她关系很好,每天都手牵手一起去上学。
有一天,男孩儿的爸爸莫名其妙砸了女孩儿的家,愤怒的女孩儿家长不允许两个孩子再一起上学、放学、玩耍。但是,家长的交恶无法阻止两个孩子的感情,和从前一样,女孩儿还是每天都会偷偷带着苹果、小草莓,以及家里的小花,去幼儿园和男孩分享。
被女孩儿家长发现后,女孩儿被狠狠训斥。她还是和男孩儿一起玩耍,哪怕每天都会挨骂。
女孩儿没心没肺依然每天都很开心,可是,知道一切的男孩儿非常难过。他不知道怎么改善两家的关系,决定把女孩儿家被砸坏的家具修好。不过,他的爸爸不肯道歉赔钱,他的零花钱也不够。
故事的最终,是男孩终于找到了一份替邻家遛狗的兼职。尽管邻家的狗很大,遛狗时有被狗带着跑、被路边挑衅的野狗咬伤的危险,不过,很幸运,那都是小概率事件,男孩儿从没遇到。
——还有最后一天,他就能攒够钱,修好女孩家被砸坏的家具了。
故事到这里结束了,似乎是个充满希望的美丽结局。
接下来,是两幅画。
第一幅画的笔迹与写小故事的作者笔迹相同,显然出自同一人之手。
画中描绘了目前很流行的4+2+1家庭的日常生活。
年轻的爸爸紧张地护着女儿,他的宝贝女儿骑在玩具马背上,挥舞着小剑,似乎很调皮,年轻的妈妈则翘脚趴在沙发上,翻着手写的故事书,含笑给女儿讲故事。
祖父和外祖父坐在一起喝茶看报纸,祖母和外祖母则在花园里聊天,一家人其乐融融。
很显然,前面的小故事,后面的家庭生活画稿,都出自同一人之手。
单看文字与画稿的笔锋,皆成熟刚毅,女孩儿很少练这么锋锐的字体,应该是男子手笔。
联想容锦华和宿贞的家庭婚姻,谢茂认为,这应该是容锦华给宿贞的一份表白礼物。
从故事描述看,容锦华一直在试图修复妻子与岳家的关系。他在故事里写道,男孩儿快要“攒够钱”,那笔钱足够修好女孩家被砸坏的家具,应该就是指他快达成目的了。
他甚至都准备好了摇着尾巴向妻子邀功。
他美滋滋地写好了幼稚的小故事,画了那幅承载了他对未来美好憧憬的全家福。
他不知道宿贞怀孕了,他不知道宿贞会给他生个儿子,在他的憧憬中,他会有一个和宿贞同样英姿飒爽的女儿。他要他心目中永远如小女孩儿般天真无忧的妻子,翘着脚给他们的孩子讲父母甜蜜的爱情故事。他希望岳父和父亲能和平共处,希望母亲和岳母关系好得像闺蜜……
当然,那个故事最后的结局是什么,所有人都知道。
男孩儿最后一次遛狗时,被不受控制的大狗扯入歧途,死在了不为人知的小路上。
女孩儿看似平常地继续上学、放学,她和往常一样,每天都摘下一朵小花,带到幼儿园。不过,那个会低头凑近她、轻嗅她手中花朵的男孩儿,再也不会出现了。
她每天都会把带到幼儿园的花,放在贴身的口袋里,那是最温暖,也是离心最近的地方。
联想到特事办对容锦华古怪的看重尊敬——试想如宿贞这样的道法天才,丁仪和陶家看重的竟然不是她常家天才的身份,而是她作为容锦华妻子的身份——谢茂有理由相信,当初容锦华的死另有内情。
他应该做出了很大的牺牲,至少也死得非常具有价值。
第二幅画,画风就不同了。
内容也很简单粗暴,就是一条狗咬死了一个小孩。
画的正是容锦华的结局。
谢茂觉得虾饺也是神人,把这个文件夹交给宿贞,宿贞看了前面容锦华的亲笔大概率就要疯了,再看见这么简陋一幅画,暗示她老公被狗咬死——关键画里杀人的狗狗还挺可爱,大约是从哪本童书上抄来的,被咬死的小孩没找到临摹对象就放飞了一下,画得简直敷衍。
这纯粹就是照着宿贞最敏感的炸点踩,不把宿贞引爆誓不罢休!
后面的三张减字谱,谢茂也会读。不过,他暂时也没弄懂怎么回事。
谱上的指法在现实中根本无法实现,应该不是真正的曲子。具体怎么个脑回路,谢茂决定参考后面四张《续灵经》心法之后,再来研究。
如果说这份文件真有什么价值极大的秘密,一定在减字谱和续灵经上。
毕竟,故事和两幅画所描述的情节,都是容锦华身上已经发生过的真实经历,知道当年真相的人并不在少数——丁仪一定知道,当年封存容锦华档案的相关人员也一定知道。价值不大。
常燕飞拿着最后四页《续灵经》心法,逐字逐句给谢茂讲解,紫烟暗指什么,琴心暗指什么,这一句里的胎神暗指什么……讲到后来,他自己都放弃了。实在是讲不下去。单章就有前后矛盾的地方,稍微有修炼常识的人都知道这不对。
常家丢了这一段的真解传承,常燕飞所学的“解法”,是二百年前一位常家祖先所推定。
所谓推定,就是闭门造车我自己随便想一下。至于对不对,我说了这是推定啊,可能是这样,也可能不是嘛!偏偏这几百年来,常家也没出过比那位祖先推得更有说服力的版本,这个谬误版也就姑且苟且地传了下来。
通过一篇“真解”,谢茂很容易就能判断出注解者的修行道路和求仙思维,就像读到流传千年的文章、目睹存世千年的画作,那是一种超越时空的交流。常燕飞说得乱七八糟,谢茂很清楚地理清了那位常家先祖的思维——可惜,想法是对的,只是不够大胆,没戳破那一层纸,就什么都不对了。
“我有一个想法,还需要一些证据支撑。”谢茂把打印稿收起来,放回防水袋里。
常燕飞真不明白谢茂从着乱七八糟的《续灵经》中读懂了什么:“你知道这是不对的吧?”
“不完全对,也不完全错。我如今没功夫教你修行,以后有空给你写一份真解。”
谢茂把紧闭的房门打开,“我要用你身上的翡翠玉丝。还记得我让你准备的那些材料吗?抄一份出来,让梅女士立刻去找,越快越好。”
常燕飞当然很想脱了身上的束缚,可在京市时谢茂说了,要十天之后,怎么突然就改主意了?
他小跑着出门,找到纸笔,一笔一划认真写着楷书,努力把那一堆材料名称和选取注意事项一一写清楚。谢茂要他准备的材料,他早就背熟了。不过,这是伦敦,有些材料恐怕不好找吧?
“梅姐,你看。”常燕飞嘴儿甜,这会儿已经混熟了。
梅女士给了个安心的手势,披上风衣拿着车钥匙就出门去了。
“那……那我现在干什么?我需要准备什么?沐浴更衣还是做个祷言什么的?”常燕飞强压着自己的兴奋与激动,声音中还是带着颤抖。
“来这里。”谢茂指了指容舜床前的椅子。
常燕飞满脸兴奋地走过去,在谢茂的指示下坐好,等待着下一个命令。
“好好看着他。”
“……”
谢茂走到厅里,把壁炉前的沙发搬开,挪出小片空地。
常燕飞与anthny就看见谢茂站在那片空地上,时而前趋,时而后蹬,如果不是他面前没有电视机,地上也没有跳舞毯,简直都以为他是在玩儿跳舞游戏。刚开始,谢茂很小步地挪动,试过几次之后,他开始增加跨步范围和步率,步伐越来越刁钻,难度越来越非人类。
半小时后,谢茂停下脚步,理了理微微汗湿的短发,沉吟:“不对。”
难度越来越大。诚然他可以做到,但是,这世上并没有第二个谢茂,不对,思路一定错了。
anthny看不懂。
常燕飞也看不懂,不过,修者自有天人感应。
他看着谢茂在那片小空地上腾挪跳跃,一向循循自生的气都要喘不过来了,莫名被引导着在体内跑了两圈。很意外的是,修炼时不大听话的某条小经络,居然腾地享受了气行的滋养,还进行了反哺,一直没什么反应的小经络这会儿热烘烘的,又酥又麻,把常燕飞都惊住了。
“我觉得这是个练气法,不是步法。”常燕飞脱口而出。
练气法三个字,瞬间破开了谢茂障于眼前的迷雾。
他试着呼吸两次,眼前一亮,从随身空间里拿出一管洞箫,深深吐气吹响。
曲不成调。
太难听了。常燕飞不敢吭声。
拍马屁这事儿他很熟,这么难听的曲子敢说好听,保管拍马蹄子上。
主要也不是曲子难听,而是谢茂吐息的方式不对,好像根本就不会吹箫,老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他已经听出来了,谢茂吹的是减字谱上的曲子。那本是个琴谱,还是个基本上弹不出来的琴谱。谢茂把琴谱上所有不合常理的“谬误”剔除,将正常能弹奏的琴谱改为箫曲吹奏。
至于改编的依据,常燕飞弄不明白。
——谢茂是参考了《续灵经》姑且真解版之后,才完成。刚开始他真以为是个步法。
吹完之后,谢茂还是挺懵。还是不对。
天人感应告诉他,他的方向是对的,可是,具体哪条路呢?
也许,重点不是正常的那部分谱子,而是不正常地那一部分。谢茂想了想,把减字谱中所有被他“剔除”的错误部分提取出来,照着《续灵经》重新改编,吹了一遍。
这回终于成了个小曲子。不过,谢茂没听过,轮到他一头雾水了。
常燕飞拿出手机:“我搜一下啊,是这样啊,嘟嘟嘟嘟嘟……”用app开启搜曲功能。
点开一看,版权问题,不提供海外试听功能。常燕飞差点想砸了手机,“呃,老大,你让那个声音甜甜的小妹子在国内搜一下?”他指的是童画。
在一旁的anthny看不下去了,用他的海鲜味华夏普通话说:“很出名的歌叻!《丫怼怼》!”
……
弄明白这首歌之后,谢茂也无语了。
又是容锦华和宿贞两口子秀恩爱的游戏之作?
人家虐狗是用“你的镁偷走了我的锌”,这两位是用减字谱+常家嫡传心法重新编写《一对对》互相表白?
“不。”谢茂反省过来。
如果要用这种方式秀恩爱,那就证明宿贞教了容锦华修行!否则,容锦华根本不了解《续灵经》,也就不可能t到她的表白。他不止了解,还必须很熟悉。
谢茂立刻将呼吸法逆推回步法,暗合八卦方位,踏出最后一步时,谢茂不禁感叹。
果然是天才。
“怎么了?”常燕飞紧张地问。
谢茂拿起身边一个苹果,扔在身边某个角落里。
苹果消失了。
“这是个介于空间折叠和障眼法之间法术。你可以理解为一个没有人能找到的保险箱。”谢茂说。
虾饺交给宿贞的文件袋,就是打开这个不知名保险箱的钥匙。
很显然,容锦华临死前藏了什么东西,没有人能找到。
——除了和他一起创造这个保险箱的妻子,宿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