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先前上报过的那些东西都做好了。”
“万无一失?”
“是。”
萧予戈足足睡了两天两夜,第三日晚饭前,他生生被饿醒过来。
“你……”他还来不及问对方是谁,为什么要站在自己床前,对方就已风似的跑出去喊人。
眨眼的工夫,屋内又多出三人。
“萧大人可还记得老夫?”
萧予戈辨认片刻,“您是御药房的姚太医?”
“正是老夫。”说着,姚太医开始为他诊脉,嘱咐近日要多吃清淡食物,少走动后,由易茗棠送出门。
“你们是谁?”
“我叫鬼,他是参,我们都是主子派来保护您的。”
鬼?参?
萧予戈诧异,“你们是二十八星骑?”
“不错不错。”鬼嘻嘻笑,朝萧予戈伸出手掌,“闻名不如见面,萧大人果然名不虚传。”
“我们到京城了?”萧予戈问。
鬼摇头,“这儿离京城还有百里。”
“动身罢。”
“您说什么?万万不可!”鬼不住向参使眼色,对方老半晌才应和,“对,不可以。”
“人都出门了,你对个死人脑袋!还不快点陪我一起拦住萧大人!”
鬼参二人赶到时,萧予戈已被拦在后门,鬼霎时向易茗棠举起大拇指。
易茗棠:……
“虚,你也要拦我么?”萧予戈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掺杂不解和恼怒。
易茗棠道:“北都所那儿,我们会替大人说明实情。要是那儿坚持,我们再请快马带大人过去。如何?”
“该说的都让你说了,我还能做什么回应?”萧予戈轻啧一声,“另外,有伤药和绷带么?我的伤口好像又开始疼了。”
被捆得像个粽子的萧予戈躺在床上动弹不得,黑漆漆的眼骨碌碌转动两下,对递水过来的易茗棠说道:“你们二十八星骑受伤的时候都是这样自救的么?万一遇上敌人呢?”
“只有鬼会这么做。”
“……”
“我可以上书弹劾么?”萧予戈艰难地扯来被子盖上,“要是得空,帮我去查查那些刺客的身份,武功挺好,却无半点杀机,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培养出来的。”
“刀刀都避开致命点,的确可疑。”
☆、无米之炊
萧予戈在床上躺了两天,终于获得太医准许下床到花园里散心。
“鬼, 我有些闷, 想下棋。”
鬼按下他的双肩, “大人稍候,我去去就来。”
近乎是瞬息之间,这棋盘与棋子便呈在眼前,鬼笑嘻嘻道:“大人是要自弈?还是需要我陪同?事先声明,我的棋下得一点都不好。”
“我的棋艺搬不上台面, 权当是解闷罢。”
鬼点头,在他对面坐下、
“大人先行。”
“好。”
萧予戈落下一子,鬼挨着下了一颗,一连搁下三四颗, 萧予戈忍不住咦了一声, “你这, 你这下的是什么棋?”
“连珠局。”
连珠局,连续同色五子为胜, 纵横斜皆可, 因着简单易懂,逐渐成为宫廷与民间风靡的玩法。
“我不下连珠局。”
鬼挠头,“我只会这个。”
“罢了, ”萧予戈摇头,“我自儿个虽是个半吊子,但入门的技法倒还是熟练。待下完这局,我便教你其他的。”
“多谢大人。”
鬼轻轻松松赢下这局, 微红着脸收拾好落子。
“大人真是对不住,我一下连珠局就容易忘我。”
“无妨。”
因是教学为主,萧予戈让了他几颗,鬼琢磨着走了几步,竟也逐渐摸出点门道。
“大人,这儿风大,还是披上外衣罢。嗯?这个棋局……”参停在萧予戈身旁蹙眉凝视石桌,“这个棋局有点不对劲。”
“何处?”萧予戈收回执子的手,“参先生但说无妨。”
“他是我们这群人里棋技数一数二的。”鬼说。
参轻笑,“只是学了些皮毛,大人切勿听鬼胡说。但这棋局我先前看柳布过,与大人这个有异。”说着,他点出几处,“这只是我的拙见,如有错误,还请大人指正。”
“你指出的错误与郦大人说的一模一样。”萧予戈道。
参诧异,“可是郦平洲郦大人?”
萧予戈点头。
“他可是远近闻名的棋痴。若是他说的,定然不假。”参重新端详一番,灵机一动道:“听闻谨怀先生精通乐理,会否是将曲谱混入棋局间,好让大人牢记呢?”
曲谱?
萧予戈微愣,“鬼,能否依照我的指示下完整盘棋?”
“谨遵大人命令。”
依着记忆布下棋图,萧予戈顺手记录出错的棋步。
“辛苦参、鬼两位先生,在下感激不尽。”
二人忙摆手。
“大人,这棋局里莫不是有什么秘密?”鬼问。
萧予戈笑道:“这是父亲幼年时教我的棋局,说是藏了谜题。我至今都不曾解开,如今得到提示,想必能够早日破解。”
“那我等在此先恭喜大人了。”参道。
萧予戈拱手回礼。
因着午饭将至的缘故,萧予戈顺理成章回房,易茗棠送上清粥和几碟小菜,关好门跟着鬼、参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