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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说了,要做噩梦。”
    门上一阵响动,交谈声渐渐靠近,萧予戈当即闭上眼装睡。
    一只凉得惊人的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啧啧说道:“这样俊的男子,真不知究竟是要便宜谁。”
    “别乱摸。摸坏了你要怎么同苏姐交代?”似乎是瓷碟磕地的声音,随即是一缕又一缕的饭菜香。
    “你说都快一天了,这药效怎么还没退?”绵软嗓音犹如银铃,在萧予戈耳边晃动,令他不自觉地僵直身子。
    “这药效因人而异。他不醒来倒好,我还能多瞧几眼,省得又要被苏姐送去远方。”远方?难不成是去做苦役么?萧予戈心里不甚平静。
    又是一阵衣料摩擦声,绵软声音自远处飘来,“他既然未醒,我们便去做自己的事罢,莫要虚度光阴。”
    “这话倒是在理。”
    待脚步声完全听不见时,萧予戈偷偷睁开一条细缝,就见一名圆脸少女正痴痴地搭在铁门栏杆上看着他。他顿时脸上血色褪去大半,赶忙闭眼试图攥拳蓄力。
    “你不用担心,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因着声音抬高的缘故,原本就有些尖的声音更为刺耳,狠狠地在萧予戈耳内划了一道。
    萧予戈下意识朝后挪动,那少女开了门蹦跳着停在他身前,笑道:“你醒啦?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是个简单的人。”
    在地上摸索一阵后,萧予戈的心陡然凉下大半,“我的东西呢?那对我很重要,请你们还给我。”
    少女支着脸好奇地看他,“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你要是想要什么东西,可以同苏姐说。”说着,她用力拍了下手掌,“你果然生得很好看呢。有人家没有?介意再娶一个么?”
    萧予戈蹙眉,“姑娘慎重。”
    “你们中原人还真是无趣。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非要说什么慎重,莫不是瞧不起我姐姐那身轻的人?”
    萧予戈有些想笑,但碍于眼下局势,很快将笑意吞回腹中,“拂姑娘好意。我的屋子很小,只能藏一人。”
    “那就买个大宅子,就像我们的主公那样。”少女抬手比划两下,而后嘻嘻地笑出声。
    主公?你们中原人?
    萧予戈心底一沉,大起胆子打量少女的面庞,她脸上有未褪的稚气,笑着的时候会将眼睛弯成月牙,唇边也同南楚杉般生着两个梨涡。
    但教人觉着奇怪的是,她的肤色比其他女子更为白皙,眉眼瞧着也更加深邃,的确不像是本土人士的长相。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少女笑出一排白牙,“阿妈说了,如果一个男子盯着一名女子许久,定然是对她有心思。小公子,你难不成对我动了心么?”
    “你叫什么名字?”萧予戈问。
    少女有些羞涩地笑了笑,“你果真对我动情了。我叫依娜,你呢?”
    “南歌。”
    “不好听,”依娜用手指摩挲着脸蛋,“我还是叫你小公子罢。好不好?”
    萧予戈近乎使出全身的力气挣脱她的手,冷声道:“依娜姑娘,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我已有未婚妻了。”
    “未婚而已,又不是你真正的妻子。阿妈说了,中原的男子可以娶很多个妻子,大家凑在一起吃饭,肯定特别热闹。”
    “热闹不见得,兴许只是吵闹。”萧予戈叹气回应,“你们打算将我关到什么时候?我还有许多要紧事得办,没空在这儿瞎胡闹。”
    依娜学着他的样子盘腿同他对坐,摇头说道:“苏姐说了,如果计划顺利就送小公子回去。不顺利的话,就送小公子去远方。”
    “什么计划?”
    她耸肩,“我听不懂那么多中原话。反正你只要知道,我们不会害你就是了。”她侧身拉来托盘,推到萧予戈面前,“我刚才听到你的肚子一直咕咕咕的,快点吃吧。这些可都是我们的特产,在中原很难吃到的。”
    萧予戈低头看着碗里烂泥似的糊状物,当即伸手摸来它身边的大饼,掰下一小块丢进嘴里。饼外表是酥脆的,像是用香木烘烤过,隐约带着点焦香气,内里松松软软的,嚼得久些会渗出点甘甜。
    “啊呀,你怎么就吃饼子呢?我们这个鱼肉酱才是最好吃的。”
    不等他反应过来,沾着满满糊状物的饼子猛地钻进嘴里。萧予戈吐也不是,咽也不是,抬手用力拽下剩余大半饼子,在依娜殷切的目光下缓慢动起口。
    这个味道……
    萧予戈忽然油生起一个可怕的想法来。
    作者有话要说:  依娜(捧脸):小公子长得真好看。
    萧予戈(微笑):真的好看?
    依娜:(用力点头)
    萧予戈:(兴高采烈地跑去找南楚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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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羊知马
    这肉酱嚼得多了,便知其中的所以然来。
    所谓的肉, 其实是蒸好的嫩鱼肉与羊羔肉搅和而成, 再添上几味不知名的香料, 以人力搅和两刻钟,即为眼下可见的佐饼酱。
    但国内往往是不大喜这样的吃法,抑或者说,这样粗中有细的烹调鲜有。百姓信奉农神,将牛羊等能用于生产的家畜捧得极高, 只在过年时才吃得一口街市贩卖的酱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