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是阮家布坊里贩售的商品。”
“似乎?”
“妾身不曾参与铺中之事,只偶尔瞧过一眼。大人若是想来与老爷谈生意,只需至布坊便是,闹得这样大的阵势,真是惊我一跳。”她拍拍自己的身子,轻吐出一口气。
“本官不来谈生意。”萧予戈冷着脸,“大夫人,这些都是在后山婴尸身上发现的,现已有多名掌柜证实是府上所售之物,且你刚才也说‘似乎’是阮家布坊的商品。”
“这,这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萧予戈薄唇抿成一条线,“是否陷害,本官自会为你查明。”
“老爷如今那副样子,大人还想从他嘴里问出什么?”
“有些事是刻在心上的,不会随时间和记忆消逝。”
正在他们对峙之时,不远处嘈杂不断,一名仆役猛冲过来大喊,“大夫人不好了,老爷他,他不见了!”
大夫人大惊失色,尖声吼道:“你们一个个的要站在这里等死吗?快去找人啊!”仆人们四下散去,偶有几人相撞到一处,很快又分开跑远。
“大人,府内的情况您也看见了,老爷现在不见人影。您若真想问话,妾身可唤布坊掌事过来。”
萧予戈眸光一凛,“谁说他不见踪影了?他不是正站在你身后吗?”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尽量努力,以后不要这么晚发文了……
今天还是木得小剧场,而且感觉这章谜之瘆得慌。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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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无对证
大夫人转过头,惊出一身冷汗。这阮掌柜就像许久不进食的野兽般紧盯着她,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来撕碎她做食物。
这位置自然不能再站人,大夫人几步跑到南楚杉身后,南楚杉瞥她一眼,着王九保护,又对萧予戈道:“大人,阮掌柜既已现身,可是要进行讯问?”
萧予戈未答,只是以喜怒不明的目光望着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阮掌柜。沉默些许时刻,才开口道:“阮掌柜,你不是想见本官么?本官就在这儿。”
阮掌柜摇头晃脑地看着他,陡然,伸出双手就来掐萧予戈的脖子,萧予戈当即闪开,南楚杉与吴玺一人一只胳膊,将阮掌柜暂时压制。萧予戈绕到他身后,伸手到他脖颈处摸索,缓慢拔出一根半寸长的银针,这阮掌柜的身子登时瘫软在地,整个人就像霜打的茄子。
南楚杉见状,偏头去问大夫人近日可有什么人来见过阮掌柜,大夫人细细想了会儿,回说只有分号的掌事们来过,又说起阮掌柜发狂前,曾见过布坊的莫管事。萧予戈令她去请,大夫人不多思考,立刻催人出去。
安置好阮掌柜,一行人回到大厅,这莫掌事深一脚浅一脚地走来,还不等他作揖问好,萧予戈率先发问,“莫管事腿脚不好?”
莫管事拜了拜,“回大人的话,这是小人的老毛病了,一到阴雨天就疼得厉害。”
“且坐下罢。”
萧予戈问了些话,莫掌事皆是对答如流,可一提起这些碎布,他却是有些吞吐,支支吾吾好半会儿都道不出一个字。
“莫管事,知便是知,不知便是不知,你这样的表现是何意思?难不成是在默认?”南楚杉厉声发问。
这莫管事好歹见过些世面,只稍稍变了下脸色,“每日卖出这么多布匹,我着实记不清。这当真是阮家布坊贩售的商品么?大人莫要听信奸人之言,降罪于无辜之人。”
“你们无辜与否,本官心中自然有数。”说着,他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拍到手边小几上,“本官日前收到这封匿名信,信上举报你阮府中人曾在黑市大量购买禁药。”
大夫人一听,险些就要昏倒,得南楚柳搀扶,这才没有太过失态,而后不自觉提高点声调,“我阮府的人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
“是么?”萧予戈看向归来的王九,“可是有什么发现?”
王九抱拳,自腰间翻出几包药,“这些都是属下在煎药的小屋柜子里发现的。”
“我又怎知这不是大人的栽赃?”大夫人恢复原本咄咄逼人的姿态,如实问道。
萧予戈道:“王九,引路。”
待在煎药小屋、有护卫看守的书房及阮老爷房内翻找到大量药物时,大夫人喋喋不休的嘴终是紧闭。
“可知这是什么?”萧予戈问临时被请来的大夫,大夫放下掀开的药包,“回大人。这是‘断魂散’,食三五日,欲/仙/欲/死,如登极乐。而长期服食,则可令人神志混乱,暴戾无情,更严重的,可置人于死地。”
大夫人急了,紧摇管家的衣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家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管家也是又慌又惑,直说不知。
萧予戈托吴玺送走大夫,走到大夫人身前,“在事情水落石出前,还请夫人稍安勿躁。”这大夫人如何能不烦躁?可又不能发作得太厉害,只得站在一边生闷气。
“时候差不多了,且去瞧瞧阮掌柜罢。”萧予戈刚踏出大厅,前头就有一人疾跑过来。
“夫人,夫人不好了,老爷又发病了!现在正坐在井边,谁劝都不动。”大夫人赶忙带着管家过去,萧予戈等人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