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亚东专门给我的资料啊,那上面可全部都是长宁证券犯法的证据!”程孝京说到这的时候心底忽然打了个突。
他转向了陈一帆说:“早上我在警局挑的照片,能给我一份名单吗?”
陈一帆莫名地看他。
程孝京说:“让我备个份,万一不小心遇上了呢?”
遭遇了灾难的鹏程事务所,在关鹏程特意放了三天假之后,终于重新开张了。
这天,程孝京在处理了一个外出访问的案子之后,刻意奢侈地打了个的。出租车在市郊的工业园区内一家工厂门口停了下来。
程孝京付完这程的车钱下车,回头特意吩咐司机。
“等我半个小时,回去的车费我也包了。”
这荒郊野岭也没别的客人可以载,司机笑容满面地说:“行,等一小时也没事。”
程孝京进了传达室,直接说自己是来找人的。
找一个年纪刚成年的小青年,名叫郞保前。程孝京一说名字门卫大伯就热情地说认识认识,连忙带着衣冠楚楚的程孝京进去找人。
郞保前一看到程孝京,细长的脸登时青了。但看他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又立刻缓过神来,嚣张地说:“胆子很肥啊。”
程孝京淡定地看着他,说:“没有你肥。”说完,一个箭步上去,冷不丁地就把人一脚踹在了地上。
等门卫大伯反应过来的时候,郞保前蜷缩在地上呻\\\\吟。
程孝京已经打爽了。他整了整衣服居高临下地看着郞保前,说:“不服气就再喊你们那帮人一起来找我。我随时奉陪!”
郞保前恼得直喷气,看程孝京那眼神,就像是要把人给生吞活剥了。
打完人的程孝京潇洒地出门上车,打道回府了。
第二天,兔儿就自己上钩了。
守株待兔的陈一帆把这一伙人全部铐进了市局,就他一个人轮了一群社会青年,终于让他们松口了。
程孝京接到陈一帆电话。
“他们供出了龚叔圳藏匿的地方,我们这就去抓人。”他的意思没有说全,但听在程孝京的耳中就像是在邀请自己似的。
程孝京确实非常想去看一眼龚叔圳被捕时候的模样。
蓝何在边上凉凉的来了一句。
“不长记性吗?”
程孝京心想也是,客气地拒绝了陈一帆的好意。
蓝何伤势好转,但还没有到出院的时候。这几天发生的一连串事情都跟自己无关,让他十分郁闷。
程孝京挂上电话,问:“我想正主应该也要沉不住气了。”
蓝何还是不太明白他到底在搞什么明堂。
“什么正主?”
“想要我命的三百万。”
“为什么?”蓝何问完又解释了一句,“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会暴露自己吧。”
程孝京却是一脸笃定。
“他一定会出来。既然唐亚东认定我跟他是一条线上的,对方也觉得唐亚东已经跟我坦白了。那他身份被揭穿就是迟早的事。”
蓝何还是觉得这里面玄乎了一点。
直到自己出院的这天,接到了程孝京不能来医院的电话。
“我有重要的客人。”程孝京说。
“你一直在等的人?”蓝何会意问道。
“是,”程孝京回地干脆,“我会小心的,你别担心。”
蓝何莫名觉得自己的脸有点臊得慌。
“好吧。”他说,“晚上我和陈一帆一块过去。”
“行。”
程孝京挂上电话,转向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的窈窕身影。
“我没想到会是你。”
“你没想到的事情多了。”魏丽说:“唐亚东是我杀的。我今天来是跟你自首,希望你能想办法让我活下去。”
第44章
程孝京面无表情地看着魏丽好一会,依然无法理解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一个奇葩的思路。
他低下头笑了。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接一个杀人犯的案子?这个时候你应该坐在警局里,保持这样冷静的面貌,把你知道的所有的东西都告诉警察。”
魏丽盯着程孝京好一会,忽然有些失措地低下头。
“对不起,我习惯不太好。”
程孝京渐渐地调整了下自己刚才一瞬间起来的逆反心理。
“为什么要杀唐亚东?”
“……是上面下来的命令。”魏丽咬紧了牙关,浑身都因为自己说出这句话之后不住地颤抖,“唐亚东一直不知道我的身份。”
“什么身份?”程孝京问。
“……等我把话说完,你应该就知道了。”魏丽说,“唐亚东交给你的那些东西,其实是我交给他。”
程孝京顿了下,问:“所以,你才是那个真正泄密的人。”怪不得唐亚东身上会让他产生一直无法理解的怪异感,果然是被人引导的。
魏丽点头,她的神情沮丧,仿佛在说出那一句话之后,之前端起来的所有伪装全部都倾塌了。
“给我那些东西有什么目的?”程孝京问。
“救我!”魏丽倏然抬起头,“唐亚东知道的东西太少了,但是我可以。你需要任何的证据我都可以完整地提供给你。”
程孝京看着她,忽然问:“所以唐亚东就是你试探我和自我保护的棋子?”
魏丽哽咽了声,说:“我救过他一次,就当他还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