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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啊。”李彦昔温和笑了笑,说:“那算了,改天我再来看他。”说着,他把花递过去。
    也是周晓梅接的。
    李彦昔来的突然,走得也潇洒。没有半点磨蹭,把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表现得一清二楚。
    蓝何倒是没有想到程孝京除了蓝天之外,还有别的关系不错的朋友。
    周晓梅看蓝何站在原地看李彦昔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出声问:“蓝总,你要再坐一会吗?孝京白天的睡眠不深,最多一个小时就醒了。”
    蓝何确实是打算要走的——来之前满以为以自己的观察力,至少能看出点蛛丝马迹来。结果在窗户边摆了会POSE,一无所获。
    他现在是深刻体会了一遍程孝京一周之前所说的话——有些事情,就是需要专业的人来做才行。
    “一个小时?”蓝何皱眉问道。在病房里看他困顿的模样,满以为这一觉下去,绝对要到半夜才能清醒过来。
    一个小时,不过就是醒个盹而已。
    周晓梅老练地听出了他这个问号底下的关切,她顺口就接了过来说:“是啊,我们也以为他昏迷了一周,这刚醒来,身体肯定很容易乏。”
    确实也是很容易乏,但就是多睡浅眠,就跟小鸡啄米似的。
    苏维艾追着说:“是啊,他还想我们跟他说案子。……我们也不是故意闹他的,就是想让他别跟我们提案子。”
    蓝何倒是现在才明白过来他们的用心良苦,虽然稍嫌“别致”了一点,但是挺可爱的。
    蓝何忽然不想走了。
    “好吧,我再等等。不过他就算是想跟我谈话,也都是些案子的事情。其实那天……”
    周晓梅松了口气:“刚才我们在门外听到了,你是第一个能让他选择睡觉的人,厉害。”
    蓝何笑得无奈,真不知道这位女律师的话到底是在夸他还是在贬他。
    程孝京睡醒了。身体中的倦怠在这一场无梦的睡眠之中烟消云散,他睁开眼,感受着现实的岁月静好,心底却矫情地萌生了一股子惆怅。
    相比之前的那场大梦,这样的睡眠好归好,但却让他感到异常失落。就好像自己好不容易找到失散多年的至交好友,忽然之间又消失无踪了。
    梦境很长,细节很多,然而清醒之后,他能记得的却很少。
    程孝京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好似因为自己现在刚清醒,脑子里还残留着一点和梦境想接的通道,忽然之间就来电了。
    他下意识地伸手想去摸自己的手机,要把这个念头记下来。
    一转头,正好和一双满是诧异的眼对上了。
    程孝京打了一个激灵,抬头再看四周,发现除了这个人之外,病房里另外两个姑娘不见了。他有些头疼地把手心盖在额头上,有气无力地问:“我睡了多久?”
    蓝何低头看了下手表,说:“四十来分钟。”比之前号称的一个小时短了不少。周晓梅他们的描述还算是客气了。
    程孝京平躺着对天花板,说:“扶我一下,我想坐会。”
    蓝何听话地过去给他扶起来,垫枕头,末了多嘴了一句说:“你睡眠都这么浅吗?”
    程孝京淡淡地给他递了一个眼神,说:“习惯。我有固定的生物钟。”
    “……”蓝何在心底默默地加了一句,他的生物钟早就死了。
    程孝京坐好,望着蓝何,说:“说吧,今天来这里,有什么目的?”
    这个人果然三句不离本行,蓝何看他精神不错,就拖了张凳子在他对面坐下,问:“你有没有印象,自己得罪过什么有钱人?”
    程孝京愣了下,忽然低笑了声,说:“我还以为你会跟我谈蓝天的事情。”
    蓝何心道他哪敢。都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现在连蓝天的名字都不敢说了。
    “我想想还是算了,”蓝何叹气,说:“你说的也有道理,蓝天不配合是最大的障碍。是我在为难你。”
    程孝京忽然对他今天的来意更加好奇了。
    “所以……你今天来这里,该不会是专门为了我吧?”
    蓝何看着他笑,说:“不行吗?”
    程孝京抿了抿嘴,蓝何的这个反应虽然平淡,但其实特别流氓。脸皮薄的人恐怕都被他给撩昏头了。
    他的思路忽然又回到了前面蓝何问的问题上——他从业十年,经手的案子无数。上过法庭的案子也不少。
    一般会请他上法庭的刑事案件,基本上都是有钱人的委托。
    他想了想,说:“你这个问题提得太外行了。中国的刑案,会自己请律师上法庭的基本上都能划归到有钱人的范畴。而且只是三百万而已,现在出得起这个数的人不会少吧。”
    蓝何一脸的震惊。
    “你知道三百万?”
    程孝京说:“龚叔圳告诉我,有人拿三百万买我的命,钱早就付了。”
    蓝何飞快地把这个信息刻进了自己的脑子里。
    “还有什么吗?”他紧盯着程孝京的脸,仿佛想要从程孝京那张淡定无波的秀丽脸庞上看出一点隐瞒。
    程孝京平静地对着他,张口说:“他说,杀我可比杀女人带劲多了。姓蓝的知道了,一定会发疯。”
    蓝何震惊于龚叔圳的凶暴。他想,会说出这种话的凶犯,多半是个常年做这种事情的惯犯。
    程孝京的目光落在蓝何微微有些发颤的手上,他闭了闭眼,说:“很可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