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告诉你两件事情,第一,我给你买了润喉糖,很好吃的,都给你吃;第二,文西公园这边出事了,发生了命案。”
邢楷放下手中的文件,起身就往外面走:“等着,我马上过去。”
☆、万恶之源
原本无人问津的一片树林因为一起命案突然变得喧嚣起来,警察法医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现场,在周围一公里之内拉起了警戒线。
邢楷带队员拨开层层叠叠的树枝走到了树林的最深处,法医正在对尸体进行初步勘察。
林立看了一眼尸体的惨状:“凶手跟死者是有多大仇,怎么把人划成了这个样子”
“密密麻麻,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完好无损的皮肤,这凶手也太惨无人道了。”
陆铭走过去拍了拍顾念恩的头:“别在这义愤感慨了,死者的左手被割下来却不见了,你们到现场附近看看能不能找到。”
“除了失踪的左手,血迹,足迹,凶器,所有和凶手有关的线索全都仔仔细细搜一遍。”
邢楷一句话,把刚到现场的队员全部安排去搜山,一人牵着一条警犬,分头对四周进行搜查。陆铭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从兜里拿出几颗糖,默默走过去不经意挽着他的手,把糖放在了他的手心里,“听说过走路天上掉馅饼的,没听过买个糖还碰上凶杀案的,是不是遇上你耗光了我所有的好运气啊?”
邢楷拆开一颗放在嘴里,“这锅我不背。”
“不过也挺值的,赚大了。”
两人走到尸体旁边,法医正在对尸体进行搬运,“白法医,有什么发现吗?”邢楷问。
白衡从地上站起来,“尸体轻度腐烂,最长的尸僵期也过了,结合这里的温度和湿度,初步估计死亡时间三天以上,身上被划了几十刀,每一刀都不足以致命,但加在一起就是她死亡的原因。”
“她是被凶手一刀一刀割死的”
“可以这样说,伤口周围皮肤有自愈的现象,是活着的时候留下的,应该是伤口流血过多最终导致了她的死亡,这种刀法一般人还真是做不到,下手重了人很快就会死的。”
“师傅,凶手是不是很恨这个女的,这手法是在报复吗?”一旁的小段插嘴问。
“报复?真正报复型的凶手杀完人绝大多数都会毁尸灭迹,不会留全尸的,这种程度的话就是变态了。”
小段摸摸头满脸疑问:“变态?”
“以杀人取乐的变态,纯粹就是为了满足自己变态的欲望,凶手享受的是把人活活折磨致死的过程,凶手不但和死者没仇,说不定都不认识死者。”
郝幸运的一通电话突然打断了邢楷的话:“队长,死者身份查清楚了,李妙,25岁,大学毕业刚工作两年,自己在荆北市租的房子,独居,因为没有和家人住在一起,所以她失踪这几天一直没人发现,我查了她的社会关系,一干二净,就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没有感情纠纷,没有债务纠纷,每天过着朝九晚五的生活,近三年连和人吵架的记录都没有,现在还不知道凶手作案动机到底是什么。”
“不知道动机就是没有动机,凶手是随机做选择对象下手的。监控录像呢?”
“死者最后出现是四天前晚上七点,被路边的监控拍到了,穿着一件红色连衣裙,脚下穿的是运动鞋,带着耳机听着歌,看样子是出去散步的,死者有每晚出去听歌散步的习惯,大概一个小时左右,这一点从之前的监控录像里可以证实,但她在进入文西公园前就从监控里消失了,那附近还没安装监控,哦对了,张局长听了这起案子之后,让你现在立刻回警局找他一趟。”
“现在?”
“对,让你马上回来。”
这还是邢楷第一次在案发现场就被匆匆叫了回来,他和陆铭交换了一个眼神,示意现场这边就交给他,然后立刻开车赶回了警局。
走到局长办公室外,敲门进去,就看见张建平正背对着邢楷在文件柜里找东西,“进来坐。”
张建平没回头,他蹲下来打开最下面一层文件柜,从柜子的一角里拿出一份厚厚的文件,用橘黄色的文件袋包裹着,文件被整理得整整齐齐,一尘不染,虽然用心保存,但一看就是经过了常年累月的翻阅,纸张泛着陈旧的褶皱。
“这么着急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今天文西公园发生的案子我听说了,叫你过来就是为了这起案子的。”
“这个案子初次勘察还没有结束,很多疑点还没有理清,等我们查清楚之后会向你汇报……”
“受害者是二十岁左右的年前女性,死的时候穿着一件红色的衣服,全身上下被刀划得面目全非,左手被砍下不知所踪,死后遭到性侵,死亡地点隐蔽不易被发现,等警方发现尸体的时候,死亡时间至少超过三天以上……”张建平就像在背诵一篇烂熟于心的课文一样,熟稔地描述着邢楷刚刚见到的案发现场。
邢楷听的很意外:“案件是一个小时前才被警方发现的,你都没去现场,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当然知道,这样的现场我已经见过太多回了,从我还是一个刚当上警察经验不足的毛头小子,到现在即将结束从警生涯退休的老刑警,前后横跨将近三十年了。”
邢楷皱眉:“什么意思?连环杀人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