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邬君兰道,“其他依然还是10。”
房间里的所有数字依然是“10”。
而邬君兰关门又打开后,看见所有的血凝结成一个“9”。
段易隐隐猜到了什么,但还不确定,于是道:“看来那个中年妇女被困在了9点40分到10点这20分钟,她与这段时间一起,陷入了循环。此外,我记得我碰过她房间里不少带血的东西——”
听段易说到这里,康含音补充道:“我踩到了血的,可出来后,鞋子上没血。”
“对,我手上的血也消失了。因此我认为那个房间很可能是个虚幻的空间。
“不真实的空间、重复的时间段……妇女用咖啡弄脏裙子、洗不掉它、最后惨死的故事,会发生一次又一次。等再发生一次,我们观察一下最后那血色数字的变化,可能就能搞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
大概等了半个小时,除了那三个姑娘,其他玩家基本都吃了晚餐,熟悉的“滴答”声总算又响了起来。
这回走到仪器盘前的是白斯年。
段易看着他打开柜子,将目光放到仪器盘的红色按钮上,而后听见他说:“还是31。这回我来试试。”
白斯年用手按了红色按钮,喇叭里传来的依然是中年妇女的声音。
她依然是希望大家给她送一杯咖啡。
这回给她送咖啡的人,换做了白斯年、彭程,还有东方羽。
他们进3号车厢前,段易特意提醒了彭程两句关于那妇人的惨状。
彭程大言不惭表示:“天葬我都看过了,还怕这个?”
段易没说什么,拍了拍他的肩。
彭程认真朝他一点头:“相信我,段哥。”
但彭程不愧是彭程。
这会儿他说话说得义正词严,15分钟后他是哭着跑出来的。
“卧槽……这让人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啊……卧槽卧槽,什么鬼啊为什么会这样——”彭程哭着朝段易奔了去,差点给他一个熊抱时……被忽然闪身出来的明天挡住了。于是彭程只有一屁股坐在地上嘤嘤嘤。
轻咳一声,段易略拍拍他的肩,然后严肃看向白斯年。“怎么样?”
白斯年道:“我们经历的剧情,找到的线索,跟你之前描述的没有区别。最后我们离开后再打开房门,那空间中的血色果然凝结成了一个数字。但这次它不是‘10’,也不是‘9’。这回是‘8’。”
“10、9、8……这些血色数字出现在每段剧情结束的时候,其实也相当于出现在下段重复剧情开始之前。所以这很像一个……”
段易说到这里,他面前的白斯年跟他异口同声道:“倒计时!”
“嗯。”段易再道,“所以这最后的血色数字,很可能是一个时间要求的提示。中年妇女被困在20分钟内,她会不断重复这段时间的故事。但她不会无止境地重复下去。她只有10次重来的机会。
“那么……我们的任务,应该是在她的机会用完之前,帮她解决问题。现在她已经重来了3次了。也就是说,我们还有7次尝试的机会,看怎么把她解决困境,同时完成我们相对应的任务。”
片刻后,为了讨论方便,三组分批次与中年妇女的玩家们直接围坐在了一起。
白斯年直接问段易:“你有什么想法没?”
段易想了想,却是问邬君兰:“你是学医的,你对最后那中年妇女的死状,有没有什么想法?她的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压扁的。会是什么呢?”
邬君兰蹙眉深思的时候,旁边的彭程总算缓过来气儿了。
他道:“这还能有什么?只能是神鬼的力量了啊!否则她的身体怎么会搞成那样?她的身体凭空扁了!这简直不可思议啊!”
想了一会儿,邬君兰道:“她的脏器全部破损了,而且破损的非常彻底,确实是受过重力挤压的样子。可我有些难以想象,如果是空气的压强忽然变化……能不能把人变成那样……”
打断邬君兰的是明天的话。
段易瞧向明天,他也正静静盯着段易看。
只听明天开口道:“大家都注意到了,那屋子里的很多现象,都跟‘凭空’这个词有关。围巾被血染透,可那血好像是凭空出现的,并没有来源,也没有沾染其他物品。所以其实那个空间里没有血,甚至没有围巾,有的只有‘围巾变红’这个意象。
“身份证、工号牌变红,也是同一个道理。它们只代表一个意象。顺着这个思路往下,中年妇女的身体压扁,也是一个意象,而并不是说,那个房间里出现了鬼、空气压强骤变、又或者什么别的物品,真的把她的身体压扁了。
“我同意小易哥的看法,那房间一定是某个虚拟空间,现在看来,很可能是中年妇女的意识空间。那么在她的意识里,存在围巾、身份证、工号牌变红,以及她自己身体被压扁的意象。对应到现实里,这些意象很可能是真实发生过的情景。”
听到明天的话,段易点点头。“嗯。我的看法跟小天一样。那么这意味着……这很可能是一桩惨案。”
明天和段易相继发完言,邬君兰、白斯年、云浩等人似乎都慢慢把事情的关键点想通了,于是他们的表情变得严肃、而又有些哀伤。
唯一面露懵逼的是彭程。“不是,几个意思啊?怎么就惨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