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不能?那你能制造一颗你搬不起的石头吗?”梁斐笑道。
木偶磨了磨它木质的牙齿,冷笑道:“你想和我玩文字游戏?”
“我当然知道和执掌‘规则’的管理者玩文字游戏没有胜算,我只想和你打一个赌。”梁斐道。
“赌博?”木偶人脸上阴云消散,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转而咯咯笑起来,“我们中最蠢的那个家伙也有这个爱好。”
不远处,解坤将气息完美隐匿,木偶人完全没察觉到他的存在。但与之相对的,他也听不清梁斐和木偶人在说什么。
他不知道木偶人为何仰天大笑,又等不到梁斐的攻击信号,少见的生出几分烦躁情绪。
……
另一边,木偶人还在猖狂大笑:“说吧,你想赌什么?”
梁斐等木偶人笑完,提议道:“我赌你无法在一击内杀死我。”
梁斐的提议立刻引起木偶人的兴趣。
赌木偶人能不能一击杀死他,必须要木偶人先杀他一次。木偶人掌控整个楼层的规则,梁斐此举无疑是在自杀。
“赌命?我喜欢,那我就成全你。”木偶人狞笑道。
木偶人宣布的规则,在这个空间里是绝对的。然而一旦规则被它亲手打破,规则的“绝对性”将荡然无存。
梁斐正是想到这一点,才会提出这个看似可笑的赌博。只有拿出最大的赌注,才有可能找到获胜的契机。
梁斐的赌注是自己的生命,木偶人的筹码,则是能让它立于不败之地的“能力”。
但它深知“绝对”二字所蕴含的力量,这一场赌局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剑】
木偶人的手中凭空出现一把又细又长的剑。
【这一剑,必然刺穿你的心脏。】
木偶人咧开嘴笑了两声,将剑尖对准梁斐的胸口。
木偶人拿着和它身量不符的长剑,东倒西歪地走向梁斐,长剑难以控制,在木偶人手上显得格外滑稽,木偶人对剑施加的绝对规则,却让这一幕充斥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梁斐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仿佛对木偶人刚刚设定的“规则”充耳不闻。
“还有遗言吗?”木偶人在梁斐面前站定,剑尖已刺破梁斐的衣物。
梁斐不躲不闪,弯腰和木偶人视线持平,他笑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自杀式的攻击吗?”
木偶人本想讽刺梁斐这只是自杀,根本没有攻击,开口前却本能的感觉不妙。
梁斐不等木偶人回答,自问自答道:“因为这场游戏,真是太有趣了。”
话音刚落的瞬间,梁斐眼前一黑脑中一阵眩晕。等他双眼视觉恢复之时,视野已然换了一个方向。
他只需稍稍抬头,就能看见解坤下颌的曲线,还有别在他旁边的黑色长刀。
他试着动了动自己的“新身体”,别扭与艰涩感让他的行动十分困难,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探出脑袋看到不远处木偶人与“梁斐的身体”对峙的场景。
一秒钟之前,尖利的细剑如同木偶人所描述的那般,刺入了梁斐的心脏。但与此同时,梁斐达成了上一关卡士兵发动能力的最后一个条件。
当“与士兵发生肢体接触”,“知晓全部能力条件”,与“感叹游戏有趣”这三个前置条件都被达成,士兵将夺取梁斐的肉体,而梁斐的灵魂则被暂时存放在士兵的身体里。
所以现在的梁斐变成了一个木偶,而被刺破心脏的“梁斐”只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梁斐原本的计划就与偷袭无关,也知道真实的计划一定会被解坤阻止,只能趁着拥抱转移解坤的注意力,悄悄把士兵木偶放在他身上。一旦士兵的三个条件集齐,他就能利用士兵的能力,暂时逃过一劫。
士兵曾对梁斐说过,“从未有玩家能活着离开第四层”。如果不能活着通关,那么死掉呢?
主教司掌肉体,士兵司掌灵魂,两人对生命的定义各不相同。只要战车没有摧毁梁斐的灵魂与肉体中的任何一项,他的“规则”就被打破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木偶人纤长的手指扎进他的脑袋,他失控地怒吼着。
在梁斐目前的视野里,他原来的身体被细剑刺穿,溅出一地鲜血后倒在地上。木偶人来不及将细剑拔出,下颌不受控制地疯狂撞击上颌。咯吱咯吱的诡异声响越来越急促,木偶人只能发出痛苦的呜呜声。
平整的地面仿佛塌陷的沙地,地毯上浮现一圈一圈的波纹,墙壁如同融化的布丁快速变软。空气中的一切都在飞速扭曲着,梁斐本以为这是规则失效的后遗症,但越发失控的场面让他始料未及。
他挣扎着挥动自己的新身体,木制的身体像是年久失修的生锈发动机,根本不听使唤。他想提醒解坤自己没死,一抬头,突然意识到,他们所在的地方才是整个楼层的扭曲中心!
他看不见解坤的表情,只能模糊感觉到解坤站了起来,在向前走动。
随后是木偶被碾碎的嘎吱声。
他看见扭曲的光线飞速汇聚,变形的空间被撕裂割裂,尖叫声嘶吼声归于混沌……
然后一切都沉寂在死静与黑暗之中。
他仅能感觉到和他紧贴的身体,似乎在发抖。
第138章 Doubt Game
“国王?”
“这就是国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