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头巾男突然发出一声惊呼,不等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的脖子一痛,突然变得难以呼吸!
他条件反射地用双手去抓缠在脖子上的东西,没等他抬起手臂,脖子突然受到拉拽,让他重心不稳向后重重倒在地上!
地面带着棱角的坚硬建筑废料刺破了他的皮肤,他发出一声惨叫,脖子上一根半透明的细线突然收紧,像拖麻袋一样缠住他的脖子,将他在垃圾堆里拖拽了超过五米的距离!
头巾男奋力蹬着双腿挣扎着,双手想要将缠在脖子上的细线扯断,但那条细线早已割破了他的皮肤,在巨大的拉力之下,深深地陷入了他的血肉!
细绳越收越紧,头巾男越是挣扎,绳子割得就越深!皮肤,肌肉,血管纷纷断裂,他的脖子如同一个坏掉的水龙头,如流水般喷涌出大量滚烫的血液!
“啊啊啊!!!”头巾男发出阵阵惨叫,凄厉的叫喊声让他的几个同伴胆战心惊。
迷彩服男忍不住往惨叫的声源处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瞬间的分神,被狩鸦抓住了破绽,等迷彩服男再次眨眼之时,只看见自己似乎飞在半空之中,而他的身体却仍旧站在原地!
头巾男仍旧在原地翻滚,扑起了地面的大量尘土。迷彩服男失去头颅的身躯软倒在地上,喷溅的血液将剩余两个同伴的双眼染红。
狩鸦站在原地,冷漠的看着眼前的血喷泉。在四溅血珠的点缀之下,他完美的五官稍显邪气,整个人如同浴血修罗!
梁斐透过层层血雾,与血泊之中的血修罗对视,霎时间周围静谧无声,时间宛如凝固。
直到迷彩服男的脑袋滚落在地,发出“咚”的一声,停滞的时间才重新开始流转。
眨眼之间,四个袭击者就只剩下两人!
剩下两人想要逃跑,狩鸦却不会给他们这样的机会。匕首一挥,将这两人强行拖入战斗之中。
见地上翻滚的头巾男终于没了动静,梁斐才松开了几乎僵硬的双手。他的双手尽是血迹,即使提前做好了保护措施,紧绷的细线也划破了他的指腹,在他的双手上留下了数十道密集的划伤。
他在一堆建筑废料里找到了一根类似钓鱼线材质的半透明细线,他用细线在战圈外做了一个精致的陷阱,只要有人被踢出战圈,就会被细绳给套住。
如果在普通状态下,这样简单的陷阱根本不可能有人中招。
但在场的四个敌人注意力都在最危险的狩鸦身上,根本没意识到这里还存在另一个对手,更别说在与狩鸦生死搏斗的同时,提防隐藏的危险。
头巾男正好运气倒霉,被狩鸦一脚踢进了陷阱,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梁斐给阴死了。
梁斐活动了一下手指,确认手指还能使用之后,捡起头巾男遗落的斧头想去给狩鸦帮忙。
攻击者只剩下两人,狩鸦顿时压力骤减,匕首在手间灵巧舞动,往前一送,就将刀刃刺入了一人的胸膛!
穿着绿背心的男人见自己最后一个同伴被杀死,顿时怒气上涌失去理智。他狂舞着手上的匕首,竟然完全放弃防御,不管不顾地冲向狩鸦,用着以命换命的方法誓死击杀敌人!
紧要关头,狩鸦的匕首竟然被敌人的骨头卡住!他只能将手上的尸体连同他的武器一起扔开,竟是想空手应对绿背心男的最后一击!
“小心!”梁斐拎着斧头,用尽全力挥向绿背心男!
笨重的斧头被梁斐在半空中抡出一道圆滑的曲线,瞄准了绿背心的后背!就在斧头即将砍上绿背心之时,梁斐受伤的手指承受不住过大的力道,竟脱手将斧头甩了出去!
失控的斧头失去了精准,在半空中往下一坠,竟然砍在了绿背心男的屁股上!
绿背心男臀部受到重击,膝盖一弯往前一冲跪倒在狩鸦面前。狩鸦将绿背心男的匕首捡起来,冷笑着走到他的身边。
绿背心男强忍着剧痛,斧头卡在他臀部的肌肉里,痛得他满头大汗。
梁斐讪讪地走上来,脸颊微红。回想起他刚才斧头脱手的情形,久违的感受到了丢脸这种情绪……
“嗤。”狩鸦冷哼一声,看见梁斐手指上细密伤口,和嵌在绿背心男屁股上的斧头,眼神十分不屑。
梁斐脚步顿了顿。
虽然知道狩鸦武力值暴降,都是因为他的原因。而且狩鸦现在根本不认识他,也不记得作为聂铭和嘉越时的记忆……
但为什么还是会有种好心被当驴肝肺的不爽呢!
“你没事吧?”梁斐关切道。
不爽归不爽,看到这人受伤他还是很心疼的。
狩鸦的手臂上被划了一刀,能看出来伤口不深,而且已经止血。相比于狩鸦受的小伤,梁斐手上的割伤反而更严重一些。
狩鸦根本不理会梁斐的关心,拿着匕首兴味盎然地拍打着背心男的脸颊。
梁斐被他晾在一边,感到有些尴尬。他想起存放针剂的手提箱里还有一些医疗用品,连忙转身去找手提箱。不知是真的急着处理伤口,还是为了忽视心里浅浅的难过。
手提箱里除了消毒的碘酒,还有一些治疗外伤的紧急医疗用品。梁斐带着绷带和止血喷雾小跑到狩鸦身边,想帮狩鸦处理手臂上的伤口。
狩鸦分出一丝眼神,嫌弃地看一眼梁斐的双手:“你手上都是血,还想给我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