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临川目光真诚的看着他,等着他说话。
一簇簇的篝火在清风的吹动下,不停的跳跃着,照亮了一整片天空。
将士们都安静了下来,似乎都在等待杨书兆回话。
杨书兆更加觉得难以启齿了。
但是当他看到欧阳临弘那气鼓鼓的表情,突然就想开了——即便他不说,那小子也会告他的状的,既然如此,还不如自己说。
“我说,三殿下你是个软骨头,跟个娘们似的,没有男子气概,不配做我们的主帅。”
他这声音不算大,不过因为气氛本就静谧,还是有不少离得近的人听到了。
欧阳临川何曾被人这样诋毁过,脸“蹭——”一下子就红了,不过他还是耐着性子问“将军何出此言”
杨书兆见他没有生气,胆子反而大了,将这些天的不满发泄了出来“殿下,这还用我说吗,前几天殿下昏迷了整整三天是为什么,外人不知道,难道我们也不知道”
“你根本就没受什么重伤,只是手腕受了点伤而已,你却要死要活的整整昏迷了三天,你说,你这小身板娇贵成这样,就是一般娘们也比不了吧。这要是上了战场,到时候血流成河,死伤无数,你还不得见血就晕你还怎么带领我们打仗”
杨书兆这话说的就有些过分了,讽刺意味十足,然而众将士却一言不发,显然想法跟杨书兆一样,都认为自己的主帅软弱无能,不配当主帅。
欧阳临弘怒道“你莫要胡说,我三哥才不是那样的人。”
“是,没有人会因为一点小伤就昏迷三天,但是,我可听说,三殿下是因为未婚妻的离开才心痛昏迷的,更可笑的是,三殿下被伤的手腕还是自己伤的,就为了用自杀的方式留住你的未婚妻。”杨书兆越说越气,“既然三殿下如此迷恋女色,那就回银都过你纸醉金迷的好日子的去,何苦自请当主帅平西,你当打仗是闹着玩的吗,你当我五万将士的命是用来给你博红颜一笑的吗?”
这时候,其他将士也忍不住了,纷纷问道“是啊,三殿下,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不然,我们寝食不安。”
欧阳临川听了这一番话,心中确实懊悔,以前他的确将过多精力放在林可身上,而忽略了将士们的感受,没想到将士们对他的不满已经这么深么,他若在不做点什么,恐怕就真的身败名裂,在军中毫无威望了。
欧阳临川的眼神突然犀利起来冲着众将士扫了一遍“你们,也都是这么想的吗。”
众人不语,相当于默认了。
欧阳临川大笑“我为了女人自杀这么可笑的谣言,你们居然还都相信!“
”我欧阳临川。身为平西军的主帅。身负5万将士的性命和西部万千百姓的希望,怎会轻言生死!“
”那日,我只不过是我与未婚妻起了些争执,不小心伤到了手腕而已。不想却被人恶意中伤成这样!”
这一慷慨激昂的话一出,将士们都安静了,谁说他像个娘们这番大气凛然的话,就不是一个娘们能说的出来的。
“不过,我因为未婚妻的离开伤心昏迷却是真的。”欧阳临川话锋一转,竟是承认了他为了个女人昏迷三天的事情“我与我未婚妻相敬相爱,我们一起经历过生死,感情非比寻常,她要离开我,我自然难过,没想到因为一时伤心,触发了旧疾才昏迷的。当我醒来的时候才知道因为我的昏迷使大军滞留了三日,这是我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为此我非常自责,我不想为自己找任何借口,错了就是错了,在此我向大家请罪!”
欧阳临川对着将士们深深地一鞠躬,众将士吓得纷纷后退躲避,连连喊到“殿下,不可,不可呀。”
欧阳临川鞠完躬又接着说“或许有人说我无能,是因为觉得,我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好,如何管理千军万马我想说,那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概念,我未婚妻,我敬他她爱他她,自然尊重她的每一次选择,即使她的选择会让我难受。”
欧阳临川这样说,让人觉得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连自己的女人都可以给予足够的尊重,何况其他人呢?
”而你们也一样,你们都是我的兄弟,我也同样敬重你们,所以你们对我有什么不满,一定要跟我提出来,如果我真的错了,我一定会改。请大家以后多多监督。”
“但是,我绝不允许有人背后流短蜚长,恶意中伤,以此动摇军心,否则军法处置!”
杨书兆一听,登时站不住了,跪在欧阳临川面前说道“三殿下,属下知错,再也不敢听信谗言,请三殿下处罚。”
欧阳临川很满意他的态度,亲自扶他起来,“这次就算了,也怪我没有提前说清楚,下不为例。”
这时候,众将士也纷纷表态,再也不敢胡乱猜测了。
欧阳临川借着篝火晚会又向大家纷纷敬酒,欧阳临霜也趁机凑热闹,跟大家喝成一片。
不过,明日还要行军,到底不敢大醉,欧阳临川看着差不多的时候就招呼大家就地解散,各自回营了。
自此,欧阳临川与将士们之间再无隔阂。
回到军营,欧阳临霜已经醉了,不过,头脑还算清醒,他拍拍手掌,低声笑道“不愧是我三哥,管不住媳妇这么丢脸的事,都能被你说的理直气壮,大义凛然。”
见欧阳临川刀子一样的眼睛犀利的扫过来,欧阳临霜急忙改口道“我赶了一天的路,都累死了,我去休息了。”然后就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欧阳临川走出营帐,看着满天的星星,一颗颗就像林可的眼睛一样耀眼而迷人。
可儿,从明天起,我要为平西军和西部的黎民百姓做点什么了。
你一定要照顾好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