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甜蜜不理他。
他继续问:“你又知道我没有伤心?”
“谁要管你伤不伤心。”
祁少爷松松支着脑袋,侧眸瞧她:“你中午把我一个人扔在车上,也不怕我出事?我太伤心了林甜蜜。”
林甜蜜:“……你是什么脆弱易碎的玻璃吗?二十多岁的人不会一个人坐出租车。”
对于这句嘲讽力全开的话,祁少爷自动忽视,继续控诉:“并且你现在还在凶我,甚至抢走我的醒酒汤。”
林甜蜜停顿几秒,端着小碗果断把里面的东西一饮而尽,凶巴巴对他放狠话:“倒了也不给你这个戏精!”
谁知祁铖略有嫌弃的看着她,然后抬手擦了擦她的唇瓣:“一碗汤而已,我平时饿着你了吗?”
……
“啊啊啊!你属狗的啊,松口松口!!”
这一嗓子把家里的狗都叫醒,在厨房忙碌的林家父母急匆匆赶来,两人一狗站在客厅廊柱旁:“怎么了这是??”
林甜蜜从祁铖身上爬起,这一口下去身心舒畅,轻飘飘的回一句:“我们闹着玩呢。”
林母又看向祁铖,祁铖咬着牙,勉强对着岳父岳母回一个笑脸:“甜甜和我开玩笑。”藏在身后的手却狠狠捏了一把林甜蜜的腰。
连日来的憋闷有了出气口,林小姐又快乐了,快乐的奔向餐桌,正中央摆着她亲爱的妈妈煲好的鸡汤。
这一顿饭是林家多日来难得的热闹。
祁铖夹菜给她吃,转头就被她夹回来,大少爷也不嫌累,越挫越勇,坚持不懈的投喂,然后目光所及不到的餐桌下,被林甜蜜狠狠踩了一脚。
两个人的小举动都被林爸爸看在眼里,林爸爸剥一只虾给女儿吃:“心肝儿,多吃点,别学她们减肥,健康点才好!”
林甜蜜顾自吃的满嘴油,哪怕嘴巴里塞得满满当当,也还是强行把那只虾塞进去,然后对着爸爸笑眯了眼:“我唔减回!”
“好好!今天不回去了吧?明天爸爸送你上班。”
“好呀好呀。”她开开心心的应下,几秒后又反应过来:“上班?”
林老爹淡定的继续剥虾:“不是在风华找了份工作嘛。”
“……”林甜蜜咽了咽嗓子,小心翼翼挑眉:“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
林老爹不答反问:“宝贝,老爸在你心里有多笨?”然后又放了一只剥的漂漂亮亮的虾在她盘子里。
搞了半天这剧本只有她一个人玩的兴起,林甜蜜有点小忧伤。
好在她老爹没有对她来一顿想象中的老生常谈,后半程父女俩仍然欢欢喜喜的吃饭,你来我往,好一副父慈女孝的温馨场面。林老爹左一句“宝贝”,右一句“心肝”,虽然从小听到大,听在今天的祁铖耳朵里却格外不顺耳,直翻白眼。
吃完饭一家人又出去散步,遇到不少从小看着他们长到大的邻居,还遇到了同样饭后散步的温暖爸妈。
温暖妈妈看到她和祁铖就摇头:“瞧瞧你们家孩子,也太让人省心了,也不知道我们家那个和段家小子在等什么。”
林妈妈劝她:“孩子们都从小不点儿长到这么大,有自己的主意,你就别再操心了。”
两家父母闲谈好一会儿,等到夜色将将垂落之际才回家。林老爹是个闲不住的,回家换了身衣裳就拿出渔具,约上邻居去后山里夜间垂钓,祁铖和林甜蜜则留在家里陪林母看电视剧。
一切都还算正常,直到愉快的亲子时间结束,到了该睡觉的时候。
林甜蜜跑的比兔子还快,飞奔上楼把门和阳台的门全部反锁,被挡在外面的祁少爷不爽的敲门:“林甜蜜,你要把老公锁在门外吗?”
已经开始换睡衣准备洗澡的林小姐承认的很痛快:“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把老公锁在门外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嗯哼?”
“……林甜蜜,我只警告你一次,快点开门。”
对此,林小姐轻蔑的发出一身呵以作表示。
祁铖挠了挠头发,隔着门板轻叹一声,语调软下来:“林甜蜜,我知道错了,这次你已经生气很久了……”
吵闹是常事,互相生气也是常事,可从没有哪次能让她连着这么多天对他视而不见。她不想同他讲话,不接他的电话,对他不假辞色,还拒绝他为她夹菜——剥虾这种事本来应该由他做的。
现在他的目的达到了,他成功把林甜蜜惹毛,但他发现自己一点都不高兴,甚至郁闷烦躁,无心工作。
明明让着她就好了,明明还有其他解决办法。
他抬手预备再敲门,停滞两秒又放下,隔了一阵,轻轻说一句晚安,也不知道她听到没有。
……
林甜蜜本该很高兴的,烦人精不在,她可以睡个好觉,躺在床上和温暖发了几条微信,闭上眼却迟迟没有睡意,翻来覆去就是无法入眠。
这间房子里有那么多空房间,出门要不了几十米就是祁家,他一个成年人,在哪里不可以睡?干嘛要去担心这个?
她硬逼着自己闭眼,睡意久久不来,反而被塞了满脑子奇奇怪怪的想法,乱七八糟盘踞着,占据她本该去休眠的思绪。
就这样不知道过去多久,林甜蜜睁眼,床头显示器显示现在是一点零三分,她烦躁的卷了卷被子,一个翻身坐起来,决定下楼喝点冰水冷静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