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甜蜜一点儿也不恼,唇畔的两只酒窝一直没有下去:“你要是早点跟我说在家等我,那我肯定早点回来咯。”而且会留出肚子,给亲亲老公面子。
祁铖的声音听上去很不耐烦,又开始阴阳怪气:“你最好时刻记住自己的已婚身份,我是允许你出去住了,但这不代表我们在分居,玩起来悠着点!”别忘了家里还有老公!
没说出的那句话,才是重点。
林甜蜜哼哼两声,问:“你在哪里?”
祁铖吐了口气:“阳台。”
准确的说,洗了澡换了睡衣就一直坐在阳台的懒人椅上,林甜蜜的狗此刻正得寸进尺的趴在祁小爷的腿上。
“你又抽烟了!”女人的直觉又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
祁铖没什么烟瘾,偶尔会抽一支,林甜蜜不喜欢他身上有烟味,后来他就戒了。
家里没有开着灯,小花园也漆黑一片,夜里的阳台上拂过阵阵暖风,只有烟头上有一点火星明明灭灭。
他轻笑一声,把烟按灭,抬手撸一把腿上的小毛球,说:“没有。”
“好哇!”林甜蜜语气一变,立马变得凶巴巴:“你又背着我抽烟。”
她学着方才祁铖的语气:“你最好时刻记住自己的已婚身份,我是暂时住在外边了,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不遵守夫妻之间的约定,抽烟的时候悠着点!”
他声音懒洋洋的:“行啊,那你回来住,时刻看着我,我保证没有机会抽烟。”
又想套路她,林甜蜜才不会上当。
“成年人要有自觉,除非你乖乖喊声爸爸,我这就回去。”
听得出她今天很累了,时间也不早了,早晨搭地铁上班,还要留出吃早餐的时间,留给她的睡觉时间已经没有很多。祁铖敲了敲太阳穴,祁小爷大人有大量,不和她计较。
“行了,早点睡觉,不许熬夜。还有,蛋糕少吃一点,小心明天肚子痛。”
“知——道——啦——”
挂了电话,祁铖单手捞起在他怀里呼呼大睡的小狗,回到了房间里。自从林甜蜜离家出走,这个小家伙每晚都陪在他旁边睡。
之前从没觉得床大,最近倒是空的很,有时候半夜莫名其妙醒来,摸一摸床侧,心情顿时就不爽起来。
算了,让着她,让着她,迟早要她后悔出去。
*
祁铖做的饭林甜蜜舍不得倒掉,统统封在保险盒里装进冰箱。
今天一天确实过得很累,不止是身体上,应付一群陌生人,完全是身心俱疲,尤其还穿了一整天的高跟鞋,着实折磨人。她简单冲了一个热水澡,连头发都等不及吹干,就把自己重重的摔进床里。
迷迷糊糊入了梦,倒是梦到一件好久好久之前的事。
事情发生的时间她已经记不太清,好像是高一,又也许是高二。那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和祁铖闹脾气,两个人处于互相不爱搭理的状态,发小们约好了一起出去玩,林甜蜜和祁铖两个幼稚鬼,一个坐在桌子的这头,一个坐在桌子的那头,中间恨不得隔出一条天堑来。
那时候因为经常出去玩,也认识了不少新朋友,林甜蜜就此认识了隔壁学校一个男生,听说是校草,长得又高又帅。几个女生私下里讨论过好多次,说着说着不知道想到什么兴奋的事,就是一阵奇怪的尖叫,直听的顾潜他们几个翻白眼。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连段泽霄都忍不住在他耳边说:“啧啧,对手来了,你丫也该有点危机感了。”
那时候他不屑一顾,嗤笑一声,冰冷冷的眸子瞥了那个男生一眼,再没理会。
然而偏偏这人性格与林甜蜜特别合得来,见了没几次就玩到一起去了,后来听说还单独约出去玩。
听到这消息的时候祁铖正坐在学校走廊角落里和一帮狐朋狗友打牌,听完就把牌摔了,脸黑的跟什么似的。那时候他下定决心要给林甜蜜一点教训,冷战就冷战,看谁先憋不住。
他气林甜蜜没有一点自觉,竟然和别的男生一起出去玩,而且这消息还是从别人那儿传来的,是想气死他吗?
从那天开始,祁小爷吊儿郎当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换上一副冰山脸,成天像吃了枪子似的,谁撞上谁死。
林甜蜜哪里知道他是为什么不高兴,只看见他抽风一样好端端就这样,本来就懒得理他,后来更懒得理,连一个眼神都奉欠,整天和一帮小姐妹们在一起,干脆与祁铖没了交集。
事情的突破口发生在一个夜晚。
几个哥们儿相约出去打桌球,那个时候温暖和段泽霄还好的像连体婴,段泽霄走哪儿温暖就走哪儿,他们一帮男生打桌球,她就抱着一本言情小说,下巴搭在段泽霄的肩头,哪怕段泽霄顾不上她,她一个人也能玩的津津有味。
中场换人,祁铖就坐在段泽霄和温暖旁边,单手开一罐冰啤酒,脸上还是结着寒霜。
温暖看小说正在兴头上,一边翻页一边啧啧发出感叹,对着段泽霄念叨:“瞧见没,青梅竹马又怎么样?这世界上还有一句话,竹马不敌天降!都怪这竹马太作,把青梅作到别人身边去了吧……”
段泽霄抱着她,笑着说了句什么。
祁铖那个灵光的脑袋不知怎么就卡了下壳,手里的啤酒掉在地上,他完全没注意,只顾直勾勾盯着温暖看:“你刚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