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家专门为学生量身定做的咖啡屋,上下两层,没有包间,椅子是已经在正规的咖啡屋里绝迹了的火车座,但在二楼的最里面靠街的地方紧临一面落地窗、高出地面十公分的一个台子上,摆放了一张圆桌,围着圆桌散放着几把靠背椅,从那里可以张望人迹稀少的美院背街。
印征将自己隐身在一刻法国梧桐的背后,从他站立的地方,可以看到没有拉窗帘的咖啡屋的二层那面宽大的落地窗,而不必担心被偶尔向楼下一瞥的人发现。
思宇和因贝就坐在和印征视线对面向上的那面落地窗后,她们显然在争论什么,这可以从她们不时做出的幅度很大的肢体语言中看出,两个人都很激动。有一刻印征甚至都担心她们会控制不住的厮打起来!
那样的话,因贝肯定不是思宇的对手。
美女离奇失踪案:美丽杀十(5)
最后,因贝从挎包里掏出了一个什么东西摔在了桌子上,紧接着思宇拿起那东西,将其从半开的落地窗扔出,东西在落地的时候变得四分五裂mdash;mdash;那是一部手机。
决裂了吗?印征想。
随后他看见因贝离开了位子,一会儿从咖啡屋里一阵风般地走了出来,疾步走进了美院的后门。而思宇则怔怔地坐在椅子上,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咖啡屋里出来,她呆呆看了一会儿地上破裂的手机,然后抬起头,向美院后门的方向茫然地瞥去,她的眼睛里放射出的目光茫然里充满了绝望,那几乎可以冰冻时间的绝望甚至令隐身在街对面大树后的印征,在刹那间也感到了一丝不寒而栗。难道,又要有一个女孩失踪了吗?他想。
但跟踪的结果显然令印征有些失望,思宇并没有再去寻找因贝,而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并且在回到自己的住处后,思宇一夜没有走出自己的房间。在宿舍楼正对面的一排平房的中间有一家小商店,印征买了一包方便面就着矿泉水吃了下去,吃面的时候他注意到在宿舍楼的东边有一个不错的花坛,围绕着花坛的是一片草坪,落日余辉正在天边辉煌地燃烧着,使那些花草看上去垂头丧气到几乎没有了呼喊饥渴的力气了mdash;mdash;而如果位置选择正确的话,印征恰好可以从这里,以一个适当的角度观察到思宇宿舍的窗口以及宿舍楼口,同时也能很好的隐蔽自己,他很兴奋。
夜。思宇的心就像那部她送给因贝的手机一样,四分五裂。
因贝显然已不是几个月前的因贝了,那时她在给思宇当模特,就坐在思宇的画案上,那时候她看起来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子,正是思宇所欣赏的那种类型,但很显然在骨子里已是玩世不恭了,或许这是现在的女孩子的通病吧?总之在最初抗拒了思宇对她的诱惑后,她的表现甚至超出了思宇的想象!
只是最近一切似乎都变了,尽管思宇理解喜新厌旧是因贝一类女孩子的通病,但她一直不愿承认即将到来的残酷的现实,直到今天,直到刚才hellip;hellip;现在一切都过去了!rdquo;思宇对自己说,也许只有死亡,才是永恒!
美女离奇失踪案:美丽杀十(6)
专注的想了会令人闹心的心事后,思宇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夜空,感觉现在的自己就像那部被丢弃在咖啡屋门口的碎裂手机,孤独,而不知归宿hellip;hellip;后来她就进了卫生间,站在淋浴喷头下,冲洗着赤裸的身体,那是一具美丽的恫体;后来她就哭了,那些和着水流汩汩而下的眼泪,晶莹剔透;后来她就裸着身子上了床,后来,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合着卫生间纸篓里的那根针管,陷入了无妄的虚空hellip;hellip;
夜风送来了夏夜难得的令人感到愉悦的凉爽,爽快着沉闷已久的窗帘,也爽快着在惬意中熟睡的人们。偌大的校园中空气里密织着夏虫的细语。印征看了一会天上的月亮,又看了一会天上的星星,后来他再次将目光投向了那个窗口,想象着在那个黑洞洞的窗口后面,究竟掩藏了多少秘密hellip;hellip;
是手机铃声将坐在草丛中的印征从昏昏沉沉中叫了起来,他不记得自己最后一次看到思宇宿舍黑洞洞的窗口是什么时间了,总之应该是离黎明不远吧?但怎么可以睡过去呢?他暗暗地责备着自己,从身下被露水洇湿了表面的皮包里摸出了手机,随着秋日的思念rdquo;忧郁而灵动的轻音乐声,显示在手机屏幕上的,是王正办公室的号码,接听前,他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宿舍楼的出口,一些上午有课的老师,正匆匆从楼里走出赶往教学区hellip;hellip;
王正一大早就赶到了办公室,在正式上班前,他得再想一想昨天就对印征进行初步纪律处分的局党组会上作出的决定。
就个人而言,他觉得在事情尚未完全调查清楚之前就对一名有着具备成为顶尖刑警素质的年轻干部实施开除的决定,是非常的不公平的。可尽管他在会上就此阐述了自己的不同意见,但在刑侦支队长任兵和其他两位副局长的坚持下,李立本局长在征求了主管刑侦的叶风的意见后,要求王正在保护干部的前提下,对印征做出严肃处理,以儆效尤!这使王正觉得找到印征,再次询问他为何擅自离岗,以及从中找出可以从轻处理的理由,真的已成为了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了。
美女离奇失踪案:美丽杀十(7)
在办公室坐定后,王正拨通了印征的手机。电话接通后并没有出现王正预期中的长谈,印征甚至都没有问一下为什么王正会给自己打电话,甚至没有说再见就匆匆数言结束了通话。这令王正放下电话时怅然若失。但他还是决定对印征的处理意见,缓一缓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