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玫瑰,其实我今天有件重要的礼物要送给你。”
“真的假的?”梅婧笑盈盈地将两只手伸到了他的大衣口袋里,“袋子都看过了,口袋里也是空的,你还能变出什么花样来啊?”
夜生沾沾自喜道,“那你闭上眼睛。”
“我不闭。”梅婧嫌弃般地摇了摇头,再没了初识般的和顺羞赧,反而灿然的眼神中反而透着一股子前所未有的娇俏,“也不是刚认识了,怎么还整得和演电影似的?有什么东西直接拿出来就是了,别再和我绕弯子啦!”
“可电影里不是都这么拍的吗……”夜生有些丧气,“你怎么一点也不喜欢浪漫?”
“因为我觉得,”梅婧的神色正经极了,“能长长久久在一起的两个人,靠的一定不是浪漫,而是义气。”
眼见着话题就要被小玫瑰带偏了,夜生忙忙卷起自己的右边袖子,“好好好,义气就义气,那义气的宝宝快看看这是什么?”
穿过流云,映着融融的江上月,梅婧瞳孔一缩,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心脏瞬间溢出,顺着冗长的血管,温热的血液,径直地流淌于全身四肢百骸,激起一阵阵难以言喻的酥麻。
夜生小臂上那个原本生着疤痕的位置,此刻竟绽放出了一朵栩栩如生的玫瑰刺青。
那朵小玫瑰的枝叶上还带着荆棘,一瓣又一瓣的娇柔的花瓣,仿佛还凝着晶莹的露珠。尽管之前烫伤的疤痕被很好地掩盖了去,再瞧不出模样,可是周围一圈的皮肤还在泛着隐隐红晕,惹得梅婧看着心疼极了。
“……你什么时候去弄的?”
“就是今天,你的生日。是不是很有意义?”
“你怎么这么傻?你难道不知道,这东西一旦纹上了身,就再也洗不掉了!”
“我不需要洗掉,我就要它永远在我的身体里,从生到死。”夜生低柔的声音仿佛带着一丝纯情的蛊惑,“因为我这辈子,都要和小玫瑰在一起。”
“傻瓜。”
梅婧鼻尖酸得很,眼尾也逐渐飘红。
身体的热度仿佛在不停攀升,烧得她脸颊都有些烫了起来,她很想伸手去摸一摸那一朵意义深重的美丽玫瑰,却又怕自己下手没个轻重,弄疼了他。
“傻瓜就傻瓜,”夜生心满意足地轻吻上了她的耳垂,“我愿意一辈子做宝宝的傻瓜。”
天上的月亮那么圆,那么亮,只可惜读书太少,就连形容的言语都好匮乏。
此刻的梅婧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只能怔怔地转过身去,在心间的颤栗中轻捧住他的脸,在炙热是眼神中,毫无怨悔地递上自己的柔唇。
她知道爱是平等的。
明明她也那么的喜欢夜生,可比起夜生对她好到不像话的喜欢,她总觉得自己做的太少,甚至不知该怎样去回馈去表达自己最真实的心意。
眼下的这个亲吻就像是初春暖阳所瓦解的寸寸寒冰,徐徐而上地蚕食着彼此对于过往的所有执著与孤勇。他们呼吸相缠,唇齿相依,任由真挚的心意杂糅着鲜奶油与水果的甜香,在口舌间肆意地交缠萦绕。
在空前未有的热情回应的中,梅婧终于不可自抑地落下泪来……
这是她暗藏心意的缱绻之吻。
这是她对夜生珍贵心意的无悔回应。
她相信他一定能明白,一定。
作者有话要说: “我会像你送我的玫瑰一样,谁也带不走。”
第41章
夜生开年后最大的惊吓, 对,形容成惊吓一点都不为过,那就是王明纱跳槽来了他的单位锦绣城,成了他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事。
虽然她的理由极其正当——
南边美容院那一块旧城区的位置被市政改建, 土地年后全被推了, 原本生意还算红火的美容院一时没能找到新的地址搬迁, 顿时树倒猢狲散,客人员工都散了个干净。
所以, 明纱就这样不幸失业了。
而员工正悄无声息大洗牌的锦绣城, 便不偏不倚地招徕到了她这位负责推销卡座酒水的新员工。
于是例行公事在各楼层巡视的夜生,在散着暧昧霓虹的二楼走廊中望见捧着酒水单迎面走来的老熟人的那一刻,顿时和白日里见了鬼似的,一口火气直往心头窜。
“王明纱?!”
“哦, 郑哥好呀, ”明纱佯装诧异地理了理头发, “找我有什么事吗?”
夜生蹙眉挥手,让身后的那几个男孩先去别处转转,随即步履沉重地走上前, 盯着她胸前那块正式的铭牌, 微哑声道, “你是在胡闹吗?”
周围的人逐一散去,仿佛将头顶那一道道暧昧的灯影也带走了。气压持续下降,仿佛和地上光可鉴物的大理石地砖成了同样温度,明纱也懒得再装了,靠在墙边便笑容挑衅道,“你有病吧,你能来赚钱的地方, 我就不能来捞一笔了?”
“你知不知道,女孩子在这里工作,出去很容易遭人口舌的……”
“不知道啊,我看你不就过的好好的?”
“我是男的,”夜生莫名其妙,“你和我瞎比什么?”
“为什么不能比,羡慕你还不行吗?你看看你,在这里混得风生水起的,不但工资水涨船高,大门一迈还泡到了梦寐以求的心上人……”说到这里,明纱自顾自地笑得更开了些,“这不是很好吗?所以我想这地方指不准还旺桃花,还更想来试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