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谣装死:“嘤嘤嘤,我觉得我已经饱了。”
陆霄舔唇:“不,我觉得你没有。”
“您今天都两次了!”姜谣难以置信地看向某处,有些崩溃,“您这也太强了!”
“强一点不好吗?”陆霄声音过分温柔,一个接一个的吻落在姜谣身上,细细密密,把她包裹起来。
姜谣哼唧一声,软了身子彻底放弃挣扎,全心全意享受起来。
难以言喻的快乐,一下子冲淡了所有的不快。
血肉交融中,姜谣找到了自己的价值。
神思混乱间,她想,陆霄就是她的主人。
从此,她为陆霄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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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例行时节,姜谣照例穿着一身素白衣裙,胸前佩一朵小小的黑花,带上鲜花水果,去看已经长眠了数年的母亲。
姜鸿诣也会带上她定时去祭拜,但她还是喜欢在这之外,自己悄悄去一次,就像是寻个安静的地方,跟过去的自己对话。
坟茔被打扫得很干净,跟附近某些都已经破败不堪的坟墓不一样,一看就是有家人时不时来打扫的。
不知道为什么,姜谣心里有点温暖。
她弯腰,俯身把带来的鲜花和水果恭恭敬敬供在坟前,自己在坟前坐了下来,盯着墓碑上的名字怔怔看了一会儿。
“妈。”姜谣轻轻唤了一声,尽管每年说出这个字的机会不多,但开口的时候全无半分晦涩,这股熟悉感好似已经刻在了骨子里,成为每个人的本能。
“我想带一个人来看你。”姜谣嘴角含笑,平静地望了过去,神态颇有平安喜乐的感觉,“等过两年,我就带他过来。”
“我知道,如果你见到他,一定会挑出许多毛病来,毕竟他读的不是大富大贵的专业,家里还破产了只能住出租屋里,现在比我还穷困。”
“但是他真的很好很好。”
“那些你没教我的,他一点一点慢慢教给我,把我修补好,往正确的路上引领。”
“当然,世界上并没有什么正确的路,我渴望去的,就算是正确的路。”姜谣顿了顿,眼前似乎浮现出了母亲含着愠怒的目光,但还是勇敢地说了下去,“我想去他的路,跟他一辈子在一起。”
风吹过,轻轻吹起少女的衣角,坟前鲜花轻轻颤动,不知道是不是在应答着什么。
附近有别的上坟者在放鞭炮,混合着唢呐声和或真或假的哭声,一时间有些荒诞又喧闹。
讲不清是什么感觉,有些凄凉,又有些好笑。
不知道为什么,徐徐清风中,长久以来心存的怨怼忽然间烟消云散了。
姜谣快毕业的时候,已经靠公众号攒下了一笔钱,甚至已经足够买下一间小小的公寓。
这让她面对姜鸿诣的时候可以理直气壮,不必再考虑太多,而姜鸿诣竟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随她去了。
姜谣没有选择考研,而是在给自己放了一段时间的假后,直接出来工作,做喜欢的新闻记者职业,有时候要加班,但她却很快乐。
尽管还是很多内容不能写,但能关注一些边缘问题,让很多很多人看见,也已经足够让她开心。
而本科时候的同学,有读研的,有当公务员的,有做本专业相关的,也有干脆转行的,不管哪一个都没有饿死。
这时候,姜谣才感觉世界大了起来。
不再是家和学校的两点一线,不一定非要力争上游,你有无数种可能性,不必活在他人的目光里,可以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视野开阔后,你才会发现,那些斤斤计较的,其实真的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就是陆霄说的,为自己好好活着。
世界很大,你有无数种方法可以活下去,不必一定要做到世俗意义要求的。
姜谣从坟前站起来,也感觉自己从生命里站了起来。
在经济独立后,脱离了父母的掌控,能够和自己喜欢的人待在一起,她终于感觉到拥有了切实的生命。
如此,才能谈得上放下。
“妈,我爱你。”姜谣的语气是平静的,没有半分不情愿,却也没有太多情感,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血浓于水的爱,是怎么也割舍不掉的,怎么也谈不上恨。
“但我一直不太喜欢你,不喜欢你这样对待我。”姜谣语气平静,眼睛乌溜溜的,“我一直没有跟你说什么放下,因为我知道自己没办法和解,所以就不强迫自己了。”
“现在我终于可以和你和平相处了,你却已经不在了。”她说到这里,语气有些哽咽,“只是我等自己长大,也等得很辛苦。”
为此,她放弃了读研,选择了直接工作,只是因为不想再做一个学生,而想成为一个大人。
大人很辛苦,但更多的是自由,不再像当初年纪小的时候,再大的痛苦都无人理解,没办法排解。
你终于掌握了话语权,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诉说社畜的辛苦,还会有许多人附和。
空余的时候,姜谣会去观察附近人家的小孩子,观察他们家庭的教育方式,有些令人艳羡,有些却令人惋惜。
姜谣很想帮帮他们,只是陆霄总是摇摇头,不让她去掺和别人的家事。
姜谣知道陆霄是对的,她只能帮到一点点,没办法帮他们换个环境,也不可能用尽自己的心力去引导他们,所能做的,不过是多写一些文章,希望更多的人能够关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