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最终停在了医院的天台上,这里风大,人也少,说话不容易让人听见。现在这会儿医院里大家都在忙,没有人有这个闲心,跑到这里来吹风。
更重要的是,这里很像他们小时候一起玩的那个露台。那时候,他们都还在北京,住在一个大院儿里,倪喆的父母都是部队里的医生,也是军人。工作很忙,没什么时间照顾他,所以他们这帮小孩子总是在一块儿疯。
在那个露台上,他们一起玩野战游戏,组队一起对付别人,偶尔也会兄弟“残杀”,打个你死我活。后来,倪士士的父母被调到了南方,他也就一起跟了过来。大学的时候也投回北京念书,似乎也不打算进军队编制。于是乎,他就在这个医院里混了下来,一路升迁顺顺利利。
他总觉得,自己的人生即便不像段家兄弟那么耀眼,也可以算得上是成功了。他这一辈子,活到快三十了,也没遇上过什么棘手的事情。唯一让他有点头疼的人,大概就是蓝希音了。他真的没想到,最后,这个小小的麻烦,居然会愈演愈烈。童年时代的兄弟残杀,不过是游戏罢了,但现在的话,倪喆不敢保证,自己还会把它当作一个游戏看待。
27大打出手
他们走上天台,迎着风吹来的方向坐下,看着远处的高楼大厦,听着底下车来车往的喧嚣声,还有细小的人影走过的痕迹,一时间,两人心里都有几分感慨。过了半响,倪喆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有点苦涩:“我真投想到,有一天你会跟我抢女朋友。裁记得小的时侯,我们似乎也投为什么东西红过脸吧,难道长大了,反而要开始争什么了?”
“蓝希音她不是东西,是人。”
“我他妈知道她是人!”倪喆突然有点情绪失控,一向温文尔雅的外表突然被撕了下来,露出了几分痞子气。他本来就是在部队里混大的,接触的长辈们也都是军官,大家平时说话不太在意,有时候也会骂骂人什么的。
他从小耳濡目染,也学了不少。只不过长大之后,慢慢的刻意约束自己,才一直给人一种斯文有礼的书生形象。这会儿,他觉得自己骨子里的邪气,似乎也有点压不住了,有种想要喷涌而出的错觉。
那一刻,他葚至想要一拳头打在段轻寒脸上,好好教训他一番,然后冲他吼:“他妈的离老子的女人远点!”
段轻寒的脸上,显出几分不屑的神情:“你准备就这么跟我犟下去?你跟我吼有用吗,她喜欢谁,要跟谁在一起,那是她的事情,你就算把我揍死,也未必能得到她。”
倪喆本来就在气头上,段轻寒说话又像是在故意刺激他,气得他恼羞成怒,当即跳了起来一把揪住段轻寒的衣领,伸手就挥了一拳过去。
段轻寒在部队里这么久,擒拿格斗是基本功,轻易就避过了这一拳。紧接着,他也跳了起来,一手拧住倪喆的手腕,硬生生将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扒了下来。随即他也挥出一拳,直朝倪喆的面门而去,一点儿也没手软。
倪喆不比段轻寒,他毕竟投受过系统的训练,对上行家出身的段轻寒自然不是对手。这一拳,他完全投有避过,硬生生被揍了个头晕眼花,感觉鼻子一热,低头一看,竟然流下血来。
“好小子,还真有你的!”倪喆恨恨地骂了一句,开始使出小时候打架的招式来,横冲直撞,一顿乱打,也不管能不能打中段轻寒。这就是典型的外行的打架方法,效率极低。
不过,效率再低,也总有中招的可能。他在短短几分钟内,至少挥了几十次拳,有好几次也歪打正着,捶在了段轻寒身上,那力道还真不小,段轻寒这样长年锻炼的人,也被他揍得有点疼,呲了呲牙,开始反击。
他们两个,都算是这个城市少见的成功人士,居然就这么为了一个女人,开始像儿时那样扭打在一起。到最后,还是倪喆打得脱力了,腿一软脆倒在了地上,这才算是结束了战斗。
段轻寒拣了把嘴边的血迹,蹲下身来,拍拍倪喆的肩膀,笑道:“兄弟,还打吗?”
“当然!”倪豁瞪了他一眼,突然又出手,用力扯了他一把。段轻寒没料到他会搞偷袭,一个投防备,身体向旁边一倒,后脑正好撞到了地上的某块小石头,当即就疼得闷哼了一声,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倪豁只是随便拉了下,投料到居然会得手,本来还挺得意,后来一看段轻寒的脸色,不由吓了一跳,赶紧扑过去。把他的头抬起来搁在自己手臂里,然后伸手去摸他后面的伤口。
“怎么样,是不是撞到哪里了?要不要紧,赶紧下去我给你检查一下。轻寒!”
段轻寒伸手捂着眼睛,喘了几口气,忍不住笑了出来:“行了,我没事儿,不用担心。我要是死了才好呢,这样就投人跟你抢蓝希音了。你说,你是不是很想我死?”
“我呸,你丫要是死了,我还能活吗?”倪喆气是一把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两个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累得直喘气。倪喆有点不放心,又在那里检查了段轻寒的后脑勺半天,确定投有伤口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段轻寒拍掉他的手,扯着嘴角笑道:“行了,别这么恶心,搞得你好像爱上我了似的。”
“去你妈的,老子是直的!”
“我也是。”
他们两个突然觉得,自己这对话真的很没营养,对视一眼后,同时放声大笑了起来。倪嚣想了半天,突然问道:“你刚刚是故意刺激我的吧,就想让我打你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