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摇摇头,揉着眉心感受了一会儿后,回答:“喝了两瓶不到吧,就是有点头晕,别的还好。”
“那你先在客房睡一会儿吧,等醒了酒再去酒店,”慕久说到最后,凑近他的衣襟闻了闻,是一股浓郁又微酸的酒味,冲得她也有点上头,便捏起鼻子问,“你带行李了吧,要不要睡之前先洗个澡?身上一股酒味。”
沈宴看她皱着脸的模样,没忍住笑起来,伸手拨开她的手,故意凑近在她鼻子上亲了一下,哑声问:“这么嫌弃啊?”
慕久没好气地哼了声,不客气地戳开他的脸,打开卧室的门把他推进去,然后催促:“快去洗澡,我帮你把楼下的行李弄上来。”
“好。”沈宴这下不敢再造次,垂着眼睫,声线倦懒地答应下来。
等慕久带着行李箱坐电梯上来,浴室里已经响起水声,她在外面听了一会儿后,总觉得跟之前在他家那会儿不太一样。一面把行李箱翻倒在地上,自己也干脆坐了下来,开口问他:“我能开你的行李箱吗?”
里面的水声暂缓,然后传来他漫不经心的嗓音:“当然啊……不然让我洗完澡光着出来吗?”
“……哦。”慕久吐了吐舌头,这才哼哧哼哧地用“000”解锁他的箱子,从里面找他的换洗衣物。
沈宴的行李箱里面收拾得很整齐,慕久找到他的睡衣后,很快也顺藤摸瓜地找到下面他卷成一团一团的内裤。
她不受控制地被这画面看得脸上一热,想起自己很久之前看到他在衣帽间拿这些东西时的样子,莫名显得色情。
谁知道这事现在轮到了她。慕久轻咬了咬唇,纤细柔软的手指和着浴室里流动的水声试探性地勾起其中一件,卷起的布料猝不及防地随着她的动作展开,就这么大喇喇暴露在她面前,差点吓她一跳。
她的脸上倏地更烫,只好飞快把这件东西塞到刚刚找到的睡衣里面团成一坨,眼不见为净。
然后就这么傻乎乎地又在门口坐了一会儿,中途突然想到什么,低头瞥了眼那些整齐排列的内裤便很快收回视线,在脑海里数了数。
加上她刚刚拿出来的,一共四件。
所以才在这儿呆四天吗……
慕久在得出这个结论后,原本红彤彤的脸顿时降温不少,隔着浴室门问他:“沈宴,你在这儿待到什么时候走啊?”
“跟你过完情人节吧,店里初五就恢复营业了,得回去赚钱啊,”沈宴说着,关掉淋浴器跨到门边,打开一条缝后,伸手示意她,“毛巾找到了吗?”
“唔,找到了。”慕久见状,赶紧拍拍屁股从地上站起来,把那堆衣服塞到他手上。
只不过沈宴平时就算在家都保守得很,慕久还是第一次看到他湿漉漉的样子,即便只是一条小臂,上面流畅的肌肉线条和清隽的尺骨还是看得人心头一动,尤其是微微凸起的恰到好处的青筋,衬着上面不断滑落到水珠,像晨雾湿了山松,溪水穿行过春苔,是松烟墨写意的隽秀筋骨。
慕久被看得默默吞了吞口水,再次承认自己就是个大色批,下一秒只能恋恋不舍地看他接过衣物后关上门,客气地对她说了句谢谢。
等沈宴吹干头发出来时,身上已经清爽一片。谁知道一转过浴室,就看到某个小姑娘已经兴致勃勃地在床上坐着了,他一时微怔了一下,问她:“你要留在这儿吗?”
“对啊,不行吗?”慕久理直气壮地反问,一边伸手拍拍自己边上的位置,示意他赶快过来,“女朋友陪你一块儿睡下午觉你还不高兴啊?”
沈宴无奈地弯唇,抬腿迈上床,回答:“高兴是高兴,就是怕你爸妈知道了以后不高兴,觉得我不是正经人。”
“哎呀,不会的……我爸都喝醉了,才没工夫管我们呢。”慕久说着,丝毫不觉得自己这话多有歧义,一边伸手把他赶进被窝,自己也顺势躺下来,在床上挪了挪,正对着他。
沈宴伸手环住她,看她眼睛亮亮地看着自己,也不知道小姑娘是在期待什么,有些疑惑地一挑眉。
下一秒就看她小狗似的凑到他脖子前仔细嗅着,鼻尖有意无意地蹭过他的喉结,惹得那块软骨发痒地往下滑了滑。
然后听她赞叹地嘀咕了句:“嗯,现在你就香香的……”
沈宴闭了闭眼,又不能躲,只轻声应了句“是吗”。
谁知道话音还没落,小姑娘又不安分地一路蹬着腿浮到和自己一样高的位置,在他耳边轻说了句“我尝尝这里还有没有酒味”,便侧过脸吻上他的唇。
虽然说平时她都不是主动的一方,但毕竟也算经验丰富,舌尖细细地舔开柔软的唇瓣,一路划过他的齿间,费了一番工夫才找到他的舌,勾着他一下一下地轻吮。
沈宴大概是怕她嫌弃,刚才洗完澡之后又刷了牙,口腔里是干净的海盐薄荷味,慕久着迷地闭着眼睛缠了他好一会儿,才逐渐品出几分残留的酒香,很淡,偏偏又被吻揉成浓烈的醉意。
中途她松开他缓了口气,听他低低问了句“还有吗”,只是还没等她回答,就被他扣住侧脸,翻身压在她身上,继续刚才的吻。
或许是她的错觉,但谁叫她在餐桌上也喝了小半杯,迟到的微醺在这个吻中被他一点点勾出来,泛滥成酒红色的一片,在柔韧的唇齿间渡引,整个人都快被他的体温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