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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几乎没看过人当着她的面接吻,被这场面看得有点不好意思,飞快眨眨眼便挪开视线,加上这会儿被酒喝得又热又渴,只想起身去找杯冰水来醒醒酒。
    只不过才站起身,就被人伸手抓住小臂,硬生生扯了回去,慕久下意识转头看了眼,却没发现是谁,只能老实坐回去,愣愣地抬眼去看游戏的进行。
    那会儿郑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了和她男朋友的亲吻,涂着樱桃红指甲的纤细手指抓着纸牌印上她的唇,然后倾身递给她边上的杨威。
    两人几乎是真的亲到了,除了隔了张纸牌之外,气氛一下子变得很暧昧。
    尤其在郑婉的正牌男友在场的情况下,边上起哄一片。
    但好在他们好像对这个游戏很熟练,两人在纸牌上停顿的时间很短,慕久甚至都没看清他们是怎么做到的,杨威已经把纸牌接走了。
    等再转过来的时候,纸牌背面有郑婉留下来的唇印,是湿润的正红色。
    慕久一时间只顾着看那个唇印了,等到杨威换了另一张扑克牌,轻喊了声她的名字后,她才反应过来游戏轮到了自己。
    但她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动作,酒精把大脑麻痹得几近无感,只能抬起头,眼睁睁看着他缓慢带着纸牌靠近。
    直到某一刻,纸牌上的红色方块二和他的五官在她眼底放大到一种几乎骇人的地步,才让她整个人激灵了一下,下意识把头往后仰。
    对方似乎也为她的动作愣了一下,又或许只是她眼花,纸牌在她躲避的过程中掉了下来,打着旋往下落,正面的红白和背面的蓝色交织成让人眼花缭乱的色谱。
    可怪异的是,等她再回过神时,发现面前的男生不但没有远离,反而在低头向她靠近,仿佛没看见纸牌已经掉了。
    她直觉这样出了错,可一时半会儿组织不出语言,直到他差一点碰到自己,才像从梦中惊醒一般别过了头,心脏与此同时跳得飞快,一帧一帧敲在她的神经上。
    但对面的人出于惯性还是亲了下来,慕久在那一瞬间能闻到酒精的味道,不知道是他身上的还是自己身上的,脸颊也在过程中蹭到一片温热,大约是沾到了什么脏东西。
    她出于本能的恶感,补救般地又往后退了一大截。偏偏脸上残存的触感还在叫嚣着,整个人都羞恼得发烫,没忍住当着对方的面用力地伸手擦了擦脸颊,身上好像要烧起来,口干舌燥得厉害。
    也是直到这会儿,慕久总算想起自己刚才明明要去找水喝的,只是还没等她有动作,已经有人扯住她的手臂,往她手里塞了一杯东西,声音落在耳边很模糊,像溺时灌进耳腔的水:“刚刚那次没成功啊……要罚……你跟杨威一人一杯……”
    她急于脱身,有些不耐地接过酒杯一口喝完了,烈酒的灼烧感到现在反而成了麻木,她除了舌尖上满眼的苦涩和身上闷出来的汗液之外什么也感受不到。
    但过分的是即使她喝完了这杯,那群人也不让她走,过程中肩膀被人推了一把,又有另一个人往她手里递了张扑克牌,示意:“还没结束啊,你得把牌传给张梓成啊……”
    耳边的音乐似乎到了高潮,差点压过这句提醒,或许是因为鼓点太密,慕久胃里的酒精也跟着躁动,让人觉得恶心,几乎要吐出来。
    以至于她伸手拿牌的动作已经有点不稳,但好在她本来也不想再继续,纸牌表面的塑封碰到嘴唇的触感带一点油滑,并不舒服,加上她不得要领,才刚把手松开,扑克就跟着滑落了。
    边上传来喝倒彩的声响,还有人要求她再来一遍。
    慕久摇摇头,大概现在脑子里都是水,光是晃起来就很晕,一面在茶几上摸索着找到一只子弹杯,抬头把里面金色的酒液饮尽后“啪”一声放回去,然后去找第二杯:“不、不来了……我罚两杯吧……”
    有人给她叫好,顺势在她手里填入沁凉的酒杯。
    慕久接过,抬头晃晃悠悠地又喝完了。
    只是等把杯子放下后,或许是因为店里的音响刚好切了一首轻柔的歌,总觉得耳边比刚才要安静许多,连那些嘈杂的人声也淡下不少。
    她觉得自己好受了些,刚才过于沉重的鼓点把她的心脏都压得砰砰直跳,快要突破薄薄的肋骨跳出来,只是还没等心跳恢复,她紧接着就听见有人在喊她,语气很生硬:
    “慕久。”
    她忍不住皱起眉头,总觉得这声音很熟悉,一面抬头看了眼。
    他太高了,在这个角度下看起来很费力,需要一个劲地仰头,身上的白衬衫被光线打成暖色,高挺眉骨下的阴影几乎遮住他的那双桃花眼,只剩纤长的眼睫。
    虽然醉得有点不清醒了,但谁叫他是沈宴,慕久没一会儿就认了出来。
    可他明明生得这么好看,偏偏这时候的脸色很不好,嘴唇紧抿着,高挺的鼻梁上拧出一个隽秀的“川”字,她一时想不通怎么会有人连皱眉都这么好看,没忍住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沈宴原本的一肚子火在瞥见她朦胧的视线后顿时烧得更烈,深吸了一口气后,嗓音听起来比刚才还要冷:“起来,跟我走。”
    “……啊?”慕久愣了一下,只是紧接着就分辨出他语气里命令的成分,想不通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凶,明明他们——
    她的思绪落在这儿卡了一下,之后总算清醒了些,从混沌的思绪里打捞出了一些前因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