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点了点头,神色莫名显得有点赧然:“那你能帮我把东西带给她吗,后台我就不进去了。”
“好啊,没问题。”对方答应得很干脆。
沈宴于是把花和高跟鞋都递过去,只是中途又温声补充:“等到演出快结束的时候再给她吧,我怕太早了影响她上台。”
那个女生听到这话,差点被这语气酸到,勉强咳嗽了声,回复他:“好,我尽量。”
作者有话要说: 在兄弟面前——
宴狗:结你妈的婚,老子去下跪道歉!
在久妹面前——
宴狗:后台我就不进去了,怕影响她上台orz
第41章 朝思慕久
后台
因为今晚的第一个表演是技巧组合群舞, 慕久这会儿已经化好舞台妆,和班上的同学都换上了齐整的黑色练功服,外面还披了件长外套, 正在跟几个女生一块儿叽叽喳喳高高兴兴地叉外卖果切吃,完全看不出一个多星期前刚失恋的样子。
虽然事实上, 她在被某渣男拒绝的第一晚确实还挺伤心的,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也就算了,到头来还在凌晨三点很非主流地盯着天花板默默流泪,第二天需要以麦粒肿为借口解释自己膨大的核桃眼, 然后顶着悲伤和困意去教室练舞。
只不过这种情况持续到第三天就好了很多,因为这阵子刚好入秋,她借着失恋的由头给自己买了好多新衣服, 最后拜倒在自己镜子中的无边美貌之下, 觉得她这样的大美女为一个渣男伤心实在是不值得,就算对一般男人没有兴趣了,大可以献身崇高的舞蹈事业,没必要因此一蹶不振。
大概是她这样的想法和这阵子的魔鬼排练起了效,到头来连被她尊为孙娘娘的孙月华都忍不住对她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甚至鼓励她:“你就是性子太散漫了,做任何事情都要求专注, 舞蹈更是这样。你要之前都能像现在这么刻苦,练几个月下来就是班里数一数二的,到时候我就带你去拿奖了。”
慕久当时听到这话只能嘿嘿挠头笑,虽然打心眼里觉得要让她这么练几个月等于让她去死, 但表面上还是做出一副恭敬模样,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是是是,老师您说的是, 我会好好努力的……”
所以到了今晚,慕久早就已经不拘泥于小情小爱了,揣着自己要在舞坛上崭露头角的雄心壮志,在这儿信心满满地吃芒果。
直到她听见门口那边有人起哄,中间夹杂了句惊叹:“乔曼曼,谁给你送的花啊,还jimmy choo,上流啊!”
“不是不是,不是给我的,我替人拿进来的。”乔曼曼赶紧摇头解释,从后台拥挤的人缝里费劲地穿行。
这头慕久闲着无聊,听到动静便跟人闻风而来,塑料叉子上还嵌着块哈密瓜,坐实了自己吃瓜群众的定位。
只不过瓜吃到一半,乔曼曼已经顶不住这群八卦婆娘的七嘴八舌,在瞧见她之后就跟见到了救星似的,慌忙不迭地把玫瑰花和沉甸甸的JIMMY CHOO礼品袋塞到她手上,撂下一句:“给你的给你的。”
“???”慕久诧异地一挑眉,没料到吃瓜到头来吃到自己头上,只能被动地把那块哈密瓜塞进嘴里,然后伸手抱住那堆东西。
花束还挺漂亮,是娇艳的香槟色玫瑰,带一点渐变色,慕久低头仔细看了眼后,发现里边夹着张烫金的黑色贺卡,用花体字写着“祝演出成功”。
她脑海里一时闪过好几个怀疑对象,依次是她爸、她妈、顾湘和一个前几天在路上加了她微信的学长。
谁知道乔曼曼紧接着就补充:“姐妹,你艳福不浅啊,送花的是一个长得巨帅的帅哥,人很高,桃花眼,还穿着西装,真的巨帅,现在估计去观众席了。”
慕久心头一瞬间咯噔了一下,脑海里条件反射地闪过一大串“他妈的沈宴脑子有病吧给我送花干什么存心添堵来的么神经病”的念头,一边只能迎着那些瞬间转移过来的目光搪塞地打个哈哈:“别看我啊别看我,我不知道那谁,根本不认识,估计是花店里的人吧……”
那群小姑娘听到这话,纷纷没劲地“嘁”了声,完全不相信这套说辞。慕久也没办法解释,只能在人群里战战兢兢地往她之前坐的椅子那儿走,一时间甚至有种女明星深陷丑闻被记者围堵的感觉。
只不过她嘴上说着不知道,边上的郑婉已经促狭地嘿嘿出声,在护送着她转身回化妆台时凑近她耳边问了句:“是黑蝴蝶送的吧,还挺有心啊。”
慕久闻言,不冷不热地呵呵了声,根本没法儿回答。
只不过不想要归不想要,在一群人的围观和“打开看看”的要求之下,她迫于压力把那个沉甸甸的礼盒打开看了眼,然后在瞥见里面夹着的一张贺卡时,眼疾手快地把它抽了出来,生怕沈宴在上面泄露任何有关她失恋的信息。
好在这头众人几乎都被这双上流高跟鞋上镶嵌着的满满当当的水钻和鞋头的大水晶装饰闪到了,纷纷发出“卧槽”“哇塞”之类的感叹,几乎没人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一直等到演出快要开始,慕久总算尴尬地应付完这些慕名前来参观水晶鞋的吃瓜群众们,最后找到机会一鼓作气地把礼盒盖上,塞回到礼品袋里,然后找了个角落把藏在外套里的贺卡拿出来偷偷看了眼。
沈宴的字并不好看,但也说不上丑,有种独属于他的潦草感觉。可偏偏他写的话完全不符合这种张扬的字体,还在过程中打了几个补丁,莫名显得低三下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