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用手上硕大的礼盒轻轻碰了她一下,问:“愣着干什么?”
慕久闻言, 抬头剜了他一眼, 声音听起来有点闷,前言不搭后语地回他:“……哥你个头。”
“什么?”沈宴被这话听得皱起眉,回了她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
慕久没再理会,自顾自拖着行李往里走,只不过还没两步就遇到一个小台阶, 只好停下来,尝试用蛮力把箱子往上拽。
沈宴被她的动作看得眼皮直跳, 叹了口气后,主动伸手把行李箱抢救下来,示意她先走。
然后等他一手一个行李箱拎到二楼时,总算反应过来到底是哪里惹她不满意了:“就因为我说我是你哥, 不高兴了?”
慕久冷不丁被他戳破心事,犟着没吱声。
沈宴便当她是默认了,又问:“那你想我怎么说?”
“……”慕久没料到这人这么直白, 可她的那点心思至少在现在还无法宣之于口,以至于沉默半天后,只挤出来一句很没气势的:“你啥也不是。”
“咳咳……”沈宴这个回答呛得咳嗽,到头来只能忍着笑点头,应下了这个评价,“行吧,虽然说的是实话,但听到之后还是挺伤人的。”
他的语气装得有点像,慕久差点被他骗到,转头看了眼后,才发现他伤心个屁,明明满脸写着的阳光灿烂。
当下只得咬牙收回视线,在心里骂了他八百遍王八蛋。
……
只可惜慕久是个记吃不记打的性子,又知道确实是自己无理取闹,等沈宴准备下去搬第二趟行李时,基本已经没什么脾气了,还非常善解人意地跟了过去,想跟他同甘共苦一下。
只不过这举动又换来他一个看傻子似的眼神,问她:“你下来干什么?”
慕久的脸色有一瞬间凝固,但瞥见他额头上的一层薄汗,还是勉强弯出一个笑容,回答:“你在这儿搬行李,我当然也不好意思在里面坐着休息啊。”
沈宴听到这句只是轻哼了声,下楼的步子渐快,一面丢给她一句:“算你有点良心。”
慕久深吸了一口气:“……”
但欠揍归欠揍,男生干粗活的样子还是挺好看的。尤其沈宴的身材线条锻炼得好,慕久跟在他身后上楼的时候,目之所及的全都是他的长腿翘臀,除此之外还能清晰地看见他小臂上因为发力隆起的青筋,以及衬衫袖口下隐隐勾勒出的肌肉线条,诱人到是个人都会馋的水平。
以至于等他跟着她进寝室的时候,她能明显感受到里面两个室友暗暗往他身上瞟的视线和眼底按捺不住的惊艳,极大地满足了她作为女孩子的虚荣心。
……虽然人是还没追到,提前暗爽一下总不过分。
只不过毕竟是女生宿舍,沈宴不好在里面多待,把行李都运进去又简单跟慕久的那两个室友打过招呼就到外面等去了,出门前不忘提醒她动作稍微快一点。
慕久看他光是搬了三趟行李就热出一身汗,也不好意思让他在没空调的走廊上多待,应了声后便匆匆把行李往寝室里面推。
但一时又忘了自己是几号床,只能紧巴巴地从包里掏自己的床卡。
好在三号床的好心人看出她的窘迫,提醒了一句:“你应该是二床吧,就剩这个位置了,四床的刚刚出门报道去了。”
“哦哦哦,谢谢……”慕久闻言,便把自己从包里掏出来的零碎东西重新塞回去,然后把她的大包小包一股脑往二号床下堆。
三床看她虽然长得精明,但做起事来莫名透着点笨拙,估计还挺好相处的,便主动帮寝室众人作了个自我介绍:“我叫郑婉,她叫杜梦秋,四床好像叫张姿艺,你叫什么?”
“慕久,爱慕的慕,长久的久。”慕久说着,总算把东西塞进去,一边直起腰,从包里掏出包纸巾,小心翼翼地压了压头上的汗,生怕把粉底给蹭花了。
“慕久,”郑婉念了一遍她的名字,简单记住之后又问,“你校园卡领了吗,还有校医务室那边要交的体检费?”
“还没呢,我两点多刚下飞机,现在先把行李放在这儿,等办完那些乱七八糟的再回来收拾,”慕久毕竟有过集训的经验,跟这些小姑娘说话还挺自来熟,转头环视了一圈寝室之后又问,“你们已经大扫除过了吗?”
“嗯,我昨天来的,跟我妈一起收拾了一下,你那张桌子也擦过了。”另一头的杜梦秋回答。
“你昨天就来了?不是今天才报道吗?”慕久听到这话懵了一下,早知道还能提前来学校,她怕是早八百年就飞来了。
“我是爸妈自驾来的,我爸那个进京证今天就到期了,所以昨天开过来比较保险,”杜梦秋简单解释了一下。
“这样啊,那你家离北城很近了?”慕久问。
“我是石门的,之前就在这儿读附中。”杜梦秋回答。
慕久闻言点点头,礼尚往来了句:“我是杭城的,不过没读艺校,上的普高。”
“普高的?你专业还挺强的啊,普高能考进北舞的没几个吧?”郑婉在一旁接了句,顿了顿又补充,“我跟杜梦秋是艺校同学,我是北城人。”
慕久到这种时候只能保持谦虚,老老实实点头应了两句“还好”。
“对了,你现在出去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呀,晚上跟我们一起吃饭吗?我们寝室第一次到齐,想一块儿出去下个馆子什么的。”郑婉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