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把电箱给砸了……
慕久意识到这一点后,再想想他们刚刚搞了半天才接上来的电,一时气都不打一处来,要不是npc的尖叫和妆都太瘆人,甚至想追下楼逼她把电给插回来。
至于她边上处变不惊的某人,在这番动静过后只是心累地叹口气,拿出工具包里的手电筒重新打开,一边伸手轻轻拉了她一把,提醒道:“走吧,进下一个房间了。”
慕久“哦”了声,这会儿没了npc的威胁,心理压力小了不少,跟着拿出手电打光。
但奇怪的是,女儿的房间是这里唯一上了锁的,等沈宴用从男士睡袍里找到的钥匙打开房门之后,这个设定好像也就变得合理起来。
女儿是被囚禁的玩偶。
正常卧室在入门的第一眼看到的往往就是床,因此在手电的光线照入时,床上的尸体也以仰躺的姿势呈现在他们眼前。
好在光线很暗,浸满了大半床单的鲜血呈现出凝固的黑色,看起来不算太触目惊心。假人虽然仰面朝上,但小腿折叠压在身下,腹部的衣服几乎被鲜血染透了,有多处深入的刺穿伤,显然是与他积怨已久。
慕久看到这画面,不太敢动那个成年男性假人,当然也不敢在黑暗的环境下在房间里随意走动,只好像个废物一样,在沈宴动手搜尸体的时候在床边拎着两个手电给他打光。
尸体穿着睡衣,只从口袋里搜出来一个避孕套,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了。
沈宴看了眼避孕套就皱着眉把它塞回去,重新把假人扔回床上,然后起身拉了拉床头柜,发现是上了锁的。
他们手头这会儿只剩保险箱里找到的那把钥匙,然而试了试之后发现打不开,只好示意慕久到别的地方看看。
女儿的房间设计得很漂亮,从粉色的蕾丝窗帘到公主床,在光亮的情况下应该是挺温馨的,只不过在了解到背景之后,打开粉白大衣柜入目的是整齐的一排排洋装时就让人不寒而栗。
尤其是在慕久看到书架上工整摆放着的《安徒生童话》《绿野仙踪》《爱丽丝漫游奇境》,再次意识到故事里的她并不是刚才那个成年的npc扮演者,而只是一个还在看童话书的十岁出头的孩子。
太脏了。
总是会有成年人企图把手伸向这些童话里的孩子,想把它们弄脏,把它们摔碎。
慕久想得有些难受,正准备把《爱丽丝漫游奇境》放回去时,发现书并不好塞回那个窄窄的缝隙,里面好像夹着一个什么东西。
她把书打开来,是钥匙。
而在那一页,爱丽丝睁开眼睛,看到姐姐正在为她拂去脸上的落叶,那段疯狂的经历仿佛只是一场梦。
床头柜里是一本粉色的日记本,因为光线太暗,他们俩只能举着手电凑近看:
“1月7日:今天爸爸又让我玩假扮洋娃娃的游戏,我每次都好困,爸爸说这样很好,睡着之后我就更像洋娃娃了。”
“2月16日:昨天爸爸来检查我的日记,我很怕他发现我经常偷懒,但是爸爸说没关系,真是让我松了口气。”
“3月12日:爸爸给我买了新的裙子,我们又玩了假扮洋娃娃的游戏。”
“3月18日:昨晚被爸爸发现我在房间里偷偷吃糖了,唉,爸爸说他有一双眼睛在我房间里,我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4月1日:爸爸的眼睛到底在哪里呢?我问了爸爸,爸爸说他有一个隐形的房间,他可以从镜子里看到我。”
慕久看到这一行字时,几乎和沈宴同时转过头对视了一眼,忍着心头想吐的不适感开口:“摄像头,老变态在这里装了摄像头。”
沈宴点点头,回答:“密室的通关目标是发掘事情的真相,只要我们找到摄像头和录像,应该就算通关了。”
“那她说的隐形的房间是什么意思?这个全身镜不会是单向玻璃吧,老变态藏在墙里偷窥?”慕久说着,转身用手电筒照向正对着床的全身镜,仔细盯着看了一会儿。
“应该不是,全身镜没有嵌入墙体,我们需要找到他储存的这些偷拍录像,像是储存卡、硬盘、电脑之类的东西。”沈宴说着,领着她走近镜子看了眼,发现侧面的木制镜框上有一个光滑的黑点,像是嵌进去的。于是关掉手电筒,总算看到里面藏着的一闪一闪的微弱红光,是摄像头。
“电脑?那我们要回书房吗?可是那个电脑上应该没什么东西了啊。”慕久努力回忆了一下刚才的电脑桌面,开口道。
沈宴闻言摇摇头,回答:“隐形的房间,更像是这座别墅里藏着一间密室,加上我刚刚从保险箱找到的钥匙还没用,总能打开一扇门的。”
他说到这里,很快意识到了什么,伸手把工具包里的户型图拿出来,在手电下照亮。
户型图在他们第一眼看的时候没什么问题,但这会儿他们已经走过所有的房间,很容易就能找出不一样的地方。
尤其沈宴搜过主卧的衣帽间,能明显感觉出户型图上标出的衣帽间和实际尺寸并不符合,大约只有户型图上的四分之一大小。
以至于这头慕久还没太反应过来,就看他伸手点在衣帽间的位置上,白皙的指尖被手电的灯光照得像玉,开口告诉她:“在这里。”
“为什么?”她问。
“去了就知道了,跟紧点。”这会儿故事线走到最后,沈宴想早点通关,话音还没落已经推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