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瑞带着张小宁走进后院,光秃秃的土地上并无它物,带着些许绿意,似乎是刚长出来的杂草。
凌瑞打开其中一个房间,走了进去,看到房中情形面色一喜。
房间内别无它物,只有一台由铁锅与及陶瓷组成的蒸馏设备,占了大半个房间。
如此看来,他采用陶瓷的设想应该是成了。
但是陶瓷并不透明,让人无法看到里面的情况,很难掌控。
锅里还有没有酒,坛里满没满都不清楚,只能采用原始的办法,记着时辰,估计个大概,也就难免会造成浪费。
而且陶瓷易碎,要是打碎了,就要重新烧制,所以操作起来就要小心翼翼。
但这却是没办法的事,凌瑞也想过用别的物品替代,可如铁,铜这般金属虽不容易碎,可也不透明。
如透明的水晶,半透明的玉,……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哪里有这么大的玉和水晶?就算有他也买不起啊!
当然还有廉价的玻璃,但易碎的玻璃凌瑞都不会造,更何况不易碎的钢化玻璃。
玻璃凌瑞也想做,可他只知道石头,高温,二氧化硅……其他一概不清楚。
毕竟他也想不到他会英年早逝,更想不到还能带着记忆投胎……
所以没有提前去了解这些平常生活中,大部分人都很少去了解的东西,把这些东西记住。
老天……老天其实对他已经不薄了,但万事总会带着美中不足,老天对他这么好的同时没有恩赐他更多的东西,如莫名进入身体无所不能的系统,随身携带的图书馆,一个无所不知的老爷爷,等等无所不能的金手指,老天也没有对他醍醐灌顶,脑海里凭空多出很多他不了解的海量知识。
可这也足矣让他欣喜。
所以思来想去还是陶瓷最为合适,虽易碎不透明,但是耐高温,不吸水,抗氧化,况且这时代最发达的就是陶瓷工艺,如蒸馏这般简单,不漏气的器具,只要有图纸,烧制出来并不难,简直是物美价廉的首选之物啊!
万一要是打碎了,在烧一个不就好了嘛。
凌瑞和张小宁走进另一个房间,看到的景象和前一个房间并无二致,当他带着张小宁退出房间之时听到一声暴喝。
“大胆!是谁让你们进来的?”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凌瑞一笑,制止了身后当欲发作的张小宁,转过头来,赞赏看着檐下的王双,说道“王双,你做的很不错。”
当看清这两擅闯禁地的不速之客之时,王双一愣,是的,后院已被他列为禁地,除了他、公子以及公子应允之人,谁都不能轻易踏足。
急忙弯腰行礼说道“不知是公子驾临,多有得罪,还请公子恕罪。”
凌瑞搀扶起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做的很好,奖赏你都来不及,又怎么舍得怪罪你呢。”
“公子对小人之恩如同再造,小人本就无以为报,如今有幸能为公子办事,幸甚至哉,小人不要奖赏,只愿能把公子交代的事情办好,以报公子对双之恩情之万一。”
“你想报恩我不反对,但有过者罚,有功者自然当奖赏,本公子素来恩怨分明,况且你不仅有功,还是大功,更应当赏,你就不要推辞了。”
凌瑞知古人重恩,但他不会挟恩图报,他不是那样的人,何况恩情总有还完的一天。
但他也不反对王双报恩,毕竟懂得知恩图报之人才是可用之人,谁敢用那些反咬一口的狼心狗肺之人呢?凌瑞正是看中了他的重情重义,才会如此信任于他。
想必王双也还没从亡妻之痛中走出来吧!报恩现在或许是他面对生活的唯一动力。
“谢公子,”王双见推辞不过,也不再推辞,只是心中想到,公子如此厚恩,以后定要加倍努力把公子交代的事办的更好,不负公子所托。
寒暄一阵之后,凌瑞直奔主题,详细的询问了一些问题。
王双事无巨细,一一交代清楚,从中凌瑞了解到,张家村中就有人会烧制陶瓷,不用花钱去找外面的人烧制了,这也节省了一笔开支。
而由于如冷凝这些蒸馏设备比较大,在失败了多次之后终于在几日之前成功了。
当第一台装好之后,王双就用买来的酒尝试了一番,经过一番等待,成功蒸馏出了烈酒,说到此时,他脸上还露出了喜色,可想而知当时他的心情是多么的紧张和激动。
酒曲他也按凌瑞的配方在凌瑞前往军营之时开始制作,如今只需要等待,如此一来酿出美味的烈酒也就指日可待了。
而让凌瑞欣喜的是,用这台陶瓷的蒸馏设备蒸馏出烈酒的比例比他原来那台简易版的更高,但是其酒精纯度却是相差无几,因为凌瑞和张小宁同时尝了一口,都觉得和他之前所蒸馏出的烈酒并无二致,如此看来,或许是密封性更好。
在他们交谈的时候,庄园外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没错,正是王文景带着一群手下,气势汹汹直奔庄园而来。
今日清晨,正是凌瑞送别君惜竹之时,王文景就派出了下人查看庄园,不久之后得到那下人的禀告,说城外这庄园有动静了,好似正在整理田地,准备耕种。
这还了得,王文景一听,当即怒火滔天,他王大公子的威严何时变得这般不顶用了,连一个小小的富户都吓不住。
只是可怜这下人,无端承受公子的怒火。
本来在王文景心中,这块地或早或晚都是他的囊中之物,只是需要一些时间罢了,所以使用了一些比较温柔又让人无可奈何的手段,还让人抓不到把柄,如,威逼利诱买通农户,让他有田无人耕,又如暗中毁坏田里的作物,同时把尾巴清理干净,等等暗自卑鄙的小手段。
他就算告状也奈何不了他,况且县令大人唯他爹马首是瞻,哪怕唐太守帮忙也找不到证据,他又有何惧?
在闻听原主人想要售卖之时,他就把他想买的消息散发出去,这样谁还敢买?
想要买地的人无不畏惧他的权势而不敢买,不畏惧他权势的人又没有钱,不畏惧他权势又有钱的人又没有看中这块地。
因此他从始至终也未曾想过庄园已是换了主人,同时他也觉得他用这些温柔的手段已经足够了,不想太过分,毕竟上头还有一个秦王。
一块不能种的地,留知何用?哪怕现在不服气,但等想通了还不得乖乖卖给他?一些顺气的时日而已,他还是等的起的,所以也就偶人派人过去看看那庄园的主人什么时候顺气,服软低头,可没想到他倒是个硬骨头,竟能坚持这么久,这一顺就是一年半载都没顺过来。
如今还敢耕种,莫不是认为他王大公子很好说话,放弃了不成?这也太看不起他了吧!好歹他也是襄城知名一霸。
越想越是生气,他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岂能这般耗下去?当即带人来让他见识见识王大公子的手段,让他知道一下王大公子可不是好相与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