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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编呵呵笑着,走到卢振宇跟前,打量着他,笑道:小卢啊,刚毕业?rdquo;
    是,总编,rdquo;卢振宇赶紧说,今年刚毕业,还什么都不懂,正跟前辈们学习呢。rdquo;
    呵呵,哪个学校毕业的?rdquo;
    近江师大,中文系。rdquo;
    中文系,呵呵,不错,对口啊。rdquo;
    总编转过脸去,对老赵说道:小赵,等你们主任回来了,跟他说一声,社里有个人事变动,准备把小卢调到采编部,跟老张当见习记者。rdquo;
    哎哎hellip;hellip;哎?跟谁?跟老张?我了个去!rdquo;
    老赵明显惊着了,一屋子人也都是很意外。
    总编也不怪老赵失态,他只是指着卢振宇,手指头上下点着,对老赵笑道:先说好,不是我夺你们主任爱将啊,这个小卢,是张老师点名要的人。过去谁也不跟,就跟老张一个。rdquo;
    哇hellip;hellip;噻hellip;hellip;rdquo;
    一屋子人盯着卢振宇,眼都直了,说不出的羡慕。
    卢振宇都有种感觉:有那么夸张吗?好像他们听到的不是让自己跟一个地级市晚报的记者,而是让自己跟白岩松王志安一样。
    不过,他心里也是一阵激动,本来进报社就指望着当记者的,谁知被弄到广告部跑业务,正憋屈着呢,正好,老爸那边的关系招呼打到了,这下好了,名正言顺的当记者!
    卢振宇谦虚的说:好的总编,我服从社里安排,社里分配我到哪里,我就到哪里。rdquo;
    总编亲自带着他来到采编部。一推门,里面也是一大片格子间,不过也跟广告部一样,大半都空着,大概都出去跑采访了。但跟对门不一样的是这边没人打电话,剩下几个人都在盯着屏幕,噼里啪啦敲键盘。
    终于有人看见总编,几个人都抬头打招呼,又是一片总编、总编rdquo;的声音。
    不过这边的人明显素质高得多,大都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打完招呼就接着忙自己的事了,没有那种流里流气的谄媚之徒。
    卢振宇跟着总编往里走,一边心里暗暗点头:不错,这才是适合我的地方。
    又推开一扇门,里边是一小间,烟雾缭绕。
    里间也是格子间,但只有三五个座位,明显条件更好,桌子都很大,旁边还有架子,摆着各种花草,还有带红木底座的灵璧石。
    靠墙摆着中式沙发,前边摆着个小茶桌,上面全套的茶具。
    最里边靠窗的隔间后面,是一排带锁的玻璃柜。柜子里放着一部相机,还有大大小小的几个镜头。
    借着玻璃柜的反射,隐约看到隔间里面坐着个秃头,夹着烟,二郎腿一抖一抖的,正在打电话:hellip;hellip;对,有好的手串就给我留着hellip;hellip;花梨紫檀都行,只要东西对hellip;hellip;蜜蜡我不玩。哎,你要是喜欢玩蜜蜡的话,我跟你说,你去找老谢,老谢玩蜜蜡玩得早hellip;hellip;那当然了,他那都是好东西,哈哈哈hellip;hellip;我跟你说,老谢玩手串还有个段子,你听完都能笑死hellip;hellip;rdquo;
    这时候,那人好像看见了总编,在隔间后面扬了一下手,算是跟总编打了招呼,然后接着打电话:hellip;hellip;不跟你说段子了,我这来大领导了,我赶紧把正事儿说了hellip;hellip;上次你不是说老钱进了块牌子吗?松下问童子,和田白的,籽料。对,没错,带皮子的,巧工的那个,你知道他个龟孙跟我要多少钱不hellip;hellip;rdquo;
    总编也不以为意,笑眯眯的在门口沙发上坐下,自己掏出烟来点上,抽了一口,对卢振宇说道:看见了吧,这就是张老师,他亲自带你。rdquo;
    卢振宇诚惶诚恐地点点头,心说,果然够牛逼的,总编来了都不理。
    总编笑道:张老师,张洪祥,张大记者,整个江北数一数二的大名记。你知道吧,江东省得过中国新闻奖的记者不多,张老师算一号。rdquo;
    接着他就看到隔间后边,一颗秃头歪头夹着电话,两只手举起来象征性的作了一下揖,意思是谢谢总编的夸奖。
    总编名义上是说给卢振宇听,其实就是在恭维张记者,他对卢振宇笑道:整个江北报纸界,有高级记者职称的也就四个人。咱晚报里就两个,一个是我,一个是张大记者。咱集团副总,当年就是他带出来的。rdquo;
    卢振宇这时候已经是百爪挠心了。他原来以为是自己老爸找关系的原因,现在看来,张大记者真这么牛逼的话,那自己老爸绝对没这么大面子。
    总编往张大记者那边看了一眼,转过脸,压低声音问卢振宇:小卢啊hellip;hellip;呵呵呵,不知道你跟张老师hellip;hellip;这个,怎么称呼?rdquo;
    卢振宇没明白他啥意思:怎么称呼?rdquo;
    总编笑道:你们是亲戚?rdquo;
    卢振宇更纳闷了,挠挠头:应该hellip;hellip;不是吧?我们家没姓张的亲戚。rdquo;
    那张老师怎么单单点你跟他实习?他可多少年没收过徒弟了。rdquo;
    卢振宇心说,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哪。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啊,只有往张记者那边看了一眼,苦笑一下,挠挠头。
    张记者的电话打完了,站起身来,提着皮带,一边把花格子衬衫往裤子里塞,一边叼着烟,含糊地笑着:了不得,总编大人驾临视察,有失远迎,恕罪恕罪hellip;hellip;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