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思从“陈记”买了烧麦和鸡蛋，才驱车前往“锦绣城”。
    汽车平稳地停在公寓楼下，沈相思一手提着早餐一手锁上车门，此刻手机显示刚刚六点一刻，这个点那个大懒虫应该还在睡觉。
    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给他拨了一个电话，出乎意料的，电话几乎在拨通的瞬间就被接起。
    “思思，”季情深的声音清明。
    沈相思有些怔愣，早起显然不是他一贯的风格，“哦，没事，我以为你还睡觉了，我到楼下了。”
    心里涌起一股浓重的不安，昨晚他给她打的那个电话就很奇怪，他在她面前一向吊儿郎当，很少用那么认真正式的语气和她说话，不过他昨晚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没有意识到……
    沈相思这么想着，飞快地打开公寓大门，大步走向电梯，直奔顶楼。
    电梯很快到达顶楼，她刚从电梯里出来防盗门就被打开，季情深的脸隐藏在光的阴影中，看不真切，不像往常一样，欢欢喜喜地拽着她进门，只是给她打开防盗门就返回房间。
    沈相思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快步走向公寓，刚推开防盗门就被里面一股浓重的烟味给呛到了，他的公寓占据着一整层楼，面积极广，此刻烟雾缭绕，可见他在里面吸了多少烟。
    窗户罩着厚重的窗帘，房间只开了一盏小壁灯，他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指尖一抹猩红的光。
    “这是怎么了？”沈相思顾不得将手里的早餐提到厨房，随手放到一旁，飞快地走到窗户旁边，将厚重的窗帘拉开。
    室内瞬间明亮，她又打开玻璃通风。
    这才转身看向沙发上的男人，面容疲惫不堪，神色萎靡，胡子拉碴，地上堆满了烟头。
    沈相思心里一颤，她比谁都了解季情深，从小到大干净到洁癖的地步，而且从不肯熬夜，最宝贝的就是他那张自诩帅出天际的脸蛋。
    “发生什么了？”沈相思焦急地坐到他身边，夺过他手里的那抹猩红，在烟灰缸里掐灭。
    季情深抬头看向她，眸底一片血红，目光极具穿透性，声音喑哑低沉，“思思，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最亲的人。”
    沈相思身体一颤，在他的犀利的眼光下好像一切都无所遁形，抬眸看着他，一语不发。
    季情深的声音微顿，喉咙滚动了一下，继续开口，“我这个人天性凉薄，从不信任任何人，也不与任何人亲近，唯独你，我们从有记忆起便在一起。”
    沈相思的眼眶瞬间湿润，听着他的话，喉咙仿佛被棉花哽住一样，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季情深的面色灰败，语无伦次地开口，“我从一个小小的群演开始做起，为了就是给你一个来日可期的美好未来，一直到影帝，年收入过亿，但是……都是假的……没有用……”
    二十多年的默契，沈相思瞬间明白他接下来要开口说什么。
    季情深抬眸看向她，手紧紧地握住她的手，目光专注，“思思，你告诉我，那场婚姻，你幸福吗？”
    沈相思的眼泪瞬间决堤，用力地扑到面前男人的怀里，呜咽无声，从昨晚到现在，心里一直委屈压抑，此刻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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