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浙冷笑, “带你走不好吗?你和你那个老赖妈留在A市也是让人看不起。”
岳翎的声音往上一挑。“所以我在你家里人心里值这么多钱?”
余浙的逻辑被她突然切断,有些没反应过来。
“什么值这么多钱。”
岳翎抬起头,“最近网络上扒出了一些我自己以前都不太清楚的事,其中有一份你‘包养’我的出血清单, 我看了以后觉得特别有意思。十年前那场车祸以后,你帮我妈还清借贷,送她出国治病, 支付我所有的医药费, 有几百上千万吧。可是你当时还只是个二十出头的混混,你根本不可能有那么钱,所以这些钱不出意外,应该都是你妈或者你爸出的。”
她说完逼向余浙,“可这就奇怪了, 你家里出钱让你养情人吗?你家里为什么要这么做,我……”
她说着摊开手荒唐地笑了一声, “我有那么好?”
余浙没有说话,岳翎偏头凝着他,“你现在心里很害怕吧,害怕我突然把过去的事情想起来, 又或者害怕现在的互联网媒体神通广大,把你里裤都扒掉?”
余浙看着灯下的岳翎,朝她走近两步, “我发现,你不演戏的时候,比你演戏的时候更性感。”
岳翎绕到他身边,灯光冷冷的削刮着她的侧脸。
“怎么?还想再跟我干一场?干完后坐牢的那种。”
余浙转过身,“我就不明白了,你他妈为什么宁愿毁掉自己也要报复我。你如果听话一点,乖一点,你要什么生活我不能给你?这么多年了,就算我脾气不好,对你不够体贴,但你心里的应该明白,我是喜欢你的,你见我这十多年,对哪个女人好过,没有!你是唯一一个!”
“我知道你喜欢我。”
她昂起头,“但那有怎么样。不是每一个女性都喜欢你这一款,也不是每一个女人都觉得把她绑在床上的那个男人很帅,更不是每一个人都享受遍体鳞伤的性(和谐)爱,我小的时候,曾经那样哭着求你,不要那么对我,你是怎么说的?”
她说到此处,眼角有些裂痛,好像有一些细小的缝隙被灌入了高盐分的液体,虽然不至于令她尖叫,却痛地她抓紧了十指。
于是,她索性转过身,握拳在他的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敲着。
“你说我和你以前就在一起,我很喜欢你这样对我,我说我不相信,你就拿着我的□□对我说,‘去告啊。’那个时候我很怕,我只有十六岁,我怕我的人生就此被那几张照片毁灭,现在我才发现,毁掉我人生的,根本就不是那几张照片,而是你,是我隐忍沉默,在你身边屈辱残喘的十年。”
“我毁掉你?哈?”
余浙一把扣住岳翎的手,“你后来过得那么好,读书留学做医生,工作体面,物质讲究,有多少女孩子羡慕你,这难道不是我给你的吗?”
岳翎反手在他的手腕上狠狠一掐,“这是我自己拼来的,为了不在你身边发疯,我决定攻读心理学,为了不让我自己发疯,我在大学期间求助了无数个心理医生,为了让自己可以远离你,供养我妈和我弟,我拼命地做学术,写论文,搞项目,挣钱,可是……”
她笑了一声,“可是,我最后才看清,皮就是皮,不管我再怎么努力,我都是假的,只要你还活着,只要你还要来找我,我就还是当年在你身边那个苟延残喘的岳翎,我以为我斗过了你,我以为我可以让自己自由,我可以一辈子绷着这张假皮活下去,结果我没有成功,该来的始终会来,该暴露的始终会暴露。该剥皮抽筋的时候,我根本跑不掉!我知道你现在手里还握着最后一张牌。我些惊世骇俗的□□对吧。”
她说完轻佻地抽出手,反握住余浙的手腕,“你发啊,整个互联网都在期待着我们之间更劲爆的过去,我根本不需要动手,他们就能顺着网线把你送入监狱,把你的人生送到葬场去。”
余浙望着岳翎的眼睛,沉默了很久。
他知道岳翎狠,但他没有想到的是,她竟然会利用伤她最深的那股力量,一面承受反噬,一面义无反顾地对抗他。
“你就那么恨我,我们之间,一点感情都不能谈吗?”
岳翎笑出了声,“不要用什么感情来洗我的脑,这是我的专长,但是我根本不屑于对你用这一手,你那颗心,恶心地让我连操控都不想操控。我告诉你余浙,这就是报应,两性关系曝光的时候,被定在耻辱柱上的绝不是只有女人,网络恶意也不是只会杀人,用的好了,也能成为自卫的武器。我不是林秧,我不会用逃避来解决问题,我要和你斗,和那些键盘侠斗,我要利用最恶心的东西,来杀死最恶心的东西。我现在还不知道,你当年究竟对我做过什么,所以我还可以留着你的性命,但等我知道之后,有仇报仇,我一定不会对你手软。”
余浙侧过脸,“跟我玩命?”
“对啊,我玩得起啊。”
她冷笑了一声,“你现在除了能用那几张□□威胁我,你还能怎么样,拿我弟弟的性命来威胁我?”
她说着撇了撇嘴,“怜悯”看着他,“你特别可怜,你明明知道,如果我弟弟出事,我会变成疯狗咬死你,所以从头到尾,你能做的也就只有威胁而已。我根本不怕跟你玩,因为玩不起的是你,是江山茶业。”
余浙背脊发寒,“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被骂地体无完肤了你居然一点都不难过,我的要求很简单,配合江山澄清我和你的事情,我可以让公关团队帮你恢复名誉,我和你没必要走到现在这一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