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掉篝火,世界被黑暗吞噬,但这些黑暗似乎影响不到少女们。
白夜感觉到有人靠近,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就被人粗暴的抗在肩膀上,被称为族长的少女的声音从身边传来“走。”
接着一阵猛烈的加速度,白夜感觉腾空而起,耳畔风声呼呼作响。
少女们身如鬼魅,灵巧的赤足踩踏在树枝上,无声无息,每一次的借力,都会飞跃很远的距离,好似在林中穿行的大鸟。
不过惯性是不受控制的,每一次的起伏,族长少女的翘臀都会狠狠的抽白夜的脸。
于是寂静的森林中,传来“啪、啪、啪”规律的声音。
约莫十来分钟,远方出现火光。
那是一个看起来非常原始的村落,四周燃着火把,中间是一颗用巨大都难以形容的大榕树,仿佛要将天地分开似的。
榕树正下方,树干如同手指一样分开,插进土里,而中间有一个小水池,大约可以容纳十来个人,看起来就像是榕树想要将水池“拿”起来似的。
榕树中间就像是麻花一样拧成一团,笔直的朝上生长,再然后又突然间“开花”一样,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肆意生长。
而在这些放飞自我的树干之间,错落有致的修建着一座座树屋。
族长支走那两名传信的少女,来到最中间的树屋里,将白夜放下,看到白夜的脸,她奇怪的问“你脸怎么了?”
旁边没有其他人,不用担心身份暴露,白夜揉着肿胀麻木的脸颊,说“没什么,它太膨胀了。”
显然少女听不出白夜的揶揄,再加上貌似有什么重要的事,她对白夜说“我有事,你先待着,不许出门!”随后关门离去。
门倒是没锁,旁边也没守卫,不过白夜很老实,毕竟他没有拿自己小命开玩笑的习惯。
白夜将窗户打开一条缝,偷偷观望,他终于可以确信自己的猜测这里果然是女儿国一样的地方,整个村子里白夜没看见过一个男人,全都是女人。
然而白夜一点儿也不开心,这里跟书上的女儿国一点也不一样,按照书上说的,女儿国抓到男人不应该当种“人”养着,想上哪个就上哪个嘛?
怎么这里见面就要弄死自己呢?
没有男人,你们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说起了石头缝,他又想起了齐天大圣……
白夜内心很不爽的吐槽,毕竟生命没有在自己的手里掌控,表面低头也不能影响让他内心的吐槽欲屈服!
话说回来,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想起那本奇怪的《梁山伯与祝英台》,那本书绝对不可能是跟他一起来的。
首先他就算真的想买实体书,那也得是名字里带号的具备极高文学、伦理、社会、生物等等价值的优秀作品,这种纠结的你死我活、让人念头不通透的作品,不符合他的口味。
其次,那本书从破损程度来看,已经有很长一些年代了。
最后,白夜可是刚刚才从湖底苏醒的。
望着从怀里掏出来的梁祝,他琢磨族长这里会不会还有其他线索?
说不定就有返回自己世界的办法!
超凡的力量,充满遐想的女儿国,看起来充满诱惑力,可是当生命都随时面临威胁的时候,这一切也不过是镜花水月——若是族长没有听到他的求救,哪他已经死了;如果他反应慢一点,没有出声,表现出自己“识字”的价值,那他也已经死了;如果听到求救的不是族长,而是这个族里任何一个人,那他也已经死了,因为从族长禁止让他透露出“书”相关来看,这里不光禁男人,还禁“书”。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转向屋内。
当中摆着一张矮桌,桌上放着一盏油灯,里边盛着墨绿色的粘稠物,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闻起来有股淡淡的清香——跟族长身上的味道一样。一根黄色的如同麦秆一样的灯芯插在里边,冒出柔和的白光。
矮桌的桌腿跟地板相连,看起来应该是在建造木屋的时候直接掏树干一体成型的。矮桌下铺着毛皮毯子,毯子下面还垫着松软的干叶子,柔软、舒适。
借着油灯的光亮,白夜找了一根绳子,将腰上束起来,避免因为不小心没有按住大氅而走光,导致被人发现而憋屈的死掉。
解放双手,他端起油灯,认真打量房间。
墙壁上被掏出了一些格子,摆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杂物,还有一些食物。看见食物,白夜顿时感到阵阵饥饿,可是都是一些肉干,肉干非常硬,勉强可以咬得动,不过白夜怕自己牙齿受得了,虚弱的胃却受不了这些“硬”食物。
翻找了一下,只找到几个水果干,能跟食物放在一起应该没毒。白夜认不出什么水果,闻闻也没什么味道,舔了一口,味道甜淡,觉得能吃,放在嘴里慢慢嚼,让唾液把果干多软化一会才敢咽下去。
可是,吃了之后反而更饿了。
白夜舔舔嘴唇,用手将凝固在了肉干上的脑袋强行掰向一边。
正面应该是客厅,右面还有一间房,一张小拱门将两边个开,中间没有遮挡,一眼就可以看到另一间房里的情况。
一张跟矮桌用同样手法制造的床靠着墙壁,床大约有两米见方,铺着软席,被子一样的兽皮没有叠,胡乱的堆在一边。
床边放着一张框子,里边赛了一些衣物。
四周摆着一些装饰品和武器,床靠着的墙上挂着一张长弓,看着差不多有一米五六的长度,几乎快跟族长一样高了。
白夜脑海里浮现一个族长拉着跟自己一样大小的弓的画面,跟着这个画面就飘过一个滑稽的表情。
他跳上床,好奇的去摸,弓弦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筋拉出来的,一共缠了六根筋,弓弦都快有白夜食指粗细,他试着拉了一下。
纹丝不动!
尽管他现在身体异常虚弱,可是连一丝一毫都拉不动的弓弦,那还是人拉的吗?!
不过想起来,族长是能徒手撕合金的女暴龙,再看向长弓,顿时又觉得这样在才对嘛,这才符合女暴龙的画风。
弓身看似木质,可是又冰冷无比,寒气阵阵。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抚摸的时候,白夜隐隐约约感觉到一股异样。
弓……在颤栗?
“弓名无痕,箭出即至,裂空无痕,那是先祖传下来的镇族至宝,也是母亲曾经使用过的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