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也看向朋羊,微笑着说:“任何时候。欢迎你……”他说到一半,望了望对面车里另外两个中国人,“和你的朋友们。”
朋羊摇了下头,她看着韦斯利,面不更色,“谢谢你们的邀请,我会考虑。但我仍然在等待你为你的言论道歉。我不吃狗,从来没有,永远不会。”
韦斯利双手抱住强尼,把他塞到了乔的怀里。然后,他对着朋羊骂道:“为什么你不能接受我的好意,然后滚呢,婊子?我不是一个种族主义者,好吗?我有很多其他族裔的朋友,你路过时没看到过吗?这里是la,这里没有种族主义者。你
他妈能不能不要那么敏感?噢对了,我们甚至跟同一个人是朋友,子翔。你知道子翔,婊子?”
“你再叫我婊子我会揍你,我没有开玩笑。我不在乎你有多少非裔、亚裔朋友,我也不在乎你认识子翔,我只在乎你刚才说了什么。你说了,你就得道歉。”朋羊说完,眼睛里闪过一点点讥讽的困惑,“说你很抱歉,这很难吗?你为什么不愿意?你说了,立刻就摆脱我了。”
乔低着头笑了笑,他怀里,强尼趴在他那只布满纹身的手臂上,他散漫地说,“韦斯利是不太喜欢道歉……”
韦斯利瞪了乔一眼,“你他妈闭嘴,乔。”他再转向中国女孩儿,刚要说话,他运动裤口袋里的手机震了起来。他摸出来一看,愣了愣,他接了。
“我才提到你!怎么了,哥们?”
“对,她是我邻居。事实上,她正在这儿呢。哥们,你能不能帮我跟她说一声,我不是种族主义者。”
“我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我就开了个玩笑。”
“我欺负她?是她欺负我!她他妈的刚才还威胁要揍我?!”
“你真的不帮忙?行吧,回头见。”
韦斯利挂了电话,朝中国女孩儿摊了摊手,“猜谁打来的?没错,我们共同的朋友,子翔。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正好打来,可能听说了你是我的邻居,想让我照顾你。我会的,好吗?现在你信我不是种族主义者了?”
朋羊看着韦斯利,她眉梢一动。“我不认为你一定是种族主义者,但你刚才就是说了种族歧视的话。那不是个玩笑,你知道的,哥们。还有,这不是我敏感,相信我,我开得起玩笑。而即便那是玩笑,我们也没熟到可以开吃狗的玩笑。”她说完,耸了下肩,再一次重复,“请向我道歉。”
韦斯利觉得自己快要被这妞搞疯了。她就这样,睁着她那双又勾人又纯良的黑眼睛,严肃地盯着他。韦斯利发誓,他真他妈没碰到过这么难缠的亚裔。乃至,他问出了这话,“甜心,你是爱上我了,还是如何?在我看来,你的行为就像是一直在缠着我不放。”他说完指了指公路对面,“你没发现你的朋友们根本不在乎吗?只有你,在这里,纠缠我!抱歉,我
他妈对有男人的女人没兴趣!瞧,我道歉了!”
乔听了笑出了声,他怀里的强尼吓了一跳,之后,他和强尼都一脸促狭看向朋羊。
朋羊不太在乎地耸耸肩,“随便你怎么认为,我只需要你道歉。”
韦斯利真的被搞疯了。他抓了抓他稻草一样的金发,憋住了没说出更过分的话。但他打定主意再不理这个婊子。“走吧,乔,我不想跟疯子说话。我们还有活要干。真他妈倒霉,浪费我的时间,碰到这么个疯子。”他没有再看朋羊,直接走进了铁门里。
乔对朋羊揶揄笑着,抬了抬下巴,“派对的邀请,有效期永远。回头见,甜心。”
朋羊在他们身后,最后问:“你确定不道歉,是吗?”
韦斯利回了回头,碧绿的眼睛里充满冷漠和不屑。“我没什么可道歉的。”
“你会后悔的,混蛋。”朋羊冷笑一声,“还有,我男人不是娘炮,你才是。”她说完转过了身,走向敞篷奔驰。
牛大王和琳达目睹了一切,又看着朋羊走回来。
“为什么刚才不过去帮忙?”朋羊淡淡问道,“你们都没事吧,车还能开吗?”
琳达说:“我们没事,车也没问题……”她顿了顿,才继续道,“刘达航刚才是准备过去帮忙的,是我拉住了他,我觉得让你跟两个帅哥单独交流更好。刚才那场景,很像杉菜和道明寺……”
朋羊不太清楚杉菜和道明寺是什么意思,她打断了琳达,有点冲地问:“你是不是觉得这是个笑话?”
琳达正在试着发动车子,她转了下头,她说:“我不觉得这是个笑话,朋羊。我是觉得那两个美国人大概率不是种族主义者,但就像你说的,不是种族主义者,不代表不会进行种族歧视言论。这种事,一百个中国人碰到,一百个可能都会算了,最多当面骂两句fuck off,然后在背后再种族歧视骂回去。那没什么用。你的做法才是对的,就应该像你刚才那样,面对面,刚到底。别忘了,我也在英国念过好几年书,我这些年多数时间,也都是在国外,我懂这里面的逻辑。我只是说,这件事同样可以利用。”
朋羊和琳达互相看着。
朋羊很满意琳达对这件事的理解。这也让
她看到了长期合作的可能。
琳达笑了下,又道,“我之前不知道你是解决问题的思维方式,我很佩服。”车祸之后,朋羊是反应最冷静最迅速的那个,也是第一个跳出来安排事宜的。“我还见识到了你的攻击性,我很欣赏。我也知道,你已经决定要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