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小区时,花了挺多时间弄手续,确认了她是个安全的人,才肯放她进公寓。
公寓依然是她熟悉的模样,神奇的是,她以为会蒙上灰尘的小公寓,竟然干净整洁,窗台上的盆栽绿油油的,非但没有枯萎,反而开了两三朵红色的小小花瓣。
许时沅用指尖按了按花盆的泥土,有些湿湿的,他肯定每天都有按时给她的盆栽浇浇水,所以它才会如此绿意盎然。
这样一想,闲置许久的屋子霎时间温馨许多。
聂洲泽这边刚下班,他从小区小区停车场出来,经过她公寓时,眼神不由自主落在那扇紧闭的门,随即失落垂眼。
洗完澡出来,聂洲泽拉开窗帘,城市霓虹闪烁,给街道渲染了一层落寞,拿出手机想打个电话给许时沅,恰好此时,手机震动了两下,许时沅的微信新消息弹了出来。
许时沅:「是哪个宝贝每天给我的小盆栽浇水啊」
许时沅:「它开的花好好看」
底下,还有一张小盆栽的照片,
几个月左右没见面,思念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只有在心无旁骛工作时,才能让他暂时抛开这些念想,他周末有时间时,会固定打扫她的小空间。
而许时沅发的这张照片中,是他今天出门前搬到阳台那儿晒太阳的盆栽,所以她现在是在……
想到这儿,他心脏猛地跳了下。
他起身时,没管身后被打翻的椅子,滴滴滴滴地按了她家门密码,许时沅公寓门应声而开。
许时沅站在床边,面料柔软淡紫色的毛衣,长发也从蝴蝶骨处齐到了腰部,她转头,手里拿着只咬了一口的蜜桃,笑着对他道:“我回来了。”
一瞬间,聂洲泽空白了两秒,随即快步走过去,摘了脸上的口罩,将人用力拥入怀中,长而缓地舒口气,“回来就好。”
男人微弓着腰,手掌牢牢扣着她,深埋在她颈项中,嗅着她身上好闻熟悉的气息,没说一句话,紧紧把人拥在怀里,感受此刻真切的体温。
“早就想回来了,你有没有想过我?”
许时沅撑着他胸膛处,隔着薄薄的长袖衫,他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聂洲泽低头,在她额头处轻轻落下一吻,“每天从你门口经过,想你那会儿在家干什么,睡觉,吃饭,还是在看什么电视剧。”
“……”许时沅听着好好的,忽然有那么些哭笑不得,仰头看他道,“其实,我在家也有工作之类,不止是吃饭睡觉这些活动。”
“我知道,”他眉眼晕间开笑意,她这副模样他很是熟悉,“你应该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可以去机场接你。”
“我怕你一看到我,当场给我买张机票又把我给赶回老家了。”她开玩笑道。
聂洲泽之前是矛盾的,怕她过来有风险。尽管现在疫情情况有了好转,他就是会有这种担忧,因为于他而言,她很重要,可他也无法停止想她的念头。
片刻后,他道:“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吧?”
“好。”
***
他们挑了个空闲时间,叫了搬家公司把她的东西从她那儿,全部挪动到了他的空间。
风和日丽的午后。
聂洲泽那儿有四个房间,许时沅有些犹豫不决,其实心中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她想睡他那间房间。
就在她犹豫之际,聂洲泽问她:“和我住一个房间,你愿不愿意?”
她假装为难地想了片刻,好让自己看起来还有几分矜持,随后才道她:“好吧,那我和你睡一间房吧。”
很快,许时沅的衣服占了他大衣柜的半壁江山,和他黑白灰系列的衣服排在一块,再拿出来穿时,也沾染了他身上轻淡的冷杉香。
等到一切都放在它该存在的地方时,许时沅重新在客厅沙发坐下,橘色小花的盆栽在阳台,聂洲泽从房间出来,笑着看她道,“你先去洗澡吧。”
许时沅朝他伸出两只手,他将人从沙发牵起。
浴室的洗漱台上,多了许多瓶瓶罐罐,全是她各种各样的洗漱用品和一些护肤品,围着装着他的牙刷的洗漱杯,拥挤又热闹。
洗完澡后,许时沅拉开浴室门时,嘴里哼着的小调戛然而止。
聂洲泽坐在房间小沙发上,手里拖着本书,侧眼朝她看过来。
这是聂洲泽房间。
许时沅花了两秒钟反应她现在的处境。
“我……洗完了。”许时沅有些不习惯,脸颊发烫,头顶高高扎着大丸子,淡色睡裙下,匀称小腿白皙,踩着一双人字拖。
“嗯。”聂洲泽淡淡应了声,视线由她小腿转回到手中的书上,“我看会儿书,累了一天了,困的话你先睡。”
“嗯,”许时沅在床边坐下,“我其实没有很困,因为一整天都挺开心的,完全没有那种干活的感觉。”
聂洲泽笑了下,视线转向手中的书页,但他很快发现,他的注意力似乎不太能集中,总不自觉,看向她。
她手里拿着个小罐子,在脸上,涂涂抹抹着,时不时还要轻轻地拍,留意到他的视线,许时沅看他:“你还不洗澡吗?”
“就去了。”
“我想等你一起睡。”
额,许时沅说这话之前,确实没感觉它会产生这样的歧义,幸好聂洲泽并没在这句话上费神,而是收拾衣物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