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她,并还不知道未来如何,但两颗年轻的心在最诚挚时紧紧相拥,就已弥足珍贵。
闻沁在走廊那儿打完水,看到这俩人煽情地抱在一块,也凑过去,两只手各攀住她俩一只肩膀,“你们在瞒着我进行什么秘密交易啊?”
陈傅怡便也同闻沁说了一遍,闻沁恍然大悟,开玩笑似的道:“行啊,下次你俩要是冷落我,我也用这招。”
许时沅赶紧举手,“那我也用。”
说着,闻沁抱住从后面陈傅怡,笑眼弯弯:“你现在可以用了,我俩不和你一块玩了,谁让你不会打篮球。”
陈傅怡也笑:“我是被威胁的。”
“行啊你们,上次为了给你们加油我嗓子都快破了。”说完,许时沅使出了绝招,她从课桌里拿出一包奥利奥饼干,“这没你们份了。”
果不其然,她俩赶紧向她求和。
***
一眨眼,高一上学期差不多结束了。随之而来,是从西伯利亚南下的寒风,还有不是寒风胜似寒风的期末考试。
许时沅进入了复习模式,但即便如此,她偶尔还是会抽空想他,想知道他在教室里做些什么。
学期结束前,轮到她们高一10班打扫校园的公共区域。卫生委员把全班同学分成五个大组,分配到不同的区域扫地。
许时沅一看,她那组是在饭堂附近,而聂河川他们那组却是在高三附近的那条校道。于是,她问聂河川:“聂河川,我和你换一换去区域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聂河川感觉不对劲,狐疑道,“除非你可以说出一个让我心服口服的理由。”
许时沅认认真真思考了几秒钟后道,“聂河川不仅人长得特别帅,人品也好的没话说,堪称人间极品。”
“行,这个理由够充分。”聂河川想为她的言论鼓掌,“你去高三校道那边,我去食堂那边。”
每次轮到哪个班级打扫校园,这个班级就被赋予了不用做早操的“特权”。六点二十五分,早操准时结束,大批同学从操场涌出来,洪水一般涌向教学楼。
尤其是走在最前面的,那不叫走,也不叫跑,那叫冲,像发射的火箭炮一样一路冲上教学楼,途中不带一点停顿的。
许时沅简直叹为观止,果然高三的学生就是不一样。
此时是人最多的时候,各种各样的陌生面孔。许时沅站在校道两侧的空位,拿着扫帚时不时象征性地扫两下,眼睛却在寻找。
“对,他刚刚先跑了……”
是她很熟悉的声音,她的耳朵比她的眼睛先捕捉到聂洲泽的身影,他和另一个男生一起走着,在一堆相似穿校服的学生中,显得异常扎眼。
在他快迈过来时,许时沅正对着他的方向,微微弯着腰,像是在专心致志地扫着地上的落叶,其实却在暗暗分辨他的脚步声。
“许时沅。”
她听见他叫她名字,声音坦荡清朗。
许时沅仰头时,,神情意外了片刻,随即笑得明媚:“师兄,早啊。”
晨间的光线穿过繁茂枝叶,正好迎上聂洲泽经过的位置,在他眼底晕染出一片柔和:“早上好。”
一瞬间,许时沅紧张地握紧了扫把,心脏狂跳。直到他从她身边经过,她还保持着扫地的姿势,眼睛却仍旧追逐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于转角之处。
扫完后,许时沅又主动和另一个同学推着满是垃圾的斗车,天知道她有多么不喜欢倒垃圾。
但是,倒垃圾需要经过理科楼啊,她一般都会张望两下,该真有两次,看到站在栏杆处早读的聂洲泽。
扫了一个星期,她遇到聂洲泽四次。每一次他都有叫她,打上一声招呼。而她会露出恰到好处的意外,盖住即将满溢出的欢喜。
“好像每次都在这个地方看到这个小学妹啊,怎么这么巧的。”她听到他身边的男生说。
聂洲泽:“不知道,缘分吧可能。”
才不是缘分呢。她在心里想着。
她不求他突然的驻足,能从他口中听到他叫她名字,就是最大的慰藉。没人知道,看起来这般简单寻常的打招呼,是她蓄谋已久的“巧合。”
***
寒假来了,许时沅需要回老家,和爷爷奶奶还有两个伯伯团聚,她老家在西城的城镇区,不在西城市区。
于是,她们一家三口收拾行李回了老家。在大巴车上她无精打采的,一直望着窗外飞快后退的风景。
许源问她:“是不是晕车了啊?”
许时沅摇摇头,“没有晕车,就是有点困。”
往年没搬来市区,她过年也都是在老家过的,那时候她也觉得还不错的,还能见到大半年没见过的堂哥堂姐。总之她都挺随缘的。
今年她没那么想去,不去的话,好歹她偶尔也能借着借书的借口找聂洲泽,再不济也能说她去找聂河川玩耍,但现在……
除夕那晚,许时沅全家人在吃团圆饭。
饭桌上,一听爷爷提到了聂家,她立刻竖起耳朵,但是并没有听到什么有效信息,害她空欢喜一场。没想到,她爸却是主动夸赞起聂洲泽也来了,说他懂礼节人谦逊,成绩也不错。
听到这些,许时沅不能再认同了。
那时候智能手机不太普及,微信红包这些更是尚未出生,年味还重,尤其是这样的乡间地区,空气中弥漫着礼花和鞭炮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