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声》的影评人提姆·格里森同样只给了《正义天使》20分:“毫无疑问,张然导演的《正义天使》是部带有宣传企图的电影,片中的中国人和传教士全部英雄伟岸,东瀛入侵者全部卑劣可鄙。我们从前看过这类战争片,但难道观众仍未超越非黑即白的刻板道德?”
《帝国》杂志更是打出了10分的超低分:“如果华纳兄弟娱乐公司在1942年导演《正义天使》片这样一部电影,也许可以成为一部有效的反日宣传片,而且博得好效益。但在今天,《正义天使》如此拍不过是低级噱头。”
张婧初看到几个差评后特别愤怒,因为这个几个差评都不是从电影本身进行批判,而是给《正义天使》扣上了政治宣传片的帽子。不过张婧初也没有太多时间生气,因为上午有《正义天使》的新闻发布会。
参加这场新闻发表会的,依然是张然和电影的三位主演,张婧初、艾米·亚当斯、图尔克;发布会现场拥进看了将近400家媒体,将大厅挤得水泄不通,大家都想和张然聊聊这部电影。
在谈到电影拍摄过程的时候,三位主演众口一辞地表示:“我们私下都说,张然就是地狱的领路使者,带着我们一起进入那场地狱的历史,最后我们都在炼狱中蜕变了。”
在自由提问时间,记者将绝大多数问题都抛向了张然,然后是艾米·亚当斯和张婧初,最后才是图尔克。不过三位演员并没有觉得自己被冷落,都兴致勃勃地张然回答记者的问题。
有记者问道:“我是来自路透社的记者,我想请问张导,《正义天使》中的一个情节在《南京南京》和《金陵十三钗》中都出现过,就是东瀛人挑选妓女,但三部电影的描述都不同,《南京南京》是主动站出来的,《金陵十三钗》是为了替女学生,而《正义天使》中是被硬抓走的,那么哪个是真实的?”
张然微微一怔,随即开口道:“这件事发生在12月24号,《魏特琳日记》、《程瑞芳日记》和《拉贝日记》都有记载。《魏特琳日记》、《程瑞芳日记》的描述是他们同意东瀛士兵挑人,但并没有详细说东瀛士兵是怎么挑选的。《拉贝日记》的记载是女难民主动站出来。不过事情发生的时候,拉贝并不在现场,他是听别人说的,他记录的时间是12月26号。在《南京大屠杀史料集》第26册中,张连红教授在采访一位叫屈慎行的幸存者也讲到了这件事。屈慎行当时13岁,事发时就在金女大门口,她的描述是那些被抓走的女子大都反抗不肯去,高喊救命,但在卡车上有人拉,下面有人往上推,最后这些妇女被强行带走了。我认为屈慎行老人描述的状况最接近真实,可能有少部分人同意去,但大部分人是东瀛兵强行抓走的!”
又一个记者站了起来:“张然导演,我是你的粉丝。我看完《正义天使》感觉,这部电影是对《未来启示录》主题的延续,《未来启示录》是在讲历史的轮回,而是在什么对历史真相的扭曲和维护。我这么理解,对吗?”
张然笑着道:“确实如此,这就是我想说的。这部电影真正想讲的就是对真相的扭曲和维护,讲这两者之间的斗争。其实这个问题从古到今都存在,我们今天看到的历史,有些是被扭曲了的,有些则是真实的。即使到了今天,这个问题依然存在。其实这部电影有个特别奇妙的地方,南京大屠杀是发生在1937年;而张纯如的《南京大屠杀》正式出版的时间是1997年,距离南京大屠杀恰好60年。按照我们中国人的说法,六十年是一个轮回。”
在场的记者都没有注意过这个问题,现在听张然这么一说,只觉眼前一亮。从南京大屠杀开始,东瀛就在试图掩盖和扭曲历史,而他们几乎就要成功了,南京大屠杀在西方几乎被遗忘了。改变这一格局的是张纯如写的《南京大屠杀》这本书,而是这本书出版时间距离南京大屠杀正好六十年。六十年一轮回,这让整个故事具有了一种轮回和宿命感。
有记者问道:“我是来自《洛杉矶时报》的记者,首先感谢张导给我们送来如此动人的影片。我想请问,你拍这个电影,有使命感吗?”
张然十分肯定的回答:“当然有,张纯如写《南京大屠杀》这本书的时候说过,这本书能不能赚钱我不管,对我来说,我就是要让世界上所有的人了解1937年南京发生的事情。我拍这部电影的也是同样的想法,就是要让更多的人了解1937年南京发生的一切。
张纯如写《南京大屠杀》的时候东瀛右翼在否定南京大屠杀,现在东瀛右翼还是在否定南京大屠杀。更可怕的是在中国的网络上,也有这样的声音,甚至有人编造出各种谣言替日军开脱。比如有个谣言在中国的网络上广为流传,日军进攻南京时,日军部队中40%都是朝鲜人,很多暴行都是朝鲜士兵干的。事实上,朝鲜人进入日军预备役是1938年,正式参战是1941年太平洋战争之后了,出现在1937年的南京城是不可能的。最后连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的朱成山馆长都亲自写文辟谣,但这个谣言还是在流传。试图改变或者扭曲南京大屠杀真相的现象依然存在,所以,我觉得有必要拍这样一部电影。”
就在这时,一个长着一张大饼脸,一看就是韩国人的男子站了起来,大声道:“南京大屠杀朝鲜人是主力的谣言肯定是东瀛人散布的,他们是想给东瀛人的暴行洗地,同时还把南京大屠杀的黑锅给我们韩国人背,起到挑拨中韩关系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