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然也心生佩服,这个小品在表现形式上非常特别,信息量非常大,简直象一个戏剧作品,但因为编导对时空转换的把握很有章法,整个作品给人一种举重若轻的感觉。
最后的评分果然是高分,96.94分。
这个分数,在所有作品中排名第一。只要他们在接下来的观察人物练习中拿到0.9分,那么他们就是总分就是第一,成为这次小品大赛的冠军。
观察人物练习只要不是特别差劲,基本上能拿到1分以上,也就是说小品《接受》基本上已经锁定冠军了。
北电的食堂里,01表本的学生们都被这个作品震得说不出话来。只有李心悦略带感叹地道:“小品编排得好,演得更好,这次的冠军应该就是这个作品了。”
比赛继续进行。
当第三个小品的评分出来后,董青微笑着报幕:“下面是由北平电影学院选送并演出的小品《火龙驹》!”
京城的某间客厅里,今天刚刚拆线出院的曹炳坤坐在电视机前,双手合十,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希望自己的老师和同学好运。
沉重的音乐声中,旁白声响起:“1946年11月,由于东北战局所迫,刚刚成立不久的人民空军东北航校,奉命从牡丹江向北大荒的密山搬迁,千里雪原,饥寒交迫。这是一次艰苦卓绝的战略迁徙,途中,发生过这样一个动人心魄的故事。”
不管是现场观众,还是电视机前的观众,都吃了一惊。这个小品竟然是找陈道名作的旁白,陈道名可不好说话,谁面子这么大?
张然、王思维艰难地拉着纤绳,雪橇上装载着老式飞机部件、航材,高航腰间插着马鞭吃力地推着雪橇。看得出,他们早已筋疲力尽了。
这时,张然站起身,喘着气道:“小马倌,通知部队原地休息。”
“是!”高航应了一声,朝幕内挥动着小旗子,吹响哨子,吃力喊道,“原地休息!”话刚说完,他就咣当倒在了地上。
王思维见状,过去用脚轻轻地踢了踢他,叫道:“小马倌,不能躺在雪地上,赶紧起来,起来!”高航身子动了动,没有理他。王思维见状,转身看着张然:“队长,人肚子里没食儿扛不住冻啊,你说这冰天雪地的,这要原地休息了那不得出人命啊?”
张然大声喊道:“那就开伙做饭!”
王思维吃了一惊:“开伙做饭?不是,队长……”
“住口!”
王思维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张然打断了。他把王思维拉到一边,压低声音道:“我是说给大伙听的,稳定军心!”
说着,张然走到高航的身边,笑着道:“小马倌,起来!把大伙身上的干粮袋全收上来!”高航在地上翻了一圈,留了一个后背给张然。这让张然相当无语:“你这娃娃咋不听指挥呢?”
高航跳了起来,从雪橇上抓起一大把空干粮袋,伸到张然面前嚷道:“都在这儿呢,全分队三十多号人的干粮袋,前天就收上来了。你让我收的,你忘了?你是饿糊涂了,还是装糊涂啊?”
王思维在旁边补充道:“断炊三天了!”
刚开始,评委们发现张然他们三个气息不稳,说话中气不足,整个人有点抖抖索索的,以为他们紧张。现在才明白原来他们演的人物已经饿了三天了,一个人要是饿了三天,要是说话声音还中气十足,嗓门特别大,那就奇怪了。
现在演的状态才是对的!
评委们非常吃惊,那种饥寒交迫的感觉是从身体里渗出来的,好像真的饿了好几天了。这是怎么演的,怎么会演得如此真实?
表演在继续,为了让大家暖和一点,张然下令让大家活动一下,而他跟高航玩起了开飞机的游戏。没想到敌人的飞机突然出现了,对他们进行了扫射。
等敌机飞走,王思维走到高航身边道:“小马倌,我说你真行,开飞机还没学会,你先把敌机给招来了。不是我说你,这辈子你就是赶马车的命。”
“赶马车咋啦?瞧不起俺哪?咱航校就是马拉飞机起家的!”这时,高航往舞台的旁边看了一眼,顿时叫道,“我的娘啊!火龙驹!咋啦,它咋卧那里呀?”说完,他直接跑下了舞台。
王思维见状,也准备去看看,但被张然叫住了。张然拉着他的手,蹲在地上,压低声音道:“司务长,现在情况非常严峻,要是再搞不到吃的,我们几十号人就要冻死饿死在这雪原上了。”
“我知道,队长!”王思维向四周指了指,艰难地道,“可是你看这方圆几十里连个猎户都没有,冰天雪地也见不着个活物,咱总不能说捧着雪球蛋子当戗面馒头吃吧?”
张然拍了拍王思维的肩膀,安慰道:“你先稳住大伙,我到前面的林子里去看看,能不能打到一只狍子回来。”
“好!”王思维站起来,向旁边走去,准备安抚其他人的情绪。
张然用力地站起身,准备去林子里打猎,可他刚走两步,脚下一软就倒在了地上。
“队长,队长!”王思维吓坏了,赶紧过去搀扶张然。
张然冲他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王思维苦笑道:“队长,你说你咋也卧倒了呢?”
“队长!”高航喊了一声,从舞台的旁边跑过来,见张然躺在地上,失声叫道,“俺的娘呀,队长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