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二爷正色道:“给柴冬青这小子做法不能在他醒着的时候做,必须得在他睡着的时候。”
我纳闷道:“怎么说?”
关二爷道:“人在睡觉的时候,三魂七魄是最安稳的时候,他三魂七魄错了位,极不稳定,所以只有在他睡觉的时候,我才能放开了手脚做法。”
原来还有这说法。
我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个事儿,而后又问他:“然后呢?”
“然后?然后你得帮忙啊。”
“哦,帮忙啊,好说。”
我嘴角一勾,冲关二爷伸出了手来。
“三万,拿来吧。”
关二爷的表情立时便是一僵。
好一会儿后,他似乎被气笑了,笑容止住时,他抬腿便是一脚。
“滚!”
虽然话这是这么说了,但我真正的目的,只是想恶心恶心他罢了。
我可不像这家伙,找人要钱是真的要钱。
其实我要做的事儿也很简单,那就是帮着他点火,烧那个上面挂了各种东西的金字塔。
“记好了,我在上面一喊,你就点火。”
我不耐烦的点头道:“哎呦,你都说了多少遍了,娘们唧唧的。”
他一瞪眼,骂了我一句,后面还是不太放心,又冲我叮嘱了好几遍,到了半夜两点半正式开始这场法事儿的时候,他才止住那张不断张张合合的嘴。
这边儿跟他聊的这段儿时间里,我也算是弄懂了这整个法事儿的过程。
总的来说,外面烧着的这些东西是整场法事儿的关键。
柴冬青是因为魂乱而被一些鬼魂给上了身,而治标的办法,就是把那些鬼魂从柴冬青的魂内请出来,而后在送走。
请出来,自然是由关二爷做法去请出来。
至于怎么送走,那就是这个金字塔的功劳了。
这上面烧的房子啊,衣服啊,纸人啊,纸钱儿啊,其实都是给他们那些孤魂野鬼准备的。
纸人带着能成家,还有房子住衣服穿,拿了这些东西,他们自然也得走。
至于他们拿不拿我怎么知道,这就简单了。
要是到时候我点了火却烧不着这些东西,那便等于他们不想走,因此在给我下绊子,不让我点着火。
反之,这些东西烧了个精光,那便等于他们愿意走,也不会乱作妖儿。
这之后的流程就没我的事儿了,完全是关二爷一人包办。
虽然我也对后面的事儿比较在意,但按照流程来说,想我也能想到是怎么回事儿,无非就是给柴冬青拨乱反正,让柴冬青的三魂七魄都归位。
我这边儿正百无聊懒的蹲在地上玩儿着火呢,那边楼上便传来一声疾呼。
“点火!”
哦。
第两百八十章 不是一路人
我心里答应了一声,然后不紧不慢的开始点起火来。
“踏马,你小子敢再慢一点儿吗?”
我这边儿没耽误多久,那边儿楼上又传来了一道急匆匆的声音。
听了这话,我更是不紧不慢不慌不忙起来。
而就在我拿着火柴点火的时候,一阵邪风忽的吹了过来。
这一股邪风刮的,让我心下立马紧了起来。
无忧珠是空门佛宝,本身便具备一定的辟邪挡煞能力,在经过五龙会水风水宝地的温阳,便更具灵性。
我中了两次无常降,然而都没能把我怎么样。
第一次的时候儿,先是我反应了过来,接着便是张皓轩抓住了我,我自己也抓住了救命稻草。
第二次,也是在危急时刻,我反应了过来,而且第二次更凶险,我可是在逛街的路上直接窜了出来啊!
前后两次,都是无常降搞的鬼。
而我中了无常降后,都是什么事儿也没有。
这之中,不得不说,肯定有无忧珠的作用在里面儿。
我本身便佩戴着我谢家的宝玉玉符,再加上无忧珠。
佩戴了两块儿辟邪挡灾的宝物,因此,无常降才能对我没用,或者说是没什么大用。
而这举动,就是在试探,试探无忧珠的辟邪挡煞能力。
或许,大司命就是为了弄清楚我的一切,而后才亲自布局收拾我,又或者说,他已经布置了一个局,就等我往里面儿跳呢,但又怕我因为无忧珠还有我谢家玉符的关系,而出现什么变故,所以,便有了这两次无常降的试探。
我把我心中所想讲了出来。
听了后,张皓轩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合着那个降头师,就是给我准备的呗?”
我一愣,不解的看向他,紫璐则意外的看向张皓轩。
张皓轩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紫璐,哼笑道:“哼,跟你这小子在一块儿,保准没什么好事儿!”
这话说得,跟我有什么关系?
看我一脸的茫然,张皓轩直接把一根烟丢在了我脸上。
“笨啊你!”
我没好气儿的瞪了他一眼,道:“别卖关子了,想说啥你就说。”
张皓轩斜眼儿看着我,良久后叹了口气:“老子这么聪明,怎么儿子却这么笨?”
我强忍住打他一顿的冲动,压低声音道:“你到底说是不说。”
张皓轩道:“很简单,既然那个大司命这么有心机,那他就不可能忽视我的存在,这么说,你懂我意思不?”
他话一起头儿,其实我就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大司命是个很谨慎的人,数次我跟少司命有矛盾以来,我身边儿都有张皓轩跟着。
就这,他能不多准备几个底牌?
而那个降头师,很显然就是给张皓轩准备的。
深入一想便看得出,他并不想得罪张皓轩,或者说,是不想往死里得罪张皓轩,不然的话,这个无常降,就不单单只是降在我身上探我的深浅了,而是降在我俩的身上,一件事情,一件事情,都能看得出大司命的心思缜密来。
一想到暗中有个这么精于算计的人在盯着我,我就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不行!
我着重看向张皓轩,道:“咱得把他给揪出来!”
张皓轩冲我摇了摇手指。
我一愣,不解道:“怎么,你有别的想法儿?”
张皓轩道:“你用词不当,不是‘咱’是‘你’,这跟我有半毛钱的关系啊,我凭啥跟你‘咱’?”
踏马,他这话说得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最主要的还不是这点儿,最主要的是,无言以对也就算了,我还想扇他几个大耳刮子。
我笑了出来,气笑了。
“散伙儿吧,咱俩,不,你跟我,压根儿就不是一路人。”
张皓轩愣愣的瞧着我,好半天憋出了一句话来。
“你特么就会这一招儿是吧?”
一个是因为何蕾的事儿,毕竟这事儿办的并不合我心意,每每想起都感觉心里有个疙瘩。
还有一个事儿弄的我很沮丧。
刘茹箐这段儿时间突然变得顾家起来,虽然也没因此想冷落我,但无形间,我还是有感觉到一丝丝的疏远在扩大,再有,就是大司命这事儿给弄的了。
敌人在暗,我在明,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所以这些天我是挺累的,但今天一知道大司命就要对我动手了,我那叫一个兴奋。
千日防贼,是很累,但另一方面,只要防到了贼。
那对我来说就是天大的喜讯。
只要我能抓得住,那么就是我获得情报,去折损那个人手腕儿的时候了。
到时候,折损的手腕儿多了,他能不来亲自找我吗?
而等他亲自来找我的时候,也就是我报仇的时候了!
喝完了最后一杯酒,我跟张皓轩分道扬镳。
因为知道有大司命在盯着,所以我有控制着没喝多,现在仍然清醒着,甚至在酒精的作用下有点儿兴奋。
回了家,开了灯,我突然发现,我家里的灯怎么也开不了。
灯坏了?
我纳闷的皱了皱眉,点燃了一根烟后,用打火机照着,爬到了床上。
这一躺到了床上,我顿时变有一种粘稠的感觉,似乎背后有什么东西似的。
到底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