瞰图,bàozhà所在的地方是在一条河岸边,在两岸相通的一座直桥这端,可以猜测,bàozhà而起的火光以及后续小bàozhà会切断直桥和这岸的通联,让人过不来。
这种做法很像是被追缉的人给身后的追缉者搞出来的障碍,以方便自己脱身。
楚斯其实在看到bàozhà点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一点,也知道跟黑天鹅相关的可能xing不大,但是直觉告诉他可以下来看看。
其实这一路,楚斯都觉得自己所踩的时间点非常巧,也不知是运气太好了,还是时间太眷顾他了,他跟萨厄·杨总能促使一些事情发生,或是刚好阻止一些事情继续。
尽管依然有过不少次白费力气或是绕道兜圈的情况,但总体看来,已经能算极其幸运了。幸运得都不知道是他和萨厄·杨在追着时间,还是时间在配合他们。
不过他后来想想又觉得其实也正常,过去的每一天每一个地方都有无数的事情正在上演,这无数的事情牵连起了一张巨大的网,不论他们回到哪一段时间哪一个地方,碰到的始终是这张网里发生的事,也始终会以某种形式影响到这张网里过去的自己。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一种必然。
他在这种直觉和必然的驱使下,穿过一片旷野缓坡,朝bàozhà点走去,就在他走到半途拐过一片延伸出来的白杨林时,他看见一小团身影正站在白杨林的边缘,隔着长长的缓坡,远远地看着那片冲天火光。
小范围的二次bàozhà还在继续,偶尔火光会飞溅会升腾起大团的烟雾,将更远的城市阻隔在河岸另一端,将远景衬得有些惊心动魄,也给那一小团身影莫名添了点神秘又……熟悉的味道。
楚斯蹙起眉,悄无声息地加快了步子,从后侧面走近那个身影。
那是一个看起来四五岁的孩子,穿着宽松的浅色衣裤,乍一看像是睡衣,再细看就会发现有点儿像医院里的病号服,又或者是……实验服?
不过那实验服看起来并不干净,上面印着好几团脏污,因为夜晚光线昏暗的关系,脏污的颜色浑浊不清,像是不知在哪里滚到的泥水。
直到走到近处,楚斯才诧异地发现,那所谓的脏污不是泥水,而是血迹。
一个不到他腰的孩子,浑身都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正垂着细瘦的胳膊,安静地看着远处的bàozhà,片刻后又低下头揪着自己的衣服,看了看前襟的血。
在远处的火光和头顶的星幕映衬下,透出一股浓重的孤寂来。
楚斯走到他身后,忍不住轻碰了一下他的头,正想问他“你一个小鬼怎么会大晚上的跑来这里,身上的血又是怎么回事”,然而话没出口,就借着身高优势看到了那小崽子手臂上的横贯着几道伤口。于是他张口说出的话,就变成了:“疼不疼?”
小崽子似乎没有料到这荒郊野外深更半夜还能有人,整个人愣在那里。
楚斯的手掌还在他头顶,能明显感觉到这小不点的僵硬。
当他再看一眼远处的bàozhà时,莫名觉得那bàozhà跟这个小鬼脱不了干系。尽管有些匪夷所思,但是他确实开始怀疑是这小鬼搞出来的动静。
小鬼僵了片刻后,转头仰着脸看了他一眼,那一眼复杂极了,简直不像是个四五岁的孩子会有的。里头包含着一种不太像正常人的冷漠和一丝微妙的抗拒,还有一点极少的软化。
楚斯看清他模样的瞬间便是一愣——居然是个熟人,没记错的话,就是上次在巷子口装哭骗了他一支yè体zhà弹的小崽子。
尽管那次他连这崽子的模样都没看得太清楚,但是眼神和气质太特别了,以至于即便这崽子换了衣服剪短了头发,楚斯依然能一眼将他认出来。
他干脆半蹲下来,保持着跟小鬼平视的状态,冲远处的火光一抬下巴,问道:“你干的?”
小鬼也跟着朝那边瞥了一眼,眼珠被火光映得很亮,让人看不清他本来的眸色。他表情有些无动于衷,瞥了一眼后便收回了目光,完全没有要回答楚斯的意思,跟上次装哭完全是两种态度。
楚斯拎着他几根手指头,将他的胳膊抬起来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