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金上了一架飞行器,跑进了舱门里。
楚斯朝那边瞥了一眼,“没准在哪见过,那丫头每次盯着我,我都觉得有点儿熟悉,说不上来。”
他说着,收回目光看向唐,啧了一声:“其他人都去摘芯片了,你想偷懒?”
唐连忙摇头:“不不不当然不是,我刚从……那谁那边过来。诶?长官——”
他飞快地朝萨厄·杨的方向看了一眼,凑到楚斯耳边,小心道:“我感觉有点儿奇怪,那位杨先生的脾气实在看不透,有时候——”
楚斯平静地打断道:“有时候你觉得他很危险,他却好像是在帮你,有时候你觉得他会帮忙,他却又袖手旁观,对么?”
唐眨了眨眼,点头道:“对……所以他现在是在帮我们么?我怎么觉得那么不真实呢?”
楚斯抬眼看向萨厄·杨,飞行器的灯光映在他棕色的眸子里,晃出了一片亮色。他似乎有些出神,但是很快又眯了眼收回目光道:“算是吧,不过别抱太多期待,如果能让你猜到他在想什么,那就不是萨厄·杨了……做好心理准备,他随时可能离开,也随时可能翻脸成对立者。”
唐前面还在点头,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笑了一下,“长官你这句是在提醒我么?我有什么好做心理准备的,我们本来就没期待他一直跟我们同战线,要不怎么觉得不真实呢。”
楚斯“嗯”了一声,转头看了眼身边的飞行器。
在场的一百多个飞行器样式并不统一,毕竟也不是什么官方组织,不至于还派发飞行工具。军用混杂着民用,有的简陋一些,有的豪华一些,新旧不一。
他身边这个跨台高,连个舷梯都没有,上去一趟还得用翻的,非常不美观。
这么不美观的事情,楚长官向来能推给别人就推给别人。他不轻不重地踢了唐一脚,冲飞行器一抬下巴:“去,把芯片摘了,顺便看看有没有医用针剂。”
“啊?”唐一弯膝盖,捂着屁股往飞行器跨台上爬,边爬边问道:“要针剂干什么?要不要顺便搜刮点儿吃的?”
“给这帮瘫着的续口命,好问点事。至于其他的,你看着办吧。”楚斯说完摆了摆手,便抬脚走了。
唐翻上跨台,摸进舱门的时候,又瞄了一眼,发现楚斯正朝着萨厄·杨的方向走过去。
他啧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们和萨厄·杨莫名其妙成了同伙,他每回看到自己又怕又敬的楚长官跟萨厄·杨站在一起,哪怕只是站着互损,都忍不住想替敌对者们点上一排蜡烛:你们吃好喝好,好好上路。
楚长官心安理得把事情分配给了其他人,自己则走到了萨厄·杨这边——这几艘停驻的飞行器一看就是领头的。
倒不是说飞行器有多豪华多高级,而是从上到下都透着股“老子在太空浪了一百多年谁都拦不住”的味道,嚣张混杂着沧桑。
楚斯顺手拍了拍沾了泥灰的衬衫袖口,将它翻折到了手肘处,一边踩着舷梯台阶往上走,一边问舱门边的萨厄·杨:“一来就直奔这艘飞行器,你认识他?”
躺在那里的流浪者面色惨白,表情有些扭曲,头发和胡须zhà着,白眼翻上了天,实在看不出原本长的是什么德行。
萨厄·杨正半跪在他身边,拎着个电子针筒,扎在那流浪者的心口。
楚斯还在舷梯下面时,萨厄·杨就已经眯着眼看了过来,只是脸上的表情因为背光的缘故有些看不大清,跟平日里那副轻佻或懒散的模样都不太一样。可当楚斯倚到舱门边的时候,萨厄就又恢复成了平日的模样,挑着眉不大正经道:“你猜?”
“我猜没准儿你跟这队流浪者早就勾结好了,里应外合来打劫,这会儿正忙着杀人灭口。”楚斯随口说着瞎话,盯着电子针筒上的剂量显示条一点点减少。
萨厄笑了一声:“长官说得对,原本他还留着一口气,我这一针下去,他就该凉了。”
他说着,拔出针筒看了眼显示便顺手扔开了。
电子针筒掉在舱内的地面上,发出铛啷啷的滚动声。那声音还没消失,躺在地上的流浪者突然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