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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我是气你没耐心,还不信我
    转眼秦念跟着导师开始着手准备文化节的事情,便将秦岸川和那姑娘的事往在了脑后。
    等真正接触起来,秦念才发现文化节的事情庞杂繁复,她的导师担任艺术监制,但大多数工作都交由她来负责,从主题到流程,每一步都十分考验耐心,虽然也有一些学生来帮忙,但最终做决定的事情几乎都推到了她和导师面前,而她的导师也有心历练她,大多数情况都让她自己拿主意。
    这倒是个不小的挑战,以往秦念只需要关注学术,极少接触事务性的东西,如今她打算留校,就不得不做些实事,哪怕以后她还是要走学术的道路,但事务性工作她也不能完全避免。
    她一直担心文霏霏会因为当年两人的关系再出来做些什么出格的事情,提心吊胆了几天发现风平浪静,倒是觉得自己小心眼了,当年不过二十岁,尚且没有长大,经过了五六年的历练,怎么也不会再是小孩子心性了。
    听说她毕业之后出国进修,回来就在自家企业里工作,按照她争强好胜的性格,应该也会有所作为的。
    秦念收回思绪,继续和导师商量礼堂的布置方案,正说着话,康维海竟然也来了。
    导师和校长聊了一会儿进展和大致方案,秦念就跟在导师身后装哑巴,甚至恨不得自己变成透明的,没有人看见她,她实在是不太习惯这种互相客套迁就又各有目的的太极式问答。
    结果天不遂人愿,康维海还是注意到她。
    “你是你们导师的得意门生,他有心要历练你,你也珍惜这次机会。”
    秦念回以客气的微笑:“我会尽力的。”
    康维海只看了她一眼,便没再多说,又和同行的人边聊边往外走,秦念跟着导师往外送了送,来到台阶处的时候,康维海指着通往礼堂的花坛小路,状似无意道:“这个花砖都散了,学生们常走这里,别崴了脚。”
    秦念的导师在一旁接过话来:“趁着布置场地这几天,我联系后勤的人过来修整一下。”
    康维海没应声,续道:“礼堂布置也注意安全。”
    秦念在后面听着,没做多想法,只是接连几天导师的工作重心明显从文化节转移到了修整花坛小路,和给舞台钢架以及二楼栏杆加固上面。
    她有些想不明白,如果不关注这些,他们准备文化节的时间还绰绰有余,可是如果要大张旗鼓地修缮,一来会占用文化节举办的经费,他们得跟文氏交涉,在多追加些资金。二来,时间上太紧张,她必须将自己的精力分散给其他的事,实在无可避免地要影响文化节最终的效果。
    这倒是让她郁郁起来。
    虽然事情繁杂,但是N大一年一度的文化节可以说是空前热闹了,效果堪比一个小型春晚,有几年办的好,本地的电视台都来转播。
    秦念倒是无意去争名利,她从本科开始就在这里念书了,每一年的文化节她都来看过,她知道学生们的热情,也理解他们对这个机会的珍视。这次事情落在她手上,她只想着怎么尽全力让学生们有机会参与进来。
    N大浓厚的艺术人文气息,就是这样一年又一年积累起来的。从上个世纪那些被载进史册里的名人开始,直到如今,每一个鲜活的生命,都让这所学校愈加珍贵。
    诚然,如今或许已经不再需要谁单枪匹马地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但他们每个人做出的微小努力,都将汇聚成引领未来学子的一束光。
    秦念想,这就是最好的了。所以尽管她有底气不足的地方,但她也还是会尽力。
    跟导师对接完,秦念走出礼堂看见花坛里在铺花砖的工人,入秋有些日子了,阳光虽盛,但风已经凉了下来,她裹了裹围巾,工人们似乎并不觉得冷,看起来应该是经常在日头下暴晒,脸上和卷起来衣袖露出的小臂上,都晒得黑红。
    在礼堂里待得有些闷,秦念便在一旁看了一会儿。
    结果,她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工人们是把原来的花砖和花砖下面的沙土一起清理走的,且不说那些花砖是年年都换的,有破损的并不多,那下面用来固定花砖的沙土也不该如此松散,即便不用水泥,也该用些更牢固的,可是被清走的那些看起来几乎没有任何粘合力。
    不过她也没有妄自猜测,她对不懂的东西从来都是敬畏,极少臆断。
    她又站着看了一会儿,发现新的花砖和原来的一样,黏合的沙土倒是换了新的,工人铺了几块,看上去倒是比原先的牢固些,只是工人们好像并不在乎这些,铺好沙土把花砖往上一放就算完了。
    秦念试着跟其中一个大叔搭腔,问了句这样铺会不会不结实。
    那大叔操着一口方言道:“差不多就行了,反正明年还得再换,到时候扒得省事。”
    秦念有些不明白,一时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旁边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叔呵呵笑了两声:“他开玩笑的,铺好了学生们在上面踩一踩,保准结实。”
    想起刚刚那人说明年再换的事,秦念随口问了一句:“你们每年都来换花砖吗?”
    年长的大叔赶忙接话:“有几个是年年都来的,有的也不是,工人嘛,谁还能一直在一家工地上干了?”
    “哦……”
    秦念点点头,没再说话,看了一会儿才去开车往回走。
    回去的时候,沈时也是刚进家门,刚要去厨房便听见身后的开门声。
    “今天回来这么早?”
    “嗯。”
    他把人揽在怀里,托着下巴仔细地看了又看:“怎么看上去又是一脸疲惫?”
    她没有心情跟他玩笑,挪开他的手:“我有问题想不明白。”
    沈时笑笑:“去换衣服,我们边做饭边说。”
    秦念点点头,换了家居服就去厨房,跟小尾巴似的跟在沈时身后,把自己一应的困惑都吐了个干净,末了还是嘟着嘴,想不明白。
    沈时准备好做菜的辅料,洗干净手,终于能捏一捏她这个充满困惑的小脸蛋儿了。
    平常在专业上,她极少有这样的困惑,大多时候是集中钻研的模样,迷人,甚至有些诱惑,有时候他也会肖想,在她如此专注的时刻将她扒光了按在床上做的痛快,但沈时从来不在她认真思考的时候去打扰她。像现在这种困惑的时候,他很少看见,也实在觉得她可爱,不管平时看起来有多沉静,这种满脑袋小问号的时候,他只觉得她还没长大,需要他好好教,他就更是喜欢的不得了。
    “你想不明白?”
    秦念摇摇头:“不明白,我不明白为什么校长随口那么一说,导师就把这件事这么放在心上,再说,这也不是我们份内的事情,还要占用文化节的资金,我还要为了这件事去跟文氏交涉,难道直接交给后勤保障的负责人不是更迅速些吗?”
    沈时思忖一会儿,给她揉开紧皱着的小眉头,笑道:“不明白就不明白吧,我们吃饭要紧。”
    说着又揉了揉她鼓囊囊的小脸蛋儿,秋膘贴得不错,满意道:“你去把冰箱里剩下的那块牛排拿过来。”
    秦念以为是要她帮忙,赶忙去拿过来。
    沈时接过以后撕掉包装,又递给她:“放回冰箱里去。”
    秦念一时没明白:“嗯?这样放着不太卫生吧……”
    “让你放回去,你就先放回去。”
    “那我垫一张纸巾。”
    “不用,就这么拿着送过去。”
    秦念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好接过来又放进冰箱。
    结果等走回沈时身边的时候,他竟然又要秦念去把肉拿过来。
    她有些不悦:“沈先生,你是在耍我吗?”
    沈时不解释,只道:“去拿过来。”
    等秦念再拿过来放在他面前以后,沈时竟然还是让她拿回去。
    秦念实在有些烦闷,刚要去洗手,又被沈时捉住手腕:“我让你拿回去。”
    她生气了,明明是在跟他讲自己遇到的麻烦,他倒好,不跟她分析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就算了,竟然还要捉弄她。
    “我以后都不跟你说了!”
    说着就要挣开他,沈时一手握着她两只挥舞的手腕,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小姑娘,有点耐心好不好?”
    秦念被他气得气鼓鼓,嘟着嘴认真回道:“不!好!”
    沈时倒是被她这副样子逗笑,朝她身后打了一巴掌:“现在呢?有点耐心了没有?”
    秦念登时又气又羞,她明明很认真地在思考工作,也没有传递出来任何需要挨巴掌的信号,结果他竟然还是用这种对付小朋友的办法对她,像是在嘲笑她努力装成熟的幼稚。
    沈时看着她笑道:“要是还没有,那就光着屁股先挨顿巴掌,什么时候有耐心了,我们什么时候继续。”
    “你一直捉弄我,根本没有好好听我说话!”
    她突然就有些委屈,她是经验没有他多,阅历也没有他深,可是也不能这样作弄她的呀。
    沈时握着她两个手腕,将人往操作台上按了按,正好把屁股送出来,然后再一巴掌打上去。
    “你如果只有在挨打这件事情上有耐心,那我就先打完,再跟你说话。”
    秦念隔着裤子也能感受到他这一巴掌的力道,火辣辣地印在她两瓣儿屁股中间,又刺又痒。
    “现在可以把肉放回去了吗?”
    她没说话,还是不明白,他这样来来回回让她把肉拿出来又放进去到底是要干什么,再折腾下去,肉也不能吃了。
    听不到她的回答,沈时干脆也不废话,单手就把她身后剥了个干净,白嫩嫩的两瓣儿臀肉弹出来,上面还带着个清晰可见的巴掌印,煞是可爱。
    只不过,他也不是为了看她可爱不可爱的,抬起巴掌朝着两瓣儿屁股就掴了上去,声音劈啪作响。
    “我放,我放……”
    “晚了。”
    巴掌落在光滑的屁股蛋儿上,一巴掌拍下去,嫩肉跟着弹两下,紧接着就泛红。
    秦念两只手都被他抓着,只得撅着屁股挨打,一迭声地跟他说好话,沈时也不理,照准了那三两嫩肉,一口气掴了二十下,打得她屁股尖儿都红了,当真两眼含泪呜呜咽咽地跟他求饶。
    “现在有耐心了吗?”
    秦念生气又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好含泪点头:“有了。”
    沈时这才松开她:“那就去把肉再放回去。”
    “那……那你帮我把裤子穿上嘛……要掉了……”
    沈时倒是没有再难为她,给她提上裤子,又给她擦了擦眼泪。
    秦念按照他的指令,把那块牛排拿出来又放回去,折腾了三次,沈时终于停下。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摊开手。”
    秦念仍然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乖乖把两只手心送到他面前。
    沈时又握着她的手腕放到她自己眼前:“你现在告诉我,你手心里这些是什么?”
    秦念低头看了一眼,手心里有油也有水,理所当然道:“油和水啊。”
    说完以后,她自己也愣了一下,又赶忙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捻了捻手指:“油……水?”
    她猛然反应过来:“你是说,学校年年都要修花坛的小路和礼堂,是因为这件事可以带来很多看不见但又实实在在的好处?”
    沈时无奈地笑笑,扯过她的手腕要给她洗手:“还好你不傻。”
    秦念由着他给自己洗手,继续道:“后勤保障虽然也有经费,但是应该也经不起年年折腾,最重要的是,经不起推敲和审查。”
    沈时没想到她能立马就反应到这一层,她不接触这些实务,但是他稍一点拨,她就能想到更深处,的确是他没料到的。
    然而他也有私心,她原来那些倔强和骄傲在他眼里何其珍贵,可是触碰到一些约定俗成的铜墙铁壁,难免会反向吞噬她。
    给她洗了手又擦干净,沈时若有所思道:“秦念,从今天开始,每天练一小时字。”
    秦念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愣怔一下,道:“怎么……突然说这个啊……”
    沈时给她理好耳边的散发:“你很久都不再碰这些东西了,秦岸川说是因为我,现在我回来了,一直守着你,你试着重新练字,好么?”
    秦念有些不好意思,鼻尖儿也跟着红红的:“你是在怪我刚刚没有耐心吗?”
    沈时轻声笑出来,没忍住又抓了抓秋膘贴得极好的小屁股蛋儿:“我是气你没耐心,还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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