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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既然你不说,那我就不问了。”他说。
    我没回话,兀自跑步。
    “林鹿,我看之前你给我写的情信,好多都跟某些文学名著里面的名言类似,你应该是博览群书的人吧?毕竟你也是个文科生。”
    我仍旧不想回他的话。
    那些情信都是刘小枝所托,我正好看着某本书,就顺手拈来而已,我看,这个博览群书的人,不是我,是他吧!可他也不是个文科生,看那么多文学名著干嘛?这里面还不少是出自女频里面,这人也看女频?这爱好也真是与众不同。
    “林鹿,听说你在古诗词方面背诵能力很强啊,你喜欢哪个诗人?”秦深仍然微笑着。
    跑着跑着,我在操场那爬满了绿色藤蔓的网状围栏之间,瞥见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我立即停下脚步,转移方向,奔到围栏边。
    秦深也跟了过来:“林鹿,你是不是累了?”
    江中校园内,梨花开的正盛,傍晚的习习春风一吹,如同雪花一样的花瓣漫天飘洒,在那花雨中,顾北辰正与华一笙两个人在篮球场外围聊的甚欢,时不时华一笙还会给顾北辰跳舞,顾北辰则是在用相机给她拍照。
    顾北辰还从来没有给我拍过照呢。
    华一笙不是去国外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们两个怎么待在一块了?顾北辰说的有事,就是跟她见面吗?
    我好久没有上游戏了,也好久没有陪顾北辰玩游戏了,不知道是不是华一笙在陪他呢?
    心里堵得慌,眼眶有些苦涩。
    秦深望向那飘落的梨花,忽地吟诵古诗起来:“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
    蓦地,我的心底有一种悲伤蔓延四肢,竟觉浑身都是刺痛。
    “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一别如斯,落尽梨花月又西。”
    秦深诵完这首诗,也想追随我的目光望去:“你看什么,这般入神?”
    为了不让他看出我在为谁心伤,我立即转身,挡住了他的视线:“没有。”
    “林鹿,你能否猜出刚才我吟的是谁的诗?”
    “纳兰容若,《采桑子·当时错》。”
    秦深挑起嘴角,拍手:“不错不错,真如传闻所言。”
    “碰巧我最为尊崇的诗人是纳兰公子而已,你也不错,一个理科生,能看穿我的情信,也能对着这梨花就能立即吟诵出诗句来。”我对这秦深略有些佩服。
    明媚的笑意在秦深的嘴角荡漾:“哈哈,我也喜欢纳兰,好一个文武双全却被情所困的才子。”
    倏地,我灵机一动:“不如这样,我们两个对诗,要是你输了,这分手信的时间,就由我定,你不能每时每刻都来催我。”
    “好啊!你要怎么对?”
    “既然我们两个都喜欢纳兰,就对纳兰的诗,要是有一首对不上来,就算输。”
    “好。”
    方才的心痛缓了些,我专心一想,率先发声:“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林鹿,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秦深笑意嫣然:“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木兰词·拟古决绝词柬友》)
    果真小看他了,还以为他刚才只是说笑。
    我镇静下来,全神贯注地迎战:“既然你刚才诵了梨花,我也来。”
    他目光缱绻。
    我即刻撇开目光,望向那梨花朵朵:“春情只到梨花薄,片片催零落。夕阳何事近黄昏,不道人间犹有未招魂。”
    吟诵着,我还是忍不住地望向顾北辰那头。
    只见他们两个头靠头地在看相机里的相片。
    这一幕就像一把利刃正剜着我的心,痛得浑身颤抖。
    秦深见我没再吟下去,就接着道:“银笺别梦当时句,密绾同心苣,为伊判作梦中人,索向画图清夜唤真真。”(《虞美人·春情只到梨花薄》)
    我垂下眼睑,了无对诗的雅兴:“秦深,我累了,改天再对。”
    “好啊,你现在是要去吃晚饭吗?不如我们一起?”
    第九十九章 拍的还行
    微风一起,片片雪似的梨花开始跳舞。
    我捋了捋头发,摇头:“不吃了,你去吃吧。”
    “不吃饭怎么行。”秦深进一步上前堵住了我的去路。
    “我不想吃。”我绕过他。
    秦深再次上前,伸手拦住我:“你不吃,怎么有力气替我写好分手信?来,我带你吃世界上最美味的东西。”
    “我说了,我不想吃,你听不懂?”我不耐烦地瞪他。
    他却毫不在乎地拉着我往前走。
    我挣扎:“秦深,你想干嘛?”
    “请你吃东西啊。”
    “我不吃。”
    “不行。”
    秦深拉着我去了超市,买了好几包的泡椒鸡爪,麻辣鱿鱼丝,酸辣鱼等等辣味零食。
    即使我在旁边跟他多次强调,我不想吃任何东西,也向来不吃零食,他就是买了一袋子和几罐冰镇的七喜,又拉着我去后山的亭子。
    他撕开一包泡椒凤爪递给我:“吃。”
    “我不吃,准备上晚自习了,我走了。”我没伸手接,径直站了起来。
    他连忙拉住我:“伤心的时候,吃点辣的,就没那么伤心了。”
    我一顿:“谁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