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默抓了抓眉头:“我说,路过,你信吗?”
“信啊。”司徒玥笑弯了眉眼。
“真好看。”纪默指了指画:“颜色很漂亮。”
司徒玥回头看着自己的画作:“是吗?我总觉少了点什么。”
“太艳。”
“嗯,还是中国水墨画比较好点,有留白,有深意。”
“那你干嘛不画水墨?”
“还没学到那个,近日在学油彩。”
“恩恩。”纪默点头:“看你这情形,不会是还没吃饭吧?”
司徒玥呆萌地摸了摸肚子:“好像不饿。”
“你这样会饿坏肠胃的。”
“习惯了。”
“难怪学美术都那么瘦。”
“哈哈。”司徒玥发出铃声一般的笑声:“现在不都是崇尚瘦吗?”
“太瘦也不好。”纪默低头看了看手上已经打包好的饭菜。
一旁的司徒玥早已发现了他手上的饭盒,就假装若无其事地继续在画纸上作画,嘴上佯装无意地问道:“这饭,你是打给童乐乐的吧?”
“嗯。”纪默攥紧了塑料袋的袋子。
“那你还不快去?她怕是要饿死了。”
“那我先走了,你别画了,赶紧去吃饭吧。”纪默说着,就挪开了脚步。
司徒玥那微笑的嘴角一下耷拉了下来:“嗯。”
许久,司徒玥那尽是颜料且握住毛笔的手再次顿住,她缓慢地扭头回看。
只看见纪默一手拎着饭盒,一手拿着手机正给某个人打电话,脚速飞快。
她那只顿住的手缓缓地垂了下来,再无作画的兴致。
而纪默和司徒玥都没有注意到,后山上方那座露天的亭台被斜生的竹林挡住的另一边,童乐乐正握紧手机,眼睛盯着亮着的屏幕,豆大的眼泪一滴又一滴地落在了霎时黑屏的手机屏幕上。
童乐乐透过竹子的缝隙能够看清楚纪默和司徒玥两个人,但纪默和司徒玥若真想看见她,那就得费些眼劲,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对话,由于距离太远,童乐乐听不大仔细,可以说是,一句话里的信息可能只听见断断续续的几个词语。
因此,童乐乐在跟我描述这一幕的情形时,并不是像我刚才所说的那般美好,而是完全误会了纪默和司徒玥两个人的关系。
担心童乐乐没有按时吃饭的纪默打不通她的电话,他就在宿舍楼下等。
等到宿舍楼的门再度紧闭,饭菜也凉了,他才起身,把饭菜扔进了垃圾桶,回了教学楼。
童乐乐等司徒玥走了,她才起身离开。
她回到课室,伏桌就睡。
我什么都不知情,本身就被他们两个人的语气给气到了,就更加不想管他们。
童乐乐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过了几天,我忙着画图,又要念熟校主持队的发的演讲稿,另外还要准备下周的十月歌手决赛,忙的焦头烂额,就把童乐乐给忽视了。
温嘉欣也跟我相差无异,她比我还忙一些,因为我老是看她在用手机跟别人聊天,而这个别人,我猜要么是她母亲,要么就是远在国外的宫赤司。
转眼之间,周五的晚上就如约而至。
下午的最后一节课的铃声一响,我还没收拾书包,顾北辰一通电话就打了过来。
“游戏厅。”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提醒我今晚的行程。
“知道了,我要先去饭堂上班。”
“嗯。”
“你在十号包厢等我啊!”
“嗯。”他应了一声。
我想都没想,直接挂了他的电话。
收拾好书包的温嘉欣径自就走了,她这周不留校,而是去医院陪她妈。
由于没有了温嘉欣的协助,我每个周五这个时候的班是最忙碌,往往都是超出了规定的下班时间约莫十多分钟,我才能够吃上饭。
通常,我都直接去十号包厢跟顾北辰他们一块儿吃饭,毕竟跟厨房里的大叔大妈没有共同话题,也聊不到一块儿,恰恰顾北辰他们每次点菜都是点的忒多,我还不如直接去十号包厢吃饭,省的那么多功夫去收拾剩饭剩菜。
顾北辰看我狼吞虎咽的样子,莫名就发出嗤嗤的笑:“你吃饭的样子真像我家那头二哈。”
我抬头,想要骂他,奈何腮帮子都被食物给填充了,于是就用恶狠狠地眼刀刮了他一记。
“你会不会把你化成二哈?”他仍在笑着。
“二哈至少是可爱的,你看看你,你戴上假发上公交车,绝对有人以为你是孕妇,给你让座!”
我这一话一出,顾北辰的笑就收敛了,低头瞄了瞄那被撑的滚圆的针织毛衣。
“话说你里面是不是装了一个大号西瓜?”我继续补刀。
顾北辰的脸黑了几分:“食不语,懂?”
“懂,胖子。”我适可而止地闭上嘴巴,乖乖地吃饭。
等到我们终于前往去游戏厅的时候,都已经是晚上的七点了。
顾北辰用埋怨的眼神投向我:“现在七点,坐车至少十分钟,十点半回来,顶多只能玩三个小时。”
“胖子,三个小时已经很多了,你打一场篮球比赛才两个小时。”
“两者不能相提并论。”
“怎么就不能放在一块说?打篮球也算是一种游戏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