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又出现,好玩嘛他!
麦粟粟捶累了抱着枕头躺下,她愤慨着想了好多种法子把沈厉明打跑,可又着实没那个胆子……勇气这种东西,太难了。
没事,惹不起,躲得起,就不信他能堵我到晚上。
结果,还真就堵到了晚上。
到底是困了,麦粟粟迷迷糊糊打完盹醒来发现天色已经暗下来,她悄咪咪用手机给店里人发信息,旁敲侧击问那辆车还在不,那个人呢?
店员很快发来回复,车在,人在,只是……
只是什么?麦粟粟听出点苗头,追问下去。
听店员说,那个男┕PO18.CоM┑人看了很久的菜单才开始点菜,每隔大半个时辰点一道,一直到现在,别的客人都走光了,还在点,不吃也不喊人撤下,那样满满摆了一桌,跟故意砸场子似的。
“他点了什么?”麦粟粟眉头一皱。
“都是些家常小菜。”
“具体呢?”
“番茄炒蛋啊,拍黄瓜,蒸鱼,排骨汤,炒芦蒿……”
麦粟粟很快反应过来,那是四年前,她做的那一桌。
这小混球到底什么意思……
穿好鞋子下楼,饭店大堂内只剩下沈厉明,今天的他换下了西装,穿了件米色的开衫毛衣,里面搭配着衬衫,看起来十分的……衣冠禽兽。
男人坐的地方临近窗户,外头路灯亮起,有斜晖漏进来铺洒在他身上,朦胧的不真实感。
麦粟粟走到男人面前,语气不善,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跟沈厉明说话:“这位客人,您吃完了吗,我们要关店了。”
时隔多年的第二次碰面,气氛却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剑拔弩张,或者尴尬。
“还没。”男人缓慢抬起头,目光落在麦粟粟脸上,他语气稀松平常,听不出波澜,“麦老板娘,要吃点吗?”
原还想着沈厉明要是再喊“姐姐”,就把汤碗扣他头上,麦粟粟在心中悻悻可惜,视线看向餐桌。
番茄炒蛋的汤汁因为冷透而沉淀,蒸鱼边缘更是泛出不自然的白色,排骨汤里凝结出油花……原来这桌菜冷透了是这幅光景啊。
“去热热。”麦粟粟吩咐着服务员,然后拉开椅子坐下,杏眼瞪得圆圆,好,我今天就豁出去看你能玩什么把戏,在老娘的店里,还能下药再迷……不成吗?!
饭菜很快热过,重新端上桌,热气腾腾。
店员们心知肚明老板娘和年轻男人的暧昧都退了开去,坐到门口看着外头的天色,低声闲聊着可能是要下雨了。
果然还是热气腾腾的好啊,麦粟粟嗅着饭菜香气,等待男人再次说话。
可惜也没有,沈厉明的每一步都避开了麦粟粟的预测。
麦粟粟感觉到一丝诡异,她偷偷抬起头去看对方,发现男人只是端着碗一粒粒夹着米饭,慢条斯理送入口中。
一言不发,专注的神情仿佛真的只是为了吃饭而来,男人握筷子的手势十分标准好看,是她几年没有见过的。
麦粟粟感觉到自己喉咙发干发酸,未免失态立刻端起碗填塞式地吃起来,强憋着,较劲一般维护着饭桌上的沉默。
烦闷气息弄得一旁聊天的服务员们也不自在起来,他们用眼神沟通,然后是手机互发信息,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惊喜地喊了起来,打破僵局:“啊……下雨了。”
“下雨了啊。”麦粟粟也听到雨声,喃喃一声后转向店员们,“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收拾就好。”
有人担心说要留下来陪麦粟粟,视线或明或暗瞥着沈厉明,可都被女人一一拒绝了。
沈厉明自然注意到这些,他抬抬眼皮,又很快落下去,陆陆续续的脚步声后,终于只剩下他和麦粟粟了。
圆圆的餐桌直径不足米长,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就在那一头啊,沈厉明用筷子划了一堆米粒,继续进食。
先是细碎的雨点,然后变成倾盆大雨,凉气直接涌进了店内,麦粟粟不得不放下筷子去关门,夜色中,她隐约看到沈厉明停车的小巷子里有鬼祟人影在窜动。
这大下雨天的,谁这么无聊?麦粟粟还想细看,转念一想关自己什么事,她拉下卷帘门后回到餐桌旁,沈厉明正巧吃完最后一粒米。
麦粟粟注意到沈厉明除了米饭以外,菜用的很少,几乎是没碰,是吃不惯吗,她对自己店里的菜品还是有信心的,就算重新加热也不至于难以入口,而且他以前吃的不是很高兴吗?
等等……不会以前说喜欢自己做的菜都是伪装吧,麦粟粟猛然意识到,这男人还真是阴险恶毒!
在心里狠狠给男人打完负分,麦粟粟现在完全只想赶人走:“饭吃完了吧,您还想怎么样?”
“和四年前一样……”沈厉明喝着茶壶里倒出的温水,强压下胃部生理性不适,答得不疾不徐,“想肏你。”
话音落,外头有雷声响起,男人脸上光亮一闪,麦粟粟以为自己幻听了,她想起老人家讲过的下雨天遇到狸猫子的故事,精怪会幻化成你的执念来诱骗你,吃得尸骨无存。
不是狸猫子的话,正常人能这么不要脸?
——
粟粟姐:我觉得他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