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婵闻言翻了个白眼。
巧什么巧,出城就这么一条官道,十数里内都不带分叉的,只要是出城都能遇着。
宇文婵没好气道“宇文良郴,你又在官道上与人赛马,我看你是皮痒了。”
宇文良郴被她这般说后半点不以为意,只是笑嘻嘻的说道“你可别胡说,什么赛马,我不过就是急着出城所以跑快了点儿,不信你问问他们。”
宇文良郴本就是这京里头最大的纨绔,能跟他混在一起的,也大多都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纨绔子弟。
他们瞧见马车里头坐着的是宇文婵后,听到宇文良郴的话顿时附和。
“是呀郡主,小王爷说的对,我们可没有赛马,只是闹着玩呢。”
“就是,这青天白日的官道上这么多人,我们哥儿几个哪敢赛马啊。”
“对,就闹着玩儿呢。”
几人闹哄哄的笑着。
都是半大的小子,出身也都不差,哪怕对着宇文婵时也敢取笑。
其中有人瞧见马车里还有别人,顿时打趣道“我记着郡主府里不是没姐妹吗,今儿个怎么冒出来几个好看的跟仙女似的姐妹的?也不跟我们介绍介绍?”
“我们可都还没说媳妇呢,我瞧着这几位姐姐就挺好的,这么标志,娶回去看着就能多吃两碗饭……”
谢锦云哪经历过这种阵仗,下意识的就朝后躲了躲。
谢嬛被几个男子盯着,也是忍不住紧抿着嘴唇皱起了柳眉。
苏阮瞧了宇文良郴刚补好的大白牙一眼,总觉着当初揍他的时候是不是下手太轻了点,早知道就该打断他腿叫他多躺上两个月,连带着那几个嘻嘻哈哈的公子哥儿也叫人想好好教他们做人。
宇文婵听他们这般调戏谢嬛几人,皱眉就想厉斥出声,没成想宇文良郴先发了火。
原本笑嘻嘻的宇文良郴突然就翻了脸,扭头一鞭子就朝着刚才口花花的那人甩了过去。
马鞭抽在那人脸上,顿时留下一道红痕。
“吃你大爷!会不会说话?”
那几个公子哥都是吓了一跳,说话那人更是疼的叫出声,怒道“小王爷,你干什么……”
“抽你!”
宇文良郴跟惹毛的狮子一样,瞪着那人杀气腾腾“你算个什么东西,宣平侯府家的姑娘是你这人模狗样的小犊子能娶的回去的?再敢胡说句,信不信老子抽死你!”
那说话的人顿时羞恼,张嘴便想说话。
旁边几人连忙拦着。
他们这些人虽然平日里跟宇文良郴看着玩的好,可是这瑞王府的小王爷就是个浑不吝的。
心情好的时候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跟他们吃喝玩乐什么都成。
可要是有人惹了他不高兴了,那他可是真敢往死里打的。
关键他还有个护短的爹,成天宝儿宝儿的叫着,谁敢伤了宇文良郴半点,那瑞王就跟滚刀肉似的能找上门去掀了人家房梁顶跟人家拼命。
那人被其他人劝了几句,勒马转身想走。
宇文良郴又是一鞭子抽在他身上“我让你走了吗?”
那人憋屈“小王爷,你到底想干什么?”
宇文良郴竖着眉毛“道歉不会?”
那人气得的直哆嗦,脸上通红“你别太过分了……”
“老子就过分怎么了?”
宇文良郴毫不讲理的横声道“你就说道歉不道歉吧,今儿个你要是不道歉,那你也甭走了!”
那人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就跟开了染坊似的。
官道上本就人来人往,听见这边动静都是看了过来,他只觉得羞恼异常,可对着宇文良郴虎视眈眈的眼神,还有一副不道歉就要再动手的架势。
他忍了忍,才咬着牙憋屈道
“刚才是我冒犯,还请几位姑娘恕罪。”
宇文良郴说道“大声点,没吃饭呢?!”
那人憋红了眼睛,半晌才大声道“刚才是我不知好歹冒犯了几位姑娘,还请几位姑娘能够恕罪!!”
宇文良郴依旧觉得不爽快,还想再说话。
宇文婵就已经开口道“够了宇文良郴,你真想把事情闹的人尽皆知是不是?”
宇文良郴扭头看了周围一眼,就瞧见不少人朝着这头张望,顿时收了声,他对着那些人道“没听到郡主的话吗,赶紧滚,别在这里碍眼。”
原本还笑闹着的几个少年人都是悻悻然离开。
宇文良郴调整了脸色,策马走近了些说道“刚才的事情对不住,我没想着他们这么不着调……”
宇文婵怒道“论不着调,这京城里头还有人比得过你吗?”
“你看看你交的这些狐朋狗友都是些什么玩意儿,见着个姑娘就想调戏,难不怪人家平日你都说你瑞王府的小王爷是这京城里头最大的花蝴蝶了!”
“年前的时候皇上才把你打入大理寺监牢里关了一阵,你怎么就没吃点教训,反倒还变本加厉了?”
宇文良郴哪里是忍得住气的主儿,被骂的脸色有些不好,脾气大的就想发作,可扭头对上谢嬛满是嫌恶的眼神时,顿时变成了理亏。
怒气一戳就破,他悻悻然道
“我又不知道他们这么混账。”
宇文婵瞪了他一眼“论混账谁比的过你?要不是你好端端的凑过来,至于让谢二她们被人轻辱?”
宇文婵懒得理会宇文良郴,开口让车夫赶车。
宇文良郴连忙道“你们这是去哪儿啊,是不是桃源坡?我也去,不如一道?”
“可别!”
宇文婵没好气道,“跟你一起准没好事,你赶紧走,我见着你就晦气!”
宇文婵跟赶苍蝇似的挥着手叫车夫赶紧走,一边直接放下了纱缦挡住了里头的谢嬛等人。
宇文良郴被骂了一通,心里憋屈的厉害。
他不过就是瞧见谢嬛和苏阮她们在马车里头,想着打个招呼罢了,怎么就落得一身数落了?
可让他走他又舍不得。
打从年前见了谢嬛一回后,他都老久没瞧见她了,之前谢嬛去女院的时候,他还借口溜去看了两回,可谢嬛来去皆有马车接送,身边又总跟着其他人。
他每次也都只是远远看一眼,根本就凑不过去,眼下好不容易见着了,他哪能走?
宇文良郴脸色漆黑漆黑的,却依旧骑着马远远缀在后面,跟着安阳王府的马车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