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雕刻小工在林曾手下工作将近一年时间了。他现在,每天以四到五个奶果家具的数量,完成这份工作。
日积月累,从他手中产生的奶果家具,也已经有一千多个。
这些奶果家具,林曾一直保存着。
就算离开清河市的日子,也让江画帮他收着。
如今,江画和卫小元两名雕刻者,加上林曾自己炼制植物母婴室的消耗,刚刚好能将林曾那棵奶果母株生长的奶果果实用完。
奶果,是林曾第一次抽奖时,获得的奖励。它是来自异度世界的植物,世界仅此一株。
倒不是林曾不想繁衍培育更多的奶果母株。只不过,以他目前的能力,炼制奶果果实,还能勉强应付,但想要炼制母株,就不是他这一等级能达到。
“所谓勤工出技艺,”江画收拾好桌面,走出自己的工作室,没顾得上吃饭,把林曾拉到后院的一个房间,兴致勃勃地和他聊起雕刻,“卫小元在这一年里,雕工进步了很多,你给他的工作量也不算大,每天都有时间慢慢琢磨,你看,你放在我这里的这些奶果家具。”
这个房间里,放着好几排架子,每一个都有一人多高,就像图书馆一样陈列。架子上,整整齐齐地放着一排一排的奶果家具。
半个房间的架子,完全被这些袖珍的月牙白家具放满了,放眼望去,颇为壮观。
这个房间,林曾刚回清河市时,江画就带他看过,都是卫小元这一年来雕刻的作品。
原本储藏在林曾最早那个苗圃红砖小楼的杂物间里,后来苗圃不常居住之后,林曾就将它们搬到江画的农场。
比起林曾当时随便弄个麻袋装,随手塞在杂物间的漫不经心,江画对这些奶果袖珍家具的保存显然稳妥精心。
不仅腾出专门的房间,而且还制作了专门摆放的木架。
江画拉着林曾,走到房间最里面的木架,指着顶上的位置,说道,“这是卫小元最早雕刻的单人床,你看他线条并不流畅,错刀和改刀的地方很多,甚至还有出现床铺四脚不太齐整的作品。因为最初时,他并不适应奶果雕刻,而只是按照原本学习木雕的方式,来雕刻,在细节的把握上有所欠缺。”
看过江画雕刻的那张千工拔步床,再看这张单人床,林曾只能说,技艺高下,差距真大。
不过,正如江画所说,除了天赋之外,技艺还出自勤勉。
一万小时定律告诉我们,“一万小时的锤炼,是任何人从平凡变为世界级大师的必要条件。”
其实,在日常的生活中,别说一万个小时,只要一个人,在一个领域,专注投入十分之一的时间,一千个小时,他所获得的进步,就远远超越自己的想象。
江画将卫小元近期地作品,指给林曾看。
同样是一张样式简单的单人床,和卫小元最早的作品进行对比,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完全看不出这是同一个人的作品。
“正好派上用场,”林曾说道,“东街九十号是作为城市农庄经营,势必要为客人提供住宿,我让他们统计一下东街九十号需要的床铺数量,现在开始培育,明年正好可以使用。”
“那太好了。”江画点头说道,“腾出空间,就能放新。”
江画农场虽然空间挺大,但家当也多。就说她平日隔三岔五从别人手中收过来的老木料,就堆满了三个房间,有普通的杉木,榉木,还有珍贵的楠木,以供她随时开工制作。
还有她的画室纸张颜料,她的裁缝室各类面料,都是适合囤货的手艺。
如果不是在林曾的帮助下,在后山用兰花居种子搭建出几个房间,把这些木料挪过去,让小别墅空出几个房间,小别墅内早就不够用了。
幸好林曾的兰花居种子,和其他植物建筑的种子,让江画打消了继续用传统材料建房的想法。
江画和林曾走到餐桌旁的时候,兰妮小姐已经吃完心念纹生肉片,扑扇翅膀,不知跑哪儿玩耍去了。
他们正准备吃饭的时候,林曾的手机响起来。
“方允则?”林曾手里正拿着一枚鸡蛋敲打,放养在薰衣草田里的鸡蛋,比普通的土鸡蛋还要馨香,是林曾和江画农场生活时,最喜欢的食材之一。
林曾看到这个电话,有些疑惑地接听。
他和方允则许久没有接触,平日里净泉凤眼莲的事宜,都是由异度公司潘若明直接处理,倒是和他朋友冯新明教授,隔段时间会联系。通常是冯新明打电话给林曾,向他请教关于秘境的事情。
他也是前阵子听冯新明提到,方允则职位调动,从九文区区长,被提拔为清河市副市长。而以他的年龄、能力和政绩,再向上走,也是近年的事情。
“方市长,你好。”林曾接听了电话。
“林总,有件事情,需要请教你。”方允则和林曾寒暄几句,将昨天晚上发生在市政府门口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林曾。
如果方允则能看到电话这一头的情形,他一定会发现林曾的表情有些蹊跷。正在沉默听他说话的林曾,面部有些怪异,不知道是哭是笑。
哦。
原来昨天晚上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林小江小朋友终于开始派发种子了吗?
还有那个惊恐住院,至今还未恢复清醒的老阿姨,到底怎么惹到这位小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