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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道吃的时候,江画总是神采飞扬,两眼散发出不一样的光芒。
    “大画,明天去我那儿吗?”肌肉壮汉双手盘在胸口,咧开大嘴问道。
    “啊呀,肉松叔,肯定过去,你可得给我留几罐最好的后腿肉肉松。”江画装血糯米团子的袋子,被林曾接过,她连连点头,“肉松叔,我明天过去给你帮忙吧?”
    “你帮忙?我可不敢让你帮忙!”这位壮汉使劲摇头,说道,“我又不是做肉绒子,如果让你帮忙,全部都成了肉粉了。”
    等确定了祭祖的血糯米团子后,围观的人群,纷纷走进演武场,按照刚才大喇叭中年公布的血糯米团子的品质,掏钱购买。
    江画早已将目标收入囊中,因此直接和林曾离开。
    “这位肉松叔,和你早上打招呼的肉松阿爷是什么关系?”林曾发现,江凤镇的居民的称呼,似乎大多数都和食物有关系。
    “是肉松阿爷的儿子呀!”江画回答道。
    第0490章 固执的江妈妈
    江凤镇,又称文武镇,和许多繁荣的现代城市恰恰相反,每到年节,外出拼搏的年轻人归来,往日清冷的小镇,开始热闹起来。
    许多在其他地方都看不到的古老仪式,被这个小镇一代一代传承下来。
    海西省原本就处在群山之中,自古交通不便,到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铁路交通才逐渐发展。而直到二十一世纪初期,隧道技术高速发展,清河市下属的各个县城之间,才摆脱了漫长的绕山公路。
    江凤镇隐藏在青山绿水之中,位置偏僻,小镇居民的祖辈,在元朝初年时,跋山涉水,迁徙此地,就此定居。
    此后数百年,他们过着平淡安居的生活,极少受到战乱的波及和影响。
    因此,这个充满古风的小镇,不仅保留着数百年的老建筑,那充满仪式感的民风民俗,才是这个小镇真正核心的凝聚力。
    江画走在小镇一条条青石巷子里,仿佛就像自家的后花园,她给林曾三人介绍江凤镇的过年传统。
    “农历二十三祭灶神开始,小镇的年味就出来了。腊月二十五磨年糕,腊月二十六杀猪宴,腊月二十七洗尘清净粥,腊月二十八小年打米团,腊月二十九孩子岁爆米糖,除夕夜年三十鱼肉满桌,正月初一素酒宴,正月初二回娘宴,正月初三饺子滚锅,正月初四,初五,初六,是为各家老人摆寿宴的时候。但是,镇子里最热闹的庆祝,应该是正月十一迎太子。”
    江画的声音平和清亮,娓娓道来,即便是艾萨克这个外国金发小帅哥,似懂非懂,却也津津有味。
    “嗯,在这一天,祠堂里的太子公会出来降福,每家每户都会筹备自己独门的食物,供奉太子公,等供奉完太子公之后,这些食物就会分给所有人食用,但是提供食物的主家,是不能吃自己准备的美食。”江画带着他们,终于走回江家老宅,推开小门,跨过木头门槛,“比如,肉松叔每年制作的肉松饼,味道好得能让人将舌头一起吞下。”
    “真让人期待。”林曾从没有听过过年有这么多活动。
    他的父母,一向非常忙碌。每次过年的时候,除了除夕夜的饺子,正月十五的元宵,其他东西并没有花费多少工夫准备。
    而父母逝去后,林曾对年节心情淡薄,不是在趁着年节打工赚钱,就是随便煮一份速冻饺子,将就对付。
    看着江画满是回忆的表情,林曾有些遗憾。
    每逢年节,那特殊的仪式,给所有人带来的是最珍贵的记忆。
    “总之,直到正月十五上元节结束后,才真正结束新年的欢庆。”江画绕过门厅旁的供桌,上门供奉着江家上一代的老人,也就是江画的爷爷和曾爷爷一辈。
    主厅之后,是一个静雅的小花厅,江画父母正坐在一张秀气精巧的圆桌旁。
    “爸,妈,我们回来了!”江画率先走进去,手里装着血糯米团子的塑料袋不停晃动,不过,进屋之后,她立刻就发现母上大人的脸色不太对劲,“妈,你怎么了?”
    苏明表情痛苦的捂着脸,五官挤在一块,“呼呼呼”地吸着冷气。
    而江爸神色焦急,手里捧着一个陶瓷杯,嘴巴不断埋怨着,“都叫你别吃多了,别吃多了,这下又疼了吧!再漱口再漱口。”
    他们关切地看着苏明,江义看到老婆喝了一口茶杯里的水,才向江画他们解释道:“今天几户邻居送来刚炸好的米糖,你妈一时没忍住,吃多了,牙疼的老毛病又犯了。”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
    江画下意识的捂住自己左脸,心有余悸地说道:“我说老妈,隔壁的小哥听说就在县城医院里开牙医,你咋不去看看呢?”
    “呜,呜呜,呜呜呜!”江画老妈嘴里含着漱口水,眼睛瞪得老大,说出来的吱唔声谁也听不懂。
    倒是江爸爸无奈摇头,说道:“你妈最怕牙医的电钻,死活不肯处理那几颗蛀牙,偏生又爱吃甜食,真拿她没办法。”
    江爸爸不知不觉撒了一地狗粮,心意相通的帮江妈妈解释道。
    “噢噢噢,”江画一脸感触地赞同道,“看牙医真的很可怕。”
    难得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胆大包天的江画老师,会说出这番话来。
    江妈妈走出小花厅,到洗手台处将口中的漱口水吐了,走回来的时候,怨念深重,很是纠结地解释道:“我才不想看牙医呢!拿个电钻在我的嘴里‘滋滋滋’的乱响,还要杀神经,还要磨掉一半的牙齿,疼死人了,而且装个烤瓷牙哪个不是几千块打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