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踩油门,保时捷钻入了右边的小巷子,撞倒了好几家摆在门口的垃圾桶。当徐向北从小巷子里钻出来时,车头保险柜已经撞花了,车身也蹭得满是划痕,让他心疼不已。
挡风玻璃前,居然还趴着一只惊恐万分的大黑猫,雨刮器上挂着一只巨大的花内裤。
徐向北心里痛啊,刚买的新车,变成碰碰车了,但是没办法,不从那小巷子穿过,就无法继续比赛。
徐向北开启了雨刮,大黑猫吓得,喵地一声从车头跳了下去,那只巨大的花内裤,也被狂风吹没了。
还好柳凝烟给了三条线路,让徐向北在绝望中看到一丝希望。
然而,当他C路线走了大半的时候,柳凝烟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又让他感觉到了绝望。
“不好,那座桥,刚才被人用水泥罐车堵住了。”
徐向北恨得猛拍了下喇叭,又是秦大猛搞得鬼,难怪比赛之前,那小子一脸阴鸷的眼神,早就预谋。
徐向北看着导航里的地形图,那是最新的电子导航,显示马上就要到那座被堵住的桥了。
看着白哗哗的水面,徐向北心里轻叹,自己这辆车要是能像变形金刚那样,变成飞机飞过河面就好了。
想到飞过河面,徐向北顿时心生一计:“柳凝烟,这条河的河面哪里最窄?宽多少?”
不一会传来柳凝烟的声音:“就在你前面二十米处,是最窄的河面,估计有三十米宽。你想做什么,不会是想飞过去吧?”
徐向北嘴角扯过一抹微笑:“当然是要飞过去。”
徐向北狠狠地踩下了油门,迅速升档,挂档动作有如行云流水,几秒钟内就加速到了三百多迈。
他瞅准了一个河边的小土坡,猛地将油门踩到了底。
保时捷就像一道离弦之箭,嗖,从小土坡上直飞而起,穿过了河面,稳稳地落在了河岸对面的河堤上。
河堤宽阔平整,就像一条高速公路。
徐向北心一直悬在嗓子眼,他匆匆计算过,以改装过的车速,400迈,他应该能够飞越30米这么远,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对的。
他对电话那头的柳凝烟大笑道:“我过来了,我真得飞过来了。”
电话那头,半天才传来柳凝烟的声音,有些抽泣,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因为徐向北飞过了河面,喜极而泣,又或者两者情绪都有。
柳凝烟哽咽道:“嗯,我看到你了,我从监控里看到你了,就沿着这条河堤走,这条河堤晚上没有人,也没有车,你还可以加速。”
听柳凝烟哽咽的声音,徐向北笑道:“你应该替我高兴,哭什么啊,别哭了。”
“我是替你高兴得,我不哭。”
徐向北银色保时捷快得掀起一道旋风,沿着河堤疾驰。
秦大猛一边吹着口哨,一边得意洋洋地沿着小路疾驰。
小路虽然狭窄,路口太多,影响车速,但是他知道徐向北永远不会从后面追上来了,后面的路被他让人用卡车封死了。
从体育馆到西郊动物园,一共有三条最佳路线,自己走的B线距离最短,而走A线简直就是自取灭亡,他将C线上唯一通过的小桥,用卡车堵死了。
所以他认定自己已经赢了,对那辆银色保时捷势在必得,他要的并不仅仅是那辆车,而是狠狠打压徐向北嚣张气焰,为自己赢得面子。
他已经能看见西郊动物园的霓虹灯招牌了,心情愉快极了,已经有人在那儿等着自己了。
他感觉有点饿了,为了策划这次赛车,他从中午开始就吃不下饭,从工程队调来两辆卡车,两辆水泥罐车,一切计划得天衣无缝。
他为自己的智商而喝彩,那个徐向北能打有什么用,还不是要乖乖地败在自己的脚下,要把那辆保时捷,乖乖地献给自己。
想到这里,他就得意地大笑起来。
经过最后一个路口了,离西郊动物园只有五百米的距离了,只要轻轻踩下油门就能到终点了。
忽然一道刺眼车灯的光束从侧面射来,他本能地侧了下头,松了油门,向旁边躲去,避免被那辆车撞到。
然而当那辆车从他身边疾驰而过之后,他得意的笑容僵硬在脸上,眼珠子差点都要瞪掉出来了。
银色流水线车身,四轮如火,车窗上露出徐向北又大又可憎的脸。
他感觉自己要疯了,不可能,徐向北不是被挡在后面了,怎么会从侧面路口冲过来,那座桥不是被封住了。
他赶紧打通了水泥罐车司机的电话,气急败坏怒吼道:“我不是让你封住桥,徐向北怎么从那边过来了,你他妈的在干什么?”
司机被骂得莫名其妙,苦笑道:“我们按你吩咐封住桥了呀,没有车从这里通过,秦少爷,不信你过来看看。”
“看你……”
他狠狠地将手机挂掉了,看见银色保时捷超过自己,逐渐远去,他就像泄了气的皮球,露出绝望的眼神,知道已经彻底输了。
西郊动物园那边传来惊呼声,和喝彩声,掌声,他知道徐向北已经到达终点了,他的脸阴沉的能拧出水来。
他一咬牙,调转车头向回开去。
他的电话响了,是好友沈从儒打来的,他本想挂掉电话,还是接了。
电话里传来沈从儒无奈的声音:“唉,你太不小心了,布置了一天,还是功亏一篑,输就输吧,你别墅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