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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吓得浑身僵硬,谢曜行结实有力的手臂从后面勾住她的脖子,脑袋搁在她的肩膀上。随之靠近的,还有他身上清冽的味道,衬衣上烟草的昏浓。
    他的声音哑得发沉,“吱吱。”
    童枝挣脱一下,却被他搂得更紧。“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小姑娘眨了眨眼,睫羽根根卷曲,扇动几下,眼底溢满疑惑不解,“…担心?”
    他担心她干什么?
    整个过程她离得远远的,无非是差点被□□误伤了罢了。
    谢曜行兀自轻笑,胸腔里起伏一阵。童枝感受到他胸腔里滚动的叹息,脸上烧得慌。
    片刻过后,男人低磁的嗓音响于头顶,传来一声重重的叹息,“那个被劫/持的女孩,我以为是你。”
    “……”
    童枝心口猛跳了下。
    所以他会觉得害怕,是因为他以为她被劫/持了吗?
    一瞬间,童枝心里涌上复杂的情绪,心头略堵,喉咙间一阵干涩,什么也说不出来。
    男人的气息重重的砸在她肩膀一侧,缠绵悠长,“有时候我挺傻的。”
    他勾了勾唇角,眼尾捎着淡淡的凉,“我那个时候不懂什么是喜欢,不知道你想让我等你长大。”
    “我错过了太多。”
    “……”
    谢曜行以前觉得童枝太小了。
    他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小姑娘瘦瘦小小一只,蹲下来仰起巴掌大的小脸儿,眸中好似山林里的清雾,就这么看着他,也不说话。
    她不怕他。
    也不怕那些在街边追债的混混。
    她好像远离尘世,小小年纪就学会了隐忍,学会把自己藏起来,似乎这样就什么也不怕了。
    可他却看见了她发颤的双腿。
    不知是蹲久了腿麻,还是真的在害怕。她的双腿不住颤抖着,却缓缓仰起脸,说了声“谢谢”,回给他一个微笑。
    他第一次在一中巷子口遇见她的那年,童枝才十五岁。
    谢曜行掐灭烟头,随意的丢掉小姑娘送给他的奶糖,心里一个念头缓缓升起,划到嘴边,就是,“跟我走吧。”
    小姑娘很乖,很听话,心思也好猜。真的跟着他走了。
    他护着他的姑娘一路长大。
    心里也这样想,要护送这个姑娘长大成年,要她无忧无虑地成长。而不是像他一样,被沉重的家世负担给毁了。
    他不是什么好人。
    却妄想童枝爱上一个好人。
    后来保护她为她打架,驱赶那些追债的小混混,也带了点逗弄的心思,甚至有些贪恋他打架负伤后,小姑娘为他上药时的泪眼。
    谢曜行早就知道,童枝对他是不同的。
    可他却误以为那是她对他的依赖,就这么以为,过去了整整八年。
    直到八年后,他亲手掐灭她对他的所有念想。
    悔不当初。
    ……
    童枝怔愣片刻,男人语调很轻,和平时大不相同,却丝丝暖意缠绕她的心窝。童枝没看他,伸手扒拉着他的手臂。
    “迟了吗?八年。”
    男人又轻笑了下,带了点儿鼻音,尾音沉缓,“找到我家姑娘。”
    童枝扯了扯他的手臂,指尖发颤,鼻腔里一阵酸意滚动,明明不想哭,眼角却怎么也抬不起来,就是想掉眼泪。
    “…谢曜行。”小姑娘的声音带点儿软,尾音打着颤儿,“你别说了……”
    童枝是一个喜欢向前看的人,最受不了别人说过去的事情,她尤其是面前这个男人。
    他再说下去,她真的要被弄哭了。
    谢曜行揉了揉她的脑袋,眼梢暖下来,突然伸手一捞。小姑娘并不重,惊呼一声被他从拦腰抱起来,双腿勾在他腰身。
    童枝不安分地挣扎几下,谢曜行压下心里的念头,只轻轻哄了声,“乖点。”
    她听见他这么说,怔了怔,不敢动了。莫名就觉得,谢曜行的语气像是在哄小孩一样。童枝眼底慢慢聚起水雾,轻盈飘渺。
    “我的人,我疼着长大的,也要陪她到老。”
    谢曜行将她放倒在沙发上,双臂撑在沙发侧,将她牢牢困住,俯身极克制地,在她鼻尖落下了一个吻。
    “吱吱,请给我一个机会。”
    “……”
    男人黑漆的眸盯着她,眼底带着认真与执着。
    “我重新追你。”
    “我们重新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狂撒糖,狗男人开始追妻发糖喽=3
    u1s1还是小甜饼香,前面几个小虐点把我给整懵得卡了好几次。
    第26章
    不久到了开学的日子。童枝整理行李箱, 拖着箱子来到机场。
    童枝有点路痴,临走之前总是把路线规划好,下载一个手机地图导航应用, 每一处都提前标记好。这么多年已成为习惯。
    飞机运行平稳,冲入云层,晴空万里无云。童枝在魔都机场下飞机,顺着手机上的地图摸索到3号站口,搭乘地铁去D大。
    在楼下宿管阿姨那里登记后拿了钥匙, 童枝提着行李箱上楼。研究生宿舍里空空荡荡, 大部分人还没有到。
    童枝径直上了五楼,宿舍双人间,独立卫浴, 环境还算不错。
    门似乎没有关,里面已经有人进来了。
    童枝推开门,迎面差点撞见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女生。女生穿着印着碎花图案的长裙,妆容美艳,涂着厚厚的眼影,站在那里比童枝高了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