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关系结束后,他们平行的人生,互不相干。
童枝不知为何,心口有些紧。
“姐姐,我突然好怕,男人都是这么渣吗?”童莓声音很小。
就像童渭一样。
童莓算是无意中知道童渭那档子事,还要替他向童枝瞒着。
童枝疑惑的低头看她,“怎么了?”
“没什么。”童莓缩了缩脖子,过了会儿,又问,“姐,去看她了吗?”
多年来,他们的母亲江怜,在童莓的口中,都是用“她”代替的。
童莓确实与江怜不熟,她从小到大都是童知易带大的,就没见过江怜几面。
“没。”童枝淡淡道,“监狱还没开门,不过这个月没去看她,确实应该去了。”
“那你把我带去好不好。”童莓攥紧指尖,“姐,我想多了解你们以前的生活。”
童枝看了她半晌,“行。”
***
下午有个宴会,是童氏集团诞辰十周年的纪念庆典。
一家人用完午餐,童知易让司机开车带着三个孩子去办宴会的场子。
童枝从试衣间走出来,一袭玫瑰色的裙摆层层叠叠舒展,从盈盈一握的腰肢一泻而下,将她的身段衬得完美。
“姐,不光穿旗袍好看,穿礼裙就像个明星似的。”
“姐姐太美了!吹爆!!”
童渭和童莓相互看不顺眼,大概从他们小时候生长的环境天差地别开始。只有在童枝的事情上,难得能够和气的交流,或者达成共识。
“你们俩,少让我费心。”
童莓撇撇嘴,对于上午和童枝在卧室里的谈话还有些余响。
“姐,谢曜行不要就不要了,咱们又不欠他钱,圈里那个男生不喜欢你。”
童渭帮腔,“等退婚后把他给踹了,到时候我还能在圈里嘚瑟,我姐是连谢曜行都得不到的女人!”
帘幕后,男人脚步一顿。
从那句“谢曜行不要就不要了”他眉间蹙起,眼尾拉扯平直,上眼皮压成窄窄一条。
“曜爷,我这就去修理他们。”陈礼安撸起袖子,气的跳脚。
“等等。”
陈礼安:“……”
这些玩意儿可在背后嚼舌根呢,不修理等着明年过年吗?
“走吧。”谢曜行懒得搭理。
陈礼安:“…………”
怎么这么快就走了?里面的那群人可在说您的坏话!您是耳朵聋了吗?
陈礼安没跟着谢曜行一起走,而是站在帘前听着。
童渭继续道:“我姐这模样这身段,还会缺男生喜欢吗?我那时送姐去魔都上大学的时候,就有个帮忙搬行李的学长找我要姐姐的微信呢!”
“你就给了?”
“没,我哪能这么傻,他让我给我就给?”
“不过,姐。姐夫长得可真帅,你们站一起太养眼了。”
“不会吧童莓,姐夫都叫上了,你怎么这么快倒戈了?”
“我只是从旁观者的角度评价而已!”
“姐姐,你说是不是,谢曜行长得是真帅。”
童枝轻轻的“恩”了声,声音软乎乎地飘向帘后。
陈礼安服了。
一把掀开帘子,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
听见“刷”地一声掀开帘子的声音,帘后三个人不约而同看过来。帘后小姑娘穿着抹胸礼裙,皮肤像是水做的似的,娴静美好,和几年前他见到的没什么变化。
陈礼安喉结上下滚动,张了张嘴,嗓子眼儿一阵干涩,愣住了。
“…江枝?”
第14章
陈礼安压着嗓子说话,除了距离较近的童枝,身后俩兄妹都没听清陈礼安说了些什么。
童渭起身挡在童枝前面,眯眼,“你谁啊。”
“我告诉你,我姐可是谢曜行的未婚妻,你敢碰她试试。”
“阿渭,这是我认识的人。”童枝理了理裙摆站起来,“陈礼安,好久不见。”
“哦。”童渭后退一步,目光仍旧警惕的看着他。
童渭打量几眼,忍不住小声嫌弃道:“姐,我看他不怎么样。童莓说单眼皮的男生都小心眼……你要是喜欢……也不是不可以。”
童莓不满,“我可没说过这话!”
“……”
陈礼安被面前这一唱一和的气氛震惊到了。
这他妈都是些什么事儿。
当年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小姑娘,就他妈是眼前人?还是未婚妻?
到童枝的出场时间,有侍应生在外面叫童枝的名字。童枝回头叮嘱了童渭和童莓几句,就和陈礼安并排离去。
陈礼安瞥了眼童枝,说话还有些不利索,“你、你这么唬弄曜爷,他知道了你就完了。”
“……”
童枝摸了下山根,“反正几年前早就完了。”
她的意思是,已经躲了他八年,也不差这点儿时间。
陈礼安叹了口气,“行。你俩相爱相杀去吧,我站远点儿,别溅我一身狗血。”
“……”
“对了,跟你说个事儿。”
“嗯?”
陈礼安觑了四周一圈,压低声音,“曜爷知道你在江城。”
“……!”
童枝退了半步,脚步放慢了些,也看着他,“真的?”
不会吧。
“不骗你,他亲口跟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