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文钟叹口气,他不能就如此说陈心语讲的就是真相,或许也是大龙爷有意无意说出来糊弄她的,但这么一听,却真的是解释了许多年来有些不明白的地方。
原本以为国家允许水龙会只是因为税收而已,加上可以转移公众注意力,作为打掩护的遮羞布,是给武林中人开的一个方便之门而已。
没想到这当中,还有人才招揽的说法,难怪前几代龙王莫名离开江东,之前也有人猜测,或许有人是出去自立门户去了,没想到实际上,那些人本来就是国家培养的人物,借此机会直接送到了中央。
龙王两个字,在官方也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居然代表半个国家,这是叶文钟从没有想过的。
原本已经沉重如山的称呼,现在简直就要比五岳都恐怖了!
所谓的灰色地带,其实是在一群白色的光华包围中的灰色,连同黑暗也是被光所允许才能如此漆黑,只不过,这黑暗不能扩大,一旦扩大,那么就要将之消灭。
而且这是白光内在的黑,并非是外来的黑暗。
所谓的官方许可,原来也只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叶文钟在这里慨叹,而陈心语缓缓恢复过来,转头看向孙长宁:“长宁大哥,你想去哪里转一转?”
她很明显是要岔开话题,于是叶文钟回过神来,也把目光转向孙长宁。
“去哪里.....”
孙长宁想了想,失笑:“江东这地方我不熟悉,这片太广了,范围太大,你们有什么好去处吗?我想最好是能练功的清静地方。”
“练功的?”
陈心语诧异,又摇头:“你都这么厉害了还要时时刻刻练拳吗?难得放松一下,怎么还要找个清静的地方?”
相比陈心语,练拳多年的叶文钟明显了解了孙长宁的意思,顿时开口:“不愧是先生,拳法一日不练就是三日不打,手上生疏,若是遇到危险,自己的反应神经就转不过来了。”
“拳法不能懈怠,需要时时刻刻修行,不能有放松的时候。”
孙长宁点头开口,陈心语则是失笑:“那你这样,不是太累了吗?”
这话出了,孙长宁转过头去看着陈心语,突然问了一句:“你以前那么喜欢虞秋霖,而且本身也是武术世家,那你知道虞秋霖以前是怎么练习的吗?”
陈心语听见孙长宁这么问,顿时回答:“我当然知道了,虞秋霖姐姐六岁练武,练了十四年,十二岁那一年步入明劲,打败了川蜀的三个武馆教头,都被人称呼为天才。”
“到了十六岁,虞秋霖更是踢翻了半个川蜀的武馆,凡是没有达到暗劲的高手基本上都是她的拳下败将。而十八岁那一年,和川蜀的大宗师元天虎交手,过了足足有十五招,被元大师傅点评为千年难遇的练武奇才。”
陈心语讲得头头是道,孙长宁听完,笑着说了一句:“如果她不是时时练武,那能有今天的成就吗?”
“你说她如何如何厉害,却只是看见了她表面上的风光,不知道她背地里下了多少苦工,练武的人,要是败了一场,那就等于丢了性命,当然,虞秋霖还没有成名就去挑战川蜀大宗师,那事情传出来,她反而长了脸面。”
“这是地位的不同。”
孙长宁开口:“你知道上一次虞秋霖输给了我,被我打断了手和腿,就是这一次,她失败的事情就彻底传了出去。”
“如果我没有成名,这将是她一生的污点,但我现在踩着她有了名气,这其中的意味自然就不同了。”
孙长宁大叹了一声,对陈心语开口:“踏入武道,那就时时刻刻不能松懈,后面都是追着来的人,你落后一步,那就步步落后,被一个人超过,就会有更多的人超过你。”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樊千被我打死时所说的那些话,你们应该还记得清楚,其实不是什么一代新人胜旧人,而是旧人自认为达到了一个高度,不再练了,等到他们再想动手的时候,却发现,这片天,早就变了。”
话语铿锵,而陈心语则是微微愣住,此时看着孙长宁,那副面容仿佛要印刻在自己的脑海当中。
“从来没有什么一代新人胜旧人的说法,这不过是弱者的自我安慰罢了!”
孙长宁的目光之中绽放出光华来:“强者自强,弱者自哀,当强者自傲,他就成了弱者,当弱者自坚,他就成了强者!”
“樊千是个懦夫,也是个弱者,他其实早就被那位中海的宗师吓破了胆子,八年不敢出来,哪里还有什么锐气!”
“谁不是一步一步走上来的?区别只是在于,有的人走到了山腰,觉得累了,于是停了下来,有的人则是继续向上走,一步一步,坚定不移!”
这番话说出来,陈心语与叶文钟都是心神一阵震动,那心中不断回荡着这段话语,此时细细想来,又确确实实就是这样的!
拳法一路,没有止境,如攀高山,如寻大梦,区别只在于,有的人走到了山腰,累了,不想走了,沉沦在梦中,有的人则是不断告诫自己,最终走到了山巅,从梦中醒来,见到了真理。
想这么做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但最后成功的,实在是太少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霸王祠!
.....
江东的风景名胜很多,但说道必要去的地方,那就是凤凰山霸王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