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狐疑的看了眼森鸥外,三木希到底还是选择听从对方的话把药吃了再说。没几口,手中的药已经被她全部吞下。
“说起来希酱应该觉得很热吧。”
疑问的句式被说得极为肯定,森鸥外把三木希剩余的水杯放到一边的桌子上,回身又把手附上了三木希的脸颊,那上面的热度依旧有些烫手。
“这个时候果然还是要降温才行。”
“如果说换一身轻薄一点的衣服我倒是没问题,但是别的还是算了。”
抬起手揉了揉额角,三木希小小的打了个哈欠,眼底略微的浮现出一层水光。
“稍微……有些困了。”
平日里一直都如同溪水一般清澈见底的茶色眼眸里染上了朦朦胧胧的雾气,脸颊边的红晕在此刻更为显眼,就连声音都更加的绵软。
甚至难得的,她的声音里带出了几丝极为明显的依赖,注视着森鸥外的目光让人无法不去心软。
谁能拒绝这样的目光?又有谁能拒绝这样一个人?
至少这一刻的森鸥外知道,自己不能。
下一秒,小姑娘软绵绵的,用区别于平常,如同是撒娇一样的调子,说出了一句请求。
“林太郎可以再靠近一些吗?”
“当然。”
几乎是话音刚刚落下,森鸥外的身体也已经出现在三木希的面前。
“然后呢?”
心中知道此刻的三木希可以说是因为发烧而变得有些迷糊迟钝,森鸥外垂眸注视着对方,用温柔的声音诱导着。
“希酱需要我做什么?”
“做什么啊……”
三木希重复着这句话,在森鸥外措不及防之中,主动向前倾斜身体,用手环住了他的腰。
主动……
主动!!!
“这样就可以了。”
三木希这样说着,又略微的紧了紧环住对方的胳膊,声音闷闷的从森鸥外的怀里传出。
“暂时,暂时这样就可以了。”
说到底,还是有些害怕的,
但是她所害怕的并不是死亡,而是在没有看到对方君临黑暗的顶端,实现他的理想的时候,自己却在中途被迫退场。
何其的遗憾。
太过遗憾了不是么?
就像是在前一世,自己终究无法在最后的逝去之时,看到恭弥的身影。
这一次又要生出遗憾了吗?
头顶传来轻抚的感觉,轻轻的,又带着能轻易感受得到的重量。
“所以这是希酱对我的撒娇吗?”
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头顶落下,甚至带着几分缠绵。
“如果是希酱的话,无论何时都是可以的,我的怀抱随时为你敞开。”
“那不是太便宜林太郎了吗?”
到底还算是清醒,即使因为吃下的药效果上来而更加困顿,三木希还是松开了手,重新注视着森鸥外。
“已经可以了。”
她微笑着,催促对方。
“林太郎应该还有事情吧?我现在去睡一觉,醒了就能好了。”
“难得生病的希酱,希酱真的以为我会把你就放着一个人吗?”
弯下腰凑近,森鸥外叹息着,反问。
“重要的事情太宰君和中也君已经去做了,剩下的也只是一些小事情而已,现在最重要的怎么想都是希酱吧?”
刚刚那样甚至带着几分脆弱的依赖,他又怎么可能就放着对方独自一个人。
“可是我……”
“没有可是。”
强硬的打断三木希的话,森鸥外难得的对她强势起来。
“已经很困了吧。”
森鸥外这样说着,毫不犹豫的抱起三木希的身体,向门外走去。
“放心的休息吧,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步伐沉稳,不带多少颠簸,他就这样说着,低下来的声音落到三木希的耳中,带着让人安心的感觉。
“希酱一直是相信我的,不是吗?”
生活在自己的地方,永远触目可及,就算是偶尔的离开,也是在自己所占有的范围里罢了。
尽管她依旧有那些个所谓的“朋友”,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只会和自己在一起,也只能和自己在一起。牵绊着她的情感,自己早就已经站在了最高处,作为最坚韧的牢笼,禁锢着对方。
说到底,她早就已经是属于自己的孩子了。所以无论是信任还是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不是吗?
低头看着自己怀中的孩子,对方已经因为困顿只能半眯着眼睛,柔嫩的小手却不自觉的揪在自己的风衣上,甚至因为用力,在指尖泛起了些许白色。
“放心的睡吧。”
暗紫色的眼眸里带着醉人的温度,他注视着三木希迷茫的眼睛,声音醇厚,甚至带着蛊惑。
“睡吧。”
眼睫微颤,困顿的睡意终究还是倾袭而至,眼帘一点点的低垂,茶色的眼眸终是被遮蔽隐藏。
完全闭上了眼睛的小姑娘最后轻轻的抿了抿唇,便乖乖巧巧的不再有任何动作,连睡颜都是恬静的。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三木希这样的存在呢?
是脚步平稳的向卧室的方向走去,森鸥外甚至升起了某种不可言说的满足与想象。
简直就像是上天特意带到自己身边,闪亮的无法让自己不去发现,最后又顺理成章的被自己拥有。